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互相试探
袁泰山的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一个宾馆的停车场，这里不算大，一共也没停几辆车，不过所停的车到都是高档车。薛梦儿注意地看了一下，这里停的不是宝马就是奔驰，看来这里的人还真有钱。
薛梦儿随东方华夏下了车，袁泰山迎了上来。
“不好意思，这里是小地方，这已经是最好的宾馆了，将就一下吧。”袁泰山很抱歉地对东方华夏说，“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了，大伙全累了，咱们先休息一下如何？”
“没问题，全听泰山兄的安排。”东方华夏客气地说。
“好吧，你们俩是要一个房间呢，还是各要一个房间？”袁泰山不怀好意地看着薛梦儿。
“我们要这里最好的房间，泰山兄。”东方华夏笑着拍了下袁泰山的肩膀，“你老兄就别瞎搅和了，求你了！”
“好好好，这里虽然不算大，可是好房间还是有的，保你满意，哈哈哈。”袁泰山忍不住大笑起来。
在宾馆大堂里，薛梦儿没有找到这个宾馆的星级标记，她还以为这是一个类似招待所的地方。可是当她走进袁泰山为他们安排的房间后，她愣住了。
室内设施的豪华和室外优美的景观告诉薛梦儿，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宾馆。
那是一个大套间客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是一个客厅，地上铺着价格昂贵的纯羊毛地毯，客厅的中间有一组很气派的欧式沙发，里间是一间豪华的卧室，房间的四周及天花板全是镜子，房屋的中间是一张大的有些夸张的床，整个客房给人一种奢华而俗气的感觉，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喜欢的房间。
“哈哈，我就知道你老兄不会让我失望的。”东方华夏坐在沙发上环顾着袁泰山为他安排的客房，满意地笑道，“可是就这么一个小地方，怎么会有如此高档的设施？”
“呵呵，这里地方是不大，可是这里有钱的人可不少啊。”袁泰山将自己的头靠在沙发背上，看来他也累了。
“为什么？这里有金矿啊？”东方华夏感兴趣地问。
“那到没有，这里没有金矿，可这里是走私的天堂。哈哈，不知道了吧，华夏老弟？不要小瞧东南沿海一带，这里没有什么资源，可是却很富裕，很多地方是靠这项赚钱的。你老兄已经是外国人了，所以不太了解咱们祖国的国情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休息吧，这的二楼是一个很高档的海鲜馆，你们想吃什么就去尽情地享用吧。”
薛梦儿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她发现这里有个阳台。她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这个宾馆背山面海，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正对面就是海洋。这里的海水不算美，水很浑浊。海浪一层层地朝着岸边冲来，空气中迷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海腥气。薛梦儿极目远望，大海和蓝天在远处浑为一体。
“薛梦儿，进来吧，外面有些凉。”东方华夏在屋内招呼着她。
薛梦儿发现屋内除了东方华夏以外已经没有别人了，袁泰山他们已经离开了。
“你这身衣服在深圳没问题，再往北走可惨了。”东方华夏打量着薛梦儿，“一会我陪你去买些衣服吧。”
“还要向北？我们的目的地在哪？”薛梦儿问，她不清楚东方华夏是否清楚袁泰山的目的地。
“哈哈，薛梦儿，你跟我装糊涂啊？”东方华夏笑道，“你可是中间人啊。”
“是吗？可是我好像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薛梦儿乘机发泄着她的不满，“我的包呢？到现在他们也没把我的包还给我。”
“是这个包吗？”东方华夏指着沙发上放着的薛梦儿的皮包，“他们已经还给你了。你不是还要告诉你的朋友你不能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会了吗？给她打个电话吧。”
薛梦儿现在不急着打那个电话，她现在想试探一下东方华夏，看看从他这能不能探听到有价值的东西。
“东方华夏，说真的，我好像不太清楚袁泰山的意图。”她来到东方华夏的对面坐下。
“怎么讲？”东方华夏好像对薛梦儿的话题很感兴趣。
“他根本不介意与我的老板联系，只是一味地赶路。其实，他给我的印象是他自己有目的地。”薛梦儿说。
“是吗？”东方华夏注视着薛梦儿，不露声色地反问道。
“你不这样认为吗？”薛梦儿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东方华夏没有正面回答薛梦儿的问题，而是用很客气的口吻想从薛梦儿那里套出点什么。
“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在这桩交易里是个什么人物？”薛梦儿采用了以攻为守的战略，她发现东方华夏和她一样心怀鬼胎。
“哈哈，看来我们彼此需要的是了解啊。”东方华夏发现薛梦儿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也是，抛去咱们二十多年前的友谊不说，咱们其实是陌生人啊。好吧，薛梦儿，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先去吃饭如何？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快饿晕了。你呢？”
“没问题，悉听尊便。”薛梦儿回答，经东方华夏这么一提醒，她也感到自己有些饥肠辘辘。
