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叶真道：“足够了。收拾一些江湖势力而已。”
李明月道：“让黑伯、裴姝和你一起去，协助你行动。记住，你们不是去剿灭血衣门的，而是在外练兵，偶然发现盗贼，顺手剿匪的。”
兵马调动是大事，在她身体恢复之前，她不想落下口实。
“多谢殿下！”
一刻钟后，叶真和黑伯、裴姝策马离开。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被押着的胡整。
——
很快。
叶真等人来到军营。
抬眼望去。
演武场边的老榆树下，三三两两的士兵懒懒散散地聚着，有说有笑。
再往远处看。
有的士兵敞着甲胄前襟，露出里头打了补丁的粗布褂子，正蹲在地上用草棍逗蚂蚁，头盔扔在脚边，红缨子沾了泥；
还有的士兵柱斜倚着兵器架，长戟歪倒在地上，他却蜷着腿打盹，鼾声顺着风飘了老远，草鞋一只压在另一只上，鞋带松松垮垮拖在泥里。
甚至还有几个士兵在喊着六六六豹子。
灶边的铁锅倒扣着，锅里还沾着早上的粥渣，几个陶碗东倒西歪，碗沿沾着干了的菜汁。
“大家往这边来。”
随着裴姝的声音落下。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留着全脸胡的中年男子朝着黑伯拱手道：“裴侍卫，敢问长公主殿下有何命令？”
裴姝拿出一枚令牌，朗声道：“铁牛将军，殿下命你们前去剿匪。我身边的这位是叶公子，此次剿匪，由他全权负责。”
闻言，破风军的将士们将目光看向叶真，眼中有疑惑，不解，和轻视。
他们很尊敬李明月。
但仅限于李明月。
对他们来说，叶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没有军功，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自然不怎么尊敬。
叶真抬起眼眸，目光如炬，缓缓地从破风军众人的脸上划过，之后，才朗声道：“这几年以来，人人都说破风军军纪严、作战勇猛、所向披靡，可是在我看来，破风军不过如此。”
破风军的将士们大怒，一个个怒目而视着叶真，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铁牛阴沉着脸，厉声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敢侮辱我破风军，你这是在找死。”
“没错，必须给我等一个交代。”
“给我等一个交代。”
士兵们七嘴八舌，要纷纷找叶真讨交代。
叶真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之后，哼声道：“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尔等作为破风军，乃是我大炎皇朝最精锐的军队之一，可看看你们这样子，一脸疲态，懒懒散散，毫无战斗力可言，这样的军队，有何资格说所向披靡？这样的军队，有脸说自己是破风军？”
叶真的一句话，镇住了破风军的将士们。
黑伯、裴姝眸光一抖，意外的看着叶真。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这句话，是一个乡下长大的少年说出来的。
这合理吗？
短暂的错愕过后，有士兵喝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此给我们发号施令？”
叶真朗声道：“我，叶真，是能给你们荣耀、地位和财富的人。”
切！
士兵们翻了个白眼。
叶真从腰间取下长剑，拔出，将剑鞘扔到地上，道：“有为我拾起剑鞘者，赏白银十两。”
此言一出。
众人微微一愣。
转瞬，又是一阵嘘声。
叶真静静的看着，等着。
果然，有个士兵上前，将剑鞘送到了叶真身前。
叶真拿过剑鞘，对着黑伯吩咐道：“黑伯，赏赐白银十两。”
先前炎明帝赏赐了百金，正好派上了用场。
很快，那名士兵手里拿着十两银子。
士兵们动容了，纷纷将目光看向叶真，眼里再也没了刚刚的轻视。
叶真再次将手里的长剑扔到地上，朗声道：“为我擦拭宝剑者，赏赐白银一百两。”
“我。我。”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士兵们纷纷上前，要为叶真擦拭宝剑。
一名士兵擦拭宝剑之后，得到了一百两白银。
“有愿意听我命令者，赏银十两。”叶真再次喝道。
士兵们疯狂了，一个个举手：“我，我，我。”
叶真再次道：“今日，我带你们去剿匪。杀死第一个匪徒，赏银五百两，杀死第二个匪徒，赏银三百两，杀死第三个匪徒，赏银两百两。其余的，每杀死一个匪徒，赏银五十两。”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今天的这波土匪，很肥，超乎你们想象的肥。”
听闻奖励如此丰厚，士兵们激动的快要哭了。
“我等为叶公子马首是瞻。我等为叶公子马首是瞻。”
裴姝和黑伯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愕的表情。
这叶真，竟然还有这一手？
特别是裴姝，她之前还有些看不起叶真，可刚刚的这一手，让她开始对叶真的看法开始改观。
“行动！”
训话结束之后，叶真策马转身，径直向着血衣门的据点而去。
身后，跟着好像打了鸡血般的三千破风军。
——
大炎京师，东，十五里处，落雪山庄。
这里是血衣门分部所在地。
一个个血衣门弟子穿梭在里面，有条不紊。
主院内。
舵主关琮焦急的来回踱步。
他派遣胡整去执行任务，不是因为胡整的修为高，而是因为胡整极其擅长隐匿和刺杀，可现在时间已经到下午了，胡整还没有回来。
这让他隐隐不安。
“难道被抓了？”
关琮的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见一名血衣门弟子急匆匆的赶来，汇报道：“舵主，胡整回来了。”
关琮斥责道：“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来见我？将那个狗东西带来见我。”
“他，他……。”
弟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道道冷酷的声音响起。
“统统包围起来，不许放走一个。若有人敢反抗，杀无赦。”
紧接着，无数的士兵冲进山庄，将山庄包围起来。
而叶真，也在铁牛、裴姝等人的簇拥下，来到院子里，与关琮相见。
望着气势汹汹而来的破风军，关琮压下心里的恐惧，怒声呵斥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派兵包围我雪落山庄？”
“这个人，你可认识？”
叶真挥了挥手。
铁牛一把将胡整丢到了关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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