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哼哈二将

车子开了约大半天的时间，总算是驶进了珠海城区。

东方华夏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到了，告诉你们老板，如果一会不给我上点好吃的，今天我可是不想再跑了。”他冲着前排那个保镖说。

“放心，东方华夏先生。老板说了，一会就会让你满意的。”保镖转过脸讨好地笑道。

车子开到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薛梦儿跟着东方华夏下了车。

他们随着袁泰山一行人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那个包间不算太大，一张圆桌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间，桌子正上方是一个水晶吊灯。薛梦儿随着袁泰山他们进去时，包间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着他们了。那两个人一高一矮，都很廋，显得很精干。

“介绍一下，我的兄弟东方华夏。”袁泰山对那两个人说。

“俩位怎么称呼？”东方华夏客气地问。

“他们是道上的名人，神秘的很，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知道他们叫哼哈二将。”袁泰山没等那俩人开口就笑着替他们回答了。

“哦？”东方华夏笑了，“谁是哼，谁是哈啊？”

高的那个朝东方华夏伸出了手：“我是哼，他是哈，我们久仰东方华夏哥的大名，你好。”

“你们好。”东方华夏握住了对方的手，心里想你们就信口开河吧，我东方华夏的大名什么时候被你们久仰了？我离开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只是想看到我想看的东西，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东方华夏彬彬有礼地说。

“可以，东方华夏先生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哼很自信地说。

“哦？现在可以吗？”东方华夏揶揄地笑道。

“当然。”哼肯定地回答。

薛梦儿环顾了一下四方，发现屋内并没有什么箱子盒子一类的东西，她疑惑地看着哼和哈，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可以变出那些国宝级的文物来给东方华夏看。

“这屋里有外人吗？”哼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后问袁泰山。

“没有，全是自己人。”袁泰山说。

“哦？这位女士是？”哼将目光集中地薛梦儿的身上，这也难怪，薛梦儿的穿着和香港人不太一样。

“她是北边来的，北边的弟兄们告诉我他们那也有货，她是中间人。”袁泰山说。

“你是说朱哥和李哥他们？”哼问。

“是的，怎么？有问题吗？”虽然这两个人的名字袁泰山没有听到过，可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哼哼，有没有问题只有走着瞧了。”哼笑了，“现在很多人都说货在他们手上，那批国宝一共也就几十件，而且大部分已经到了警察的手里。据我所知，真正失踪的货不到五件。”

“是吗？那你手上有几件？”袁泰山问。

“呵呵，我怕说出来吓着你们。”哼不无得意地回答。

“有本事的就把宝贝拿出来亮亮。”袁泰山说。

“可以。”哼说。

袁泰山朝他的两个随从看了一眼，那两个随从会意地点了下头后就走出了屋子，薛梦儿认为他们是去放哨的。那位一路上和他们同车的保镖将他那结实的身板靠在了门上，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哈穿着一件套头运动装，他象变戏法一样从他那件宽大的运动装内变出一个小布包，轻轻在放在了屋内那个圆形的餐桌上。

“东方华夏先生请。”哼对东方华夏说。

东方华夏看了一眼那个包，笑了：“不懂规矩吗，俩位？”

“什么意思？”哼不解。

“亮宝亮宝，你们应该把宝贝亮给我看才对，怎么会让我去打开一个包呢？”东方华夏冷笑着说。

“对不住，东方华夏先生不愧是个行家，小弟失礼了。”哼抱歉道。看来这还真是一个行家，他心里说。

“别他妈的废话了，快点打开吧。”袁泰山有些不耐烦了。

小布包被哼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比手掌略大的精美玉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青玉佛手花插？！”东方华夏惊叹道。

薛梦儿过去也看过一些有关文物的介绍，知道佛手和如意一样，都是清代宫廷玉器中常见的题材，寓意福寿多子。

东方华夏伸出手轻轻地拿起那件宝贝，仔细端详着，只见此物玉质温润，晶莹剔透，大小相连的两个佛手，佛指向上自然伸展，指尖微翘，中间留有空隙用以插花，旁侧雕有枝叶，叶边翻卷，叶脉清晰，主干盘于器底成足，造型极富动感。