薛梦儿跟着东方华夏去了二楼的餐厅，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后就去了一楼。东方华夏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他们想去这里最大的商场，然后就和薛梦儿乘车离开了那个宾馆。
所谓最大的商场也就是一个市场，这里的市场很有意思，云集了世界上所有的名牌服装。薛梦儿过去听说过东南沿海的走私服装，全是些二手货，不知是被什么人穿过的，她是绝对不敢穿的。所以走了一圈后，俩人空手而归。
那个出租车司机还在那等着他们，见他们空手而归就建议他们去一个时装街，说那全是女人的时装。那个司机很聪明，他可以从客人买什么样的东西看出客人是否有钱，一般北方人喜欢来这种市场，这里的东西相对要便宜很多。可他惊喜地发现这两个说北方话的人竟然看不上这些玩意，这说明可以把他们带到高档的地方去了。
“时装街？”薛梦儿问，“不会也是走私的吧？”
“不会，全是我们这自己生产的。意大利听说过吗？”司机很自豪地说，“我们这里生产的全是意大利的最新款式。”
“啊？意大利的最新款式你们怎么会生产？”薛梦儿很感兴趣。
“仿啊，只要他们那边一出来新款，我们这就能生产出来。”司机斜视着薛梦儿，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你们是北方人吧？”
“是啊，我们没有见过什么世面，那你就带我们去时装街吧。”薛梦儿笑道，她知道改革开放这些年，聪明的南方人很是看不起守旧的北方人，适当满足一下这位出租车司机的虚荣心也没有什么坏处，起码能让他开心。
那个时装街很有规模，街道的装饰很是新颖，从外观看与电影里出现的国外的时装街没什么两样。
每个店都很有特色，橱窗里的模特的造型也是新颖，相比之下是比北方新潮的多。这里所卖的东西也很高档，做工、用料及款式都和北方常见的不太一样，这里的衣服很精致，很轻巧。薛梦儿不由得敬佩起聪明的南方人来了，他们还真是会仿。
“这件不错。”东方华夏指着一件深藏青色的呢大衣对薛梦儿说。
薛梦儿没想到的是东方华夏竟然和她的喜好一样，她也喜欢这种样式的服装。宽松随意，即时尚又不另类，很是高雅。还有那个颜色，这种颜色已经接近黑了，但是却保留着藏青色的痕迹，给人的感觉是即不亮丽却很华贵。薛梦儿想起在深圳第一次遇上东方华夏时，东方华夏的衣服好像也是这种颜色。看来他们之间在颜色方面有共同的爱好。
“试一下吧，面料也不错，好像是羊绒的，确实有些意大利的感觉。”东方华夏边用手揉搓着那件呢衣的面料边和薛梦儿开着玩笑。
“这可是好东西，你们真有眼光，是意大利进口的纯羊绒面料，在国内可是不多见的。”一个长得小巧玲珑的女营业员在一边热情地推销着。
薛梦儿看了一眼标价，竟然是五位数的：“价钱也不错啊，太贵了，有折扣吗，小姐？”薛梦儿问跟在身边的营业员，警察的工资不算低可也绝对算不上高，所以薛梦儿买东西时习惯先看价格标签，问有没有折扣也是她的习惯之一。她很少去档次差的地方买东西，但是档次高的店也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所以她总是乘着商家打折的时候去买一些她喜欢的衣服。
“对不起，这是今年的最新款，没有折扣。”那个营业员很客气地回答。
“那就算了，谢谢你。”薛梦儿把衣服交还给了营业员，买一件标价为五位数的衣服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消费档次与她这种人的消费水平相差甚远。
营业员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她们这些人很会观察客人，可以从顾客的穿着和谈吐中判断出是否有成交的希望。就在刚才她还认为这件衣服一定能成交，因为她发现这两人的穿着都是很上档次的，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很失望地拿着那件衣服走了。
“哈哈，薛梦儿，你可不像是我们的同类啊！”一直在边上观察薛梦儿的东方华夏终于发话了，他很开心地笑着。
“嗯？什么意思？”薛梦儿顿时警惕起来，她在想东方华夏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她哪里做的不对吗？
“做我们这一行的人会在意价钱吗？”东方华夏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可不像是一个生意人啊。”
“那我像是做什么的？”薛梦儿心里一惊，可脸上却堆起了笑容。
“真让我说？”东方华夏故意卖着关子。
“请讲。”薛梦儿点了下头。
东方华夏凑近薛梦儿的耳朵：“你像警察。”他用了很小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袁泰山？”薛梦儿的心一紧，可她还是故作平静地问了一句，只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
“我不想让我的梦儿陈尸荒野，我也不想把这桩买卖搞砸了，所以我要做的是即保护你，又控制你。”东方华夏小声地说出了上述的话之后，将他的嘴离开了薛梦儿的耳朵，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和音量，“别在意这个价格了，我出钱。你穿上让我看看合不合适。小姐，请把那件衣服拿过来。”
薛梦儿从营业员小姐手中接过那件价值五位数大衣，顺从地将那件大衣穿在了身上，那衣服如同是为她特制的一般，特合身。
“说真的小姐，您穿这件大衣特别合适。”营业员小姐在一边笑着说，“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有您这种身材的，这件衣服就是为您这样的身材特制的。”营业员这话到是没有蒙人，薛梦儿的个子在这里可是有些显眼，这里的女人很少有她那么高的。
“小姐，就要它了。”东方华夏笑着对营业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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