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少女怀春暗许心，害羞的何雨水

轧钢厂保卫处，这块铁板，从此焊死了！三百颗心，算是彻底收服了！

他推起自行车，身影如同融化的墨汁，悄然融入漆黑的夜色，向着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方向，不疾不徐地驶去。

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四合院还笼罩在一片冬日特有的、浸入骨髓的寒意与沉寂之中。

林栋生物钟精准，如同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一样，准时醒来。

他利落地穿好衣服，推开自己那间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屋门，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然而，刚迈出门槛，他的目光便是一顿。只见屋门外，靠近院墙根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半旧碎花棉袄、身形单薄瘦弱、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低着头仿佛在研究，地上冻土裂纹的女孩，正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正是何雨水。

林栋心中不由得轻轻一叹，这丫头…年纪越大，反倒跟自己生分起来了。

因为他可是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兵离家前，雨水还是个扎着羊角辫、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栋哥、栋哥”叫个不停、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偷偷给他留一半、

受了委屈会第一时间跑来，向他哭诉的小不点儿。那时候，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冲进他的屋子，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拉，嚷嚷着要去合作社买糖吃，

或者去看街口的猴戏。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亲昵，曾是他年少时光里一抹温暖的亮色。

可如今……自己当兵七年，归来这两个多月，虽然尽力照顾她，替她出头，讨回公道，但时光终究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沟壑。

毕竟雨水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和敏感。

是因为自己离家太久，接触少了？还是因为这丫头年纪渐长，懂得了男女之别，有了少女的矜持？抑或是……

自己这两个月在四合院，和轧钢厂掀起的风浪，让她感到了压力和不适应？

林栋心中掠过一丝无奈，和淡淡的失落。他宁愿雨水还是那个，可以随时扑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妹妹。

而他哪里知道，此刻低着头的何雨水，内心正经历着远比他的猜测，要汹涌澎湃、复杂微妙得多的惊涛骇浪。

何雨水的心脏，从下定决心，站到林栋门口的那一刻起，就如同揣了一只受惊的兔子，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清晨的寒意丝毫无法冷却，她脸上滚烫的温度，那热度一直蔓延到耳根，烧得她头晕目眩。

栋哥…栋哥出来了…

她听到开门声，浑身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不敢抬头，怕一看到林栋那张棱角分明、带着军人特有的坚毅，和如今更多了几分上位者威严的脸，自己就会彻底失态。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见到栋哥，心就跳得这么厉害？手心里全是汗…

她拼命地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就像小时候那样，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紧绷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紧张和……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感激、深深依赖和某种悄然滋长、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了、却已深刻骨髓的悸动。

栋哥他就像一道光…  何雨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栋回来后的点点滴滴