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再挖出新井
“姑娘爽快。”
张万霖笑着摆手。
“不过不用送，该多少是多少。对了，跟你说个事，王大人前阵子被督查训斥了，听说粮仓的账被翻出来不少猫腻，最近老实得很，连绸缎庄都不敢去了，生怕被揪着小辫子。”
林晚心里了然，难怪这阵子没见王大人的随从上门，原来是收敛了。
“倒是周里正。”张万霖压低声音，“是个实在人，昨天还来我店里买粗布，说要给流民做衣裳，给的价钱也公道，比刘里正强多了。”
“确实是个好官。”
林晚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张老板，我这儿有不少银子，都是之前攒的，放着也没用。你要是有啥老物件，比如旧书、老布、或者……哪怕是旧陶罐啥的，我想用银子跟你换，你看行不？”
张万霖愣了，上下打量她两眼。
“姑娘要这些东西干啥？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我有用。”林晚没细说，“就想留着看看，要是有合适的，你给我捎过来，价钱好商量。”
张万霖琢磨了会儿，点头。
“行啊，我店里倒是有些收来的旧书，还有几匹放了年头的粗布，回头我给你带来看看。你要是喜欢，咱们再论价。”
“那太谢谢了。”林晚心里一喜，“你放心，银子绝对不少给。”
“跟姑娘打交道，我放心。”
张万霖笑着拍了拍食盒。
“那我明天一早来取货，麻烦你多放些圆珠子，贵客就好这口。”
“没问题。”
林晚应下，看着他带着伙计离开，心里松了口气。
能用银子换老物件，可比一点点攒铜钱方便多了，陈雅丽和李承明肯定能研究出不少东西。
正想着，周里正扛着个新水桶来了，额头上全是汗，短褂后背湿了一大片。
“林姑娘，新井出水了！”
他把水桶往地上一放，声音里带着兴奋。
排队的村民们都欢呼起来，有人忍不住往村西头跑，想去看看新井。
“太好了！”
林晚给他装了满满一桶水，又多拿了两块芝麻酥香饼。
“给挖井的后生们分着吃，辛苦他们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里正接过水和饼，笑得眼角堆起皱纹。
“有了这口井，流民和村民都够喝了，不用再为水吵架了。”
他刚要走，又想起什么，转身说：“对了，明天我让衙役来换十桶水，给破庙的老人孩子熬粥，用谷子换，保证不少你。”
“不用换。”林晚摆手，“算我捐的，就当给新井添点喜气。”
周里正眼睛亮了，对着她拱手。
“那我替流民们谢过姑娘了！”
看着他扛着水桶快步走了，周围的村民们都议论开了。
“林姑娘真是心善，新井出水还想着流民。”
“可不是嘛，有她这店在，咱们日子都好过点。”
“我家还有半袋豆子，明天拿来换甜浆，给娃们解解馋。”
林晚听着这些话，心里暖暖的。
风还在刮，外面的队伍换了一波又一波。
有人用三枚铜钱换一罐水，有人用半袋谷子换两杯奶茶，偶尔有老人拄着拐杖来，林晚总会多给半罐水。
二牛和妹妹也来了。
拎着块巴掌大的铜镜碎片，边缘的梅花纹正好能和之前的拼上。
“林晚姐姐，俺找到这个！”
二牛把碎片往吧台上一放，眼睛亮晶晶的。
“能换两杯甜浆不？”
“能。”
林晚给他冲了两杯珍珠奶茶，又多拿了块沙琪玛。
“这个给你妹妹，明天再去河沟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小姑娘捧着沙琪玛，小口小口啃着，含糊地说：“谢谢姐姐，明天俺还去。”
林晚笑着点头，看着他们手拉手消失在夜色里。
心里盼着明天能有更多碎片，也盼着张万霖能带来有意思的老物件。
新井出水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周边村落。
林晚刚把店门拉开条缝，就被外面的人声裹了个严实。
排队的队伍比往常更长。
不仅有本村村民，连邻村的人都闻着味儿来了，手里攥着铜钱或布袋，眼神里带着对清水的渴望。
“林姑娘，给俺来两桶水！”
排在最前面的是个精瘦的汉子，扛着两个空木桶，嗓门亮得像敲锣。
“听说新井出水了？俺们村那口井就剩个泥坑，再不换点干净水，娃们都要渴出病了！”
林晚侧身让他进来，笑着点头。
“是出水了，周里正正组织人分呢，你们村要是急，也能去领点。”
“真的？”汉子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俺先换两桶回去救急，下午就去新井那边看看！”
林晚给他装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二牛和他妹妹缩在队伍末尾。
俩人身后跟着个背着竹篓的老汉，竹篓里装着半篓刚挖的野菜，叶子上还沾着泥。
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二牛才拉着妹妹慢慢挪过来。
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脸憋得通红。
“林晚姐姐。”
他把布包往吧台上一放，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俺……俺又找到了。”
布包打开，一块巴掌大的铜镜碎片滚了出来，边缘的梅花纹正好能和之前的碎片拼上大半。
最关键的是，碎片中间露出个小小的圆疙瘩。
是镜钮的一角！
“你看！”
二牛指着碎片，眼睛亮晶晶的。
“这个上面有疙瘩！”
林晚拿起碎片，和之前的三块拼在一起。
虽然还缺个角，但镜子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缠枝梅花纹绕着镜钮蔓延，虽有些磨损，却不耽误什么。
“太好了！”她真心实意地夸道，“这是最关键的一块，能换四杯带圆珠子的甜浆！”
二牛的嘴瞬间咧到了耳根，妹妹更是欢呼着跳起来，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
“还有这个。”
二牛又从布包里掏出几块碎木片。
林晚捡起木片，纹理细密，确实是榉木。
她转身冲了四杯珍珠奶茶，又用油纸包了四块芝麻酥香饼。
“这些都给你，木片也算钱，换一罐水够不？”
“够！够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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