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攻城回院，睡醒聋老太骂街！

聂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已展现出擎天架海之能的侄子，最终千言万语化作重重的一掌，拍在林栋未受伤的肩膀上，声音沉甸甸的，充满了力量：

“对！赢了！赢的漂亮！赢的痛快！这四九城的天，今晚被咱们轧钢厂保卫处，擦亮了一大块

剩下的，交给上面去头疼吧。你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去医务室，重新清创包扎！这是命令！”

林栋点点头。东方天际已露出鱼肚白，微弱的晨曦照亮了院子里，那片沉默却惊心动魄的“战利品”，

也照亮了他手臂上那抹，已然干涸却依旧刺目的暗红。

轧钢厂保卫处那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落幕。尽管林栋右臂只是被子弹擦伤，

但聂文看着那渗血的纱布，想着这小子昨夜如同疯虎般，冲锋在前的样子，

再联想到他那位早已牺牲的老战友，心里又是后怕又是心疼，于是不由分说，几乎是硬逼着林栋立刻回家休息。

“滚蛋！赶紧给老子滚回家睡觉！瞅瞅你这脸色，白的跟纸似的！这儿有天大的事，也有你叔我顶着！

后续的功劳簿上，少了你小子的名字，我聂文俩字倒着写！”

聂文半是命令半是驱赶，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老首长那边也来电话了，后续审讯和移交军区的人马上就到，没咱们轧钢厂保卫处啥大事了。

咱们轧钢厂保卫处集体三等功是跑不了了！你的个人功劳更大！回家等着领奖状吧！”

林栋也确实感到一阵，深沉的疲惫和饥饿感袭来，见大局已定，便不再坚持。

他跟聂文请了假，推了辆二八大杠，骑上就往南锣鼓巷95号院蹬去。

刚出厂门，早已候在一旁的警卫员小张，就快步追了上来，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种“吃了天大瓜”的表情，

嘴唇嚅动着，似乎有无数劲爆的细节想要汇报。

“林哥！林副处长！您等等！小黑屋那边…嘿！您猜怎么着？昨晚…”小张挤眉弄眼，语气亢奋。

林栋此刻又累又困，肚子里空空如也，只想赶紧回去蒙头大睡。

他冲小张摆摆手，连车都没下，有气无力地打断他：“打住！打住！天大的乐子，也等明天你林哥我睡饱了、吃饱了再说！

现在，就是我们院子的秦淮茹，在院门口跳脱衣舞，我也没精神头看！一切，明儿上班再说！”

说完，他脚下一用力，自行车吱呀呀地窜了出去，留下小张在原地抓耳挠腮，一副“绝世好戏无人分享”的憋闷样子。

回到那座熟悉又腌臜的四合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林栋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家小院，也顾不上洗漱，衣服都没脱全，一头栽倒在炕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连日的神经紧绷、夜间的激烈搏杀、失血后的虚弱，以及彻底放松后的疲惫，全部在这一觉中爆发出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强烈的阳光已经从窗户纸的破洞射进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柱，里面尘埃飞舞。

他摸过墙上那只破旧的挂钟一看，好家伙，已经下午两点半！

他刚醒盹，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阵声嘶力竭、却又因年老力衰，而显得有些中气不足的骂街声，嗓音尖利又沙哑，像是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

“挨千刀的啊！缺了大德了！欺负我孤老婆子！欺负我这个老绝户啊！你们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哟！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那些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啊…”

是聋老太太的声音。

林栋揉着惺忪的睡眼，披上衣服走出屋门。院子里，阳光正好。

他母亲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身前放着一个小笸箩，里面是些炒熟的南瓜子。

她悠闲地嗑着瓜子，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听着院外的叫骂，仿佛在听什么有趣的曲儿。

看到母亲这般轻松惬意、甚至带着点看戏神态的模样，林栋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显而易见，自己回来后的一系列雷霆手段，自己已经成了母亲最大的底气，让她不再畏惧这个院里的任何牛鬼蛇神。

“妈，我醒了。”林栋走到母亲身边。

林母一见儿子出来，立刻放下笸箩，关切地迎上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他右臂包扎的纱布上：“林栋醒了？

哎呦，这胳膊咋样了？还疼不疼？严不严重啊？厂里咋还能让你受伤呢？”语气里满是心疼。

林栋笑了笑，故意活动了一下手臂，显得毫不在意：“嗐，没事儿妈！就是夜里追个小毛贼，翻墙头的时候，不小心让铁丝网刮了一下，

这也是皮外伤，厂里卫生员都给处理好了，过两天就好利索了。”他将惊心动魄的枪伤，轻描淡写地说成刮伤，神色轻松自然。

林母仔细看了看儿子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精神头还行，这才稍稍放下心，

但还是忍不住念叨：“以后可得多小心点儿！你这刚回来就…唉…”

“知道啦妈，以后肯定小心。”林栋赶紧岔开话题，用下巴指了指自家院门方向，脸上带着戏谑：

“这老婆子，这是又唱的是哪出啊？这都骂了小半天了吧？也不嫌累得慌。”

一听儿子问这个，林母脸上那点担忧，立刻又被一种解气，和看热闹的神情取代了。

她重新坐回马扎，抓了把瓜子塞给儿子，自己又磕了一颗，这才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说道：“还能为啥？为她那宝贝干儿子和干孙子呗！”

她朝院门方向努努嘴：“今儿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你们轧钢厂保卫处就来了两个同志，也没进院，

就在门口跟三大爷说了几句。好家伙，消息立马就传疯了！”

林母说得绘声绘色，眼睛里闪着光：“说是昨晚上，易中海和贾张氏，在你们保卫处那小黑屋里，

不知道因为啥就打起来啦！而且打急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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