第48章 我们往后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第四十八章 我们往后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嗨,那边的!愣什么神?早些把棺材抬进去,咱们也好尽快下山!”
风呼啸着往洞口里头钻,卷着白色纸钱,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文吉穿着白色孝衣,面无表情立在原地。
“小郎君,您怎么了?”
附近的小厮哈了口热气,欲伸手去拉他。
岂料文吉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的后退两步,踉踉跄跄的站在悬崖边上。
小厮见状只觉不好,生怕文吉做什么傻事,忙吆喝着其他抬棺的小厮过来。
“郎君,您去那悬崖边上干什么?”
“那危险的很...”
“阿娘...阿娘...”
...
“小的真不知道!”目睹文吉跌落悬崖的小厮摊跪在地上,哭的涕泪横流,“小郎君叫了几声‘阿娘’,然后他就自己跳下去了!”
文焘全身都剧烈的抖动,手指尖指着说话的小厮,嘴角抽搐。
身边的女侍见状不对,正要伸手来扶,谁知刚一碰到,文焘忽地双眼一翻,直挺挺的仰翻过去。
“老爷!”
“快来人啊!不好了,老爷晕倒了!”
“还不快去叫郎中!”
堂厅内顿时一阵人仰马翻,几个小厮七手八脚的把文焘抬上床,大夫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此刻也是慌了神,着急忙慌的指挥着底下人做事。
深夜里,文府灯火通明。
这消息不曾及时封锁,才短短几个时辰,连深居简出的老太君也知道了。
老人家受不得失去孙子的刺激,更觉得文家子嗣越发单薄,她就是到了地底下,也无言面对文府的列祖列宗。
天黑路滑,老太君着急得不慎脚底一滑,登时磕到了脑袋,摔得不省人事。
院里的老嬷嬷急红了眼,打发人去叫郎中和大夫人来。
文府乱成一锅粥。
天刚蒙蒙亮,文姝一夜未睡,披衣起来又给庄妍掖好被角,才起身去了门外。
偏院外头火把灯笼亮了满院,踏踏的脚步声急促而来又急促而去,文府今日注定是个不眠之日。
文泉和裴令均是第二日赶回来的,文府经历了一夜的鸡飞狗跳,个个都累的人仰马翻。
大夫人一夜间活像是老了十几岁,鬓角处的白发都多了几根。
见着文泉回来,才勉强多了几丝生气。
“娘!父亲他怎么了?!”文泉刚进城便有文府的小厮来通报文府的事,他来不及休整,快马加鞭回了府上,顶着一夜的风寒进门,瞧见大夫人黯然的神色。
“泉儿,你爹他没事。”大夫人一夜未睡,心力交瘁,此时已经虚弱之极,“你祖母受了惊吓晕过去了,你去看看她吧...”
文泉应声,正要告退。
忽而大夫人眼神一震,目光从文泉扫到裴令均身上,沉声问:“事情都办妥了吗?”
问的是文焘吩咐下去的事,二人自是心知肚明。
裴令均颔首抬眸,“都已办妥,上寿银全都安置在通庆路转运司使阮大人的别院内,重兵把守,不会出什么差池。”
大夫人看向文泉,见他点头,心也跟着松了松。
“正到这关口上,都给我激灵点,上寿银绝不能出错。”
“是!”
出了大夫人的院子,二人往老太君和文焘跟前走了一遭。
文焘昨日忧思过度加上陡然被文吉坠崖的事所打击,一下子昏迷不醒,好在问题不大。
至于老太君,她昨夜惊恐之下不慎摔了一跤,郎中用老山参好不容易吊住了她的命,只是今日清晨醒来,人却有些痴傻了。
老嬷嬷抹着泪请文泉和裴令均进去,老太君失神的看着文泉,良久才笑了笑,含糊不清喊:“乖孙...乖孙...”
在老太君身边伺候的嬷嬷喜极而泣,“老太君她认得人了!”
再一指裴令均,老太君只摇头。
“老夫人,您在仔细看看,这是您兄弟家的亲孙子,您的亲侄孙呢!”
老人仰躺在榻上,狐疑的看了裴令均一眼,还是摇头,目光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张口胡乱说着什么,只是没人能听清。
先是文姝退亲,再是周姨娘病逝,而后文吉坠崖,老太君得了癔症,文府老爷昏迷不醒。
这桩桩件件都发生在上寿银的关头,说不出来的怪异。
裴令均拧着眉从老太君院子里出来,阔步往文姝院里走。
崔培这次没跟裴令均一块去通庆路,却也知道了上寿银位置的消息。
见他回来,赶紧商量着截获上寿银的法子,“老大,通庆路那边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咱是这时候劫还是在路上动手?”
裴令均脚步顿了顿,他跟着去通庆路,见过转运司使阮明远,那地方把守严密,轻易劫持不了。
“路上再说。”裴令均转手抛给他一个木头刻的小玩意。
崔培手忙脚乱的接过来,瞧见那东西是什么之后,嘴巴蓦的张大,“老....老大,你连这个都搞来了?!”
“假的。”
裴令均淡扯唇角,吩咐道:“找人模仿那密信上的字迹,到时自然会有大用处。”
“是。”
...
先是婚事落空,母亲病逝,接着弟弟又下落不明,文姝这两天人都瘦了一圈。
祝子晋从后墙翻过来,见过自家舅舅和文姝之后,也只得劝慰她人各有命,生死需得看开些。
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人心都是肉做的,接二连三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有不疼的道理?
文姝眼泪都哭干了。
祝子晋带走了庄妍,裴令均留下来,勉强给她喂了些粥果腹。
他把她揽在怀里,埋上她颈窝,闷声道:“大夫人派了家丁去山崖底下寻,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怀里的人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
“明日我要启程去通庆路,我让崔培留下来照顾你可好?”
文姝摇头,“他一个大男人能照顾我什么,我身边有含香在,你就放心吧。”
青年也不知在外面奔波了多久,下巴上的胡渣冒出来,擦过她的脸颊,痒得厉害。
他磨过她的脸,又追咬啄吻她的唇,担忧道:“你这副模样,叫我怎么安心?”
文姝生怕他一个任性不去外地了,要日日守着她。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这么大脸面。
正出神着,忽然颈上一凉,裴令均从背后给她带了个小巧的玉珠项链,她讶然。
青年从怀里摸出另一个,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这是一块料子做出来的,是一对鸳鸯,好看么?”
文姝接过小巧的项链,上面的图案打磨的精细,是人一笔一划雕刻出来的。
她没敢问是不是他自己雕的,接过来,说了句很好看,她很喜欢。
裴令均忽地笑了,埋在她颈窝里,嗅见好闻的浅淡香气。
“等我回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青年嗅她身上的香气,目光暗藏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忧伤,“那里没有人认识你,我们往后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好。”文姝艰难的弯起唇角,扭头看着他。
裴令均没多留,忙着打点明日去通庆路的准备。
夜深之后,含香照例打了温水过来,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免得又惹文姝伤心。
“姑娘,您昨夜就没睡好,今儿个还是早些安歇吧。”
文姝抱着木匣子,闻言抬起头来,瓷白的肌肤上眼圈通红、眼底青黑,问道:“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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