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句句都是真话
姜澈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飞速盘算：
她这总不能是找我聊副人格心理学的吧，不过也好正好可以套套话，看看sunny到底什么情况，以及顺便看看能不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继续再忽悠点投资？不对，是合作共赢！
他侧身让开：
“当然方便，欧尼进来吧。”
泰妍抱着枕头走了进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房间。姜澈给她拿了瓶水，自己则坐在床边，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
“欧尼，今天真是累坏了吧？”他开启尬聊模式。
“嗯…”泰妍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水瓶的标签。房间里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姜澈决定主动出击，故作随意地问：
“欧尼，你觉得sunny欧尼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她老是用一种…嗯…说不清的眼神看我。”
泰妍听到这话，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奇怪？sunny那哪里是奇怪，她那分明是…是磕CP上头的眼神！
难道要告诉眼前的允儿副人格，sunny觉得我们俩之间有粉红泡泡？这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她的脸颊微微发热，眼神开始飘忽，支支吾吾地说：
“啊？有、有吗？可能…可能她就是觉得你今天表现很帅？对！很厉害！”
接着强行转移话题：
“别说这个了！你呢？你…你作为副人格，是怎么觉醒的？允儿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姜澈：“…”得，资金的话还没起头，这小队长就先手问了一个超纲的问题！
他看着泰妍那认真又带着探究的眼神，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姐们儿的脑洞是通往哪个次元的啊？直接又问了一个他要现编的问题？
姜澈眼神快速扫过房间，不经意瞥见酒店柜子里的酒水——好嘛！故技重施呗，就像上次一样！先把人灌个差不多，喝多了自然就好糊弄了，到时候再顺势把资金的话题引出来……
“呃…这个说来话长，有点复杂…”姜澈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酒柜，拿出两瓶看起来度数不低的洋酒和酒杯：
“欧尼，我们边喝边聊？喝一点可能更容易放松，也好入睡。
泰妍看了看酒，又看了看姜澈，想到上次和这个副人格喝酒后，自己确实睡得很沉很香，那些烦心事似乎也暂时远去了。于是点了点头：“内…好啊。”
姜澈暗喜，手脚麻利地倒上酒。两人碰了一下杯，泰妍小小地抿了一口，再次追问：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是怎么觉醒的？”
姜澈脸上摆出努力回忆的茫然表情：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一天，我一睁眼，就发现……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了，然后第一个人看到的就是欧尼。”
完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以后东窗事发，可不能算我骗你。
泰妍听了微微一怔。所以…当时和自己喝酒的姜澈，难道就是在那时才觉醒？
而自己，竟然是她来到这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这念头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韩剧里那些命运般的初见，脸颊不由微微一热。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
“那……如果你不出来的话，你平时在哪里待着？是在…允儿的身体里沉睡吗？”
姜澈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在我自己的身体里待着！但嘴上却顺着她的话说道：
“那倒也不是…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吧，没什么特别的。”
房间？泰妍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电影里常见的、四周都是白茫茫墙壁的空旷房间，一个孤独的身影蜷缩在角落……她的心莫名地抽动了一下，泛起一丝细微的疼惜。
“那……会不会很无聊？很……寂寞？”她轻声问，语气里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无聊？姜澈斟酌着说：
“嗯……有时候是会有点无聊。”毕竟被关在公寓里不能出门，是挺无聊的。
这话听到泰妍耳朵里，却完全印证了她的想象。她沉默了下来，低头看着酒杯里晃动的液体，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安静……无聊……独自待着……
忽然间，她好像想到了自己。很多时候，她也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感觉就像待在一个无形的白色空间里，外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
原来……她也是这样吗？
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毫无征兆地啪嗒一下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
“欧尼？！你怎么了？”姜澈吓了一跳，顿时手忙脚乱。这怎么还哭上了？他没说啥啊？就是附和了一下有点无聊而已啊！金富婆的泪点这么诡异的吗？
他赶紧抽了纸巾递过去。
泰妍接过纸巾，眼泪掉得更凶了。酒精和今天的情绪波动仿佛打开了某个闸口。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诉说，声音带着哽咽：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有点懂那种感觉…被关起来，出不去…很多时候，我也觉得好累…压力好大…要做得很好，
不能让大家失望…可是我真的…”她说不下去了，只是低着头掉眼泪。
姜澈原本还惦记着他的启动资金，可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队长，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起来，
现在这幅模样好像让他恍惚间像是触碰到了一段沉重而熟悉的记忆，喉咙顿时有点发干。
他就这样静静地陪在一旁，原本想好的说辞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最终，他只是沉默地抽了几张纸巾，轻轻递过去，将所有的计划都咽回肚子里。
算了，投资什么的……还是下次再说吧。眼下这情形，再提钱可真不是人了。
泰妍越说越难过，酒也越喝越多。
似乎是想借着酒意，把积攒的负面情绪一次性清空。她指着姜澈，语气带着哭腔和嗔怪：
“还、还有你！你也是坏人！之前说好的找我玩，也不来……让我一个人……嗝……一个人胡思乱想……”
姜澈：“……”不是，当时是说的谁找谁玩来着？
他被这么没来由地一指责，只感觉好像少了一个脑子。
不知道喝了多久，泰妍似乎终于消耗完了负面情绪，眼泪慢慢止住了，但醉意也彻底上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步虚浮：
“唔……我、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酒……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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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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