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绝路穷途现狰容，聋老太无情揭露贾东旭的下场！
易中海随后他猛地抬起头，用那双充满卑微乞求的眼睛，死死盯住聋老太太，声音里带着最后的疯狂和赌注：
“所以老太太！贾东旭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还得您…还得您老人家费费心！
您得豁出老脸去…再去轧钢厂找找杨厂长！走走关系！说说情啊！
东旭…东旭他得放出来啊！他必须得放出来啊！”
他几乎是在嘶吼，仿佛声音越大，那渺茫的希望就越真实。
聋老太太静静地听着，他这番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癫狂呓语，浑浊的老眼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怜悯，毕竟这怜悯是对愚蠢的怜悯的光。
她在内心里，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沉重地摇了摇头。
等易中海终于再次力竭，只能用那双充满血丝，和疯狂希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时，
她才缓缓地张开干瘪的嘴唇，声音沙哑而平静，却带着一种将人彻底打入冰窟的残酷现实感：“中海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
她微微抬起眼皮，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轧钢厂那森严的景象：
“你以为…我没去找过杨厂长？我去找了！就在你们被扣在保卫处小黑屋的时候！”
易中海眼睛猛地一亮！
但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瞬间将那点亮光彻底掐灭：“杨厂长倒是二话没说，亲自带着我去了保卫处那栋楼…
可是…你是没见到那个场面啊…”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就在保卫处办公楼门口！
聂文！那个平日里看着还算客气的聂处长！还有林栋那个煞神！他们俩一唱一和！
连番向杨厂长发难！字字句句，引经据典，搬出来的都是保卫条例、保密纪律、国家法度！
夹枪带棒，软中带硬！直接把杨厂长噎得脸膛紫涨！一句话都驳不回去！最后…乎是灰溜溜地逃走的！”
易中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知不知道杨厂长当时憋屈成什么样？”老太太冷笑一声：“但他再憋屈，有一点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就是轧钢厂保卫处，是独立于轧钢厂，生产领导体系之外的垂直部门！
保卫处的人、枪、案子，直接对上级保卫部门和军区负责！他杨卫国虽然是堂堂一厂之长！
但是手根本伸不进保卫处！一句话都插不上！这是第一点！还是最要命的一点！”
易中海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聋老太太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易中海脸上，变得更加锐利和冰冷：“这第二点…
中海你摸着你自己那还剩点热乎气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刚才在说什么梦话？他贾东旭犯的是什么罪过？你…真不明白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怒其不争的厉色：“他盗窃国家财产！公家的东西啊！
而且他还不是一天两天！是整整两三年！蚂蚁搬家，细水长流！是！他每次卖废钢可能就换个块儿八毛…看起来是不多！”
老太太猛地一拍炕沿！“可你他妈给我算算！一个月就算他平均捞十块钱
一年就是一百二！两年就是两百四！三年就是三百六！这他娘的是什么概念？
啊？这是一个普通二级工小一年的工资！是一个城里正式工人两三年的嚼谷！
他贾东旭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持之以恒、挖社会主义墙角？
这性质有多恶劣？这罪过有多大？你易中海干了这么多年车间钳工，你心里没杆秤吗？”
这一连串冰冷的数字和质问，如同一个个沉重的耳光，狠狠扇在易中海的脸上，扇得他耳鸣眼花，心神剧震！
他之前刻意不去想，或者说被“干儿子”的诱惑，冲昏头不去细算的可怕现实，被老太太血淋淋地撕开，摆在了面前！
“你还想着，不付出伤筋动骨的代价，就轻轻松松把他捞出来？”
老太太的语气充满了极致的嘲讽：“中海啊，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天真得像棒梗那个岁数的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给出了最终、也是最残酷的判决书：“我就这么跟你挑明了吧！
易中海！他贾东旭就算走了天大的狗屎运，能从保卫处那阎王殿里，全须全尾地出来，他这辈子也他妈的完了！彻底完了！”
“除非什么？”老太太自问自答，语气冰冷：“除非你易中海舍得再掏出三倍！五倍！甚至更多！的真金白银！
砸给轧钢厂作为赔偿！砸到厂领导都觉得肉疼！觉得划算！觉得可以‘内部消化’这件事！然后…
再让杨厂长豁出老脸去保卫处说和、做保！或许…或许有那么一丝渺茫的机会，能让他贾东旭免于被移送司法机关判刑坐牢！”
“否则！”老太太声音斩钉截铁：“否则就算他赔光了家底！赔得倾家荡产！他也绝对逃不掉被轧钢厂除！
而且他的档案上！会留下永远抹不掉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就是‘因长期盗窃国家财产，情节严重，予以开除！’”
老太太死死盯住，易中海瞬间惨白如纸的脸，一字一顿地问：“易中海你告诉我，背着这样的档案，四九城哪个单位哪个工厂还敢要他？
哪个公家单位，会录用这样一个有严重盗窃前科的人？他贾东旭的后半辈子，别说给你养老了，他就连自己、连他那一大家子贾张氏、秦淮茹、棒梗、小当…
还有秦淮茹肚子里那个，他都养活不起！他自己都得饿死！他拿什么给你和你老伴养老，你信不信？”
现实！冰冷、坚硬、残酷到极致的现实
被聋老太太毫不留情地、一锤一锤地，狠狠砸进了易中海的脑壳里！砸得他头晕目眩！砸得他心胆俱裂！
“你现在还觉得有个‘干儿子’的名分，就够了吗？”老太太的语气充满了最后的、冰冷的怜悯：
“他现在只是个二级钳工！隔三差五还得靠你接济、靠傻柱的饭盒、靠全院‘捐’款才能勉强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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