东方华夏将此物对着餐桌上方的吊灯，在灯泡的照射下，它显得更加晶莹剔透，不懂的人会认为它就是一个玻璃制品。

“真是个好物件。”东方华夏赞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袁泰山急切地问道。

“玉器这玩意不太好把握，请问哼哈二将，可有瓷器的在手？”东方华夏说。

“东方华夏先生可否先开个价？”哈问。

“价钱好说，只是我不可能对一件没有把握的东西乱开价。”东方华夏冷静地说。

“东方华夏先生的意思是？”哈问。

“众所周知，同一批失窃文物中还有几件明清官窑的精品瓷器，如果你们能出示一件让我开一下眼，也许我会相信你们这件玉器也是真的。”东方华夏说。

“那些都是大物件，不太好随身携带。我这只带了个小点的宝贝，请东方华夏先生上眼。”哈说着话又如同变魔术一般在从衣服里变出一个小包。

哈把小包交给了哼，哼仔细地把那个小包也给打开了，一个小巧的瓷杯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其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杯壁饰图与型体相配，疏朗而浑然有致。画面设色有釉下青花及釉上鲜红、叶绿、水绿、鹅黄、姜黄、黑等彩，运用了填彩、覆彩、染彩、点彩等技法，以青花勾线并平染湖石，以鲜红覆花朵，水绿覆叶片，鹅黄、姜黄填涂小鸡，又以红彩点鸡冠和羽翅，绿彩染坡地。施彩于浓淡之间，素雅、鲜丽兼而有之，收五代画师黄荃花鸟画的敷色之妙。整个画面神采奕奕，尽写生之趣。

东方华夏将那个小瓷杯拿到眼前看了片刻，见此杯敞口微撇，口下渐敛，平底，卧足。杯体小巧，轮廓线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呈现出端庄婉丽、清雅隽秀的风韵。杯外壁饰子母鸡两群，间以湖石、月季与幽兰，一派初春景象。足底边一周无釉。底心青花双方栏内楷书“大明成化年制”双行六字款。东方华夏又将它对准了灯光照了一下，东方华夏脸上露出了笑容。

薛梦儿不解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笑很奇怪。

“好杯啊，真是个好东西。明代成化年间的景德镇窑斗彩鸡缸杯？传说成化皇帝和比他大十九岁的宠妃万贵妃用此杯喝过酒,知道此杯的价值吗？哈哈哈。。。。。。”随着东方华夏的笑声，只听“啪”的一声，那个所谓成化年间的景德镇窑斗彩鸡缸杯已经掉在了地上，瞬间由一件宝贝变成了垃圾。

东方华夏的动作来得太突然，在场所有的人全都被他惊呆了，大伙儿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东方华夏。

东方华夏目中无人地走向薛梦儿，对她说：“我他妈的已经受够了，走吧，带我去见你的老板。”他拉着薛梦儿的手，推开想要拦住他的那位保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那个包间。

薛梦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虽然她知道她不能走，她去哪给这个东方华夏先生找她的老板啊？但是此时此刻她只能被动地跟着东方华夏。

袁泰山追了上来，嘴里不停地叫着：“华夏老弟，华夏老弟，你听我解释。”

薛梦儿望了一眼袁泰山，心生一计。

“我看还是听泰山先生的安排比较好。”薛梦儿对东方华夏说。

东方华夏停下了脚步，他皱着个眉头，看着薛梦儿。

袁泰山赶紧说：“就是就是，这只是一个插曲，华夏老弟，你要相信我。”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厅，几个用餐的客人正往他们这边打量着，袁泰山左右环顾了一下，低声恳求着东方华夏：“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进去说，好吗？”

“是啊，华夏先生，咱们还是进去吧。”薛梦儿在一边帮着袁泰山劝着东方华夏。

东方华夏还在犹豫，见薛梦儿也对他露出了讨好的微笑，他终于让步了，他们重新回到了那个包间。

“带钱了吗，紫月亮？”东方华夏落座后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想干什么？”薛梦儿不解。

“帮我给这俩位先生一百元钱。”他指的是哼哈二将，“因为我把他们的国宝给摔坏了，我应该要按价赔偿才对啊。妈的！”

哼哈二将已经被袁泰山手下的人控制了，他们此刻正缩在墙角，很是紧张。

“你们俩个也太过分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袁泰山骂完哼哈俩人后，将笑脸送给了东方华夏，“大人不计小人过，华夏老弟，这次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们吧。”

“泰山兄，你到底有谱没谱啊，啊？”东方华夏没好气在问。

“有谱，当然有谱。”袁泰山赔着笑脸，“只是临时有消息说他们手上也有货，所以我们就顺路来看一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靠！”东方华夏骂道，“你当这是买衣服啊？”

“相信我，华夏老弟，我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所以我并没有直接将你引向北方，南方相对要松一些，南方开放的早，人的思想也比较活，人的流动量也大，所以警方的势力也相对弱一些。”他看了一眼薛梦儿，笑道，“紫月亮够朋友，对不住啊。”

薛梦儿对他嫣然一笑：“不客气。”薛梦儿认为袁泰山之所以会感激她，是因为刚才她在关键时刻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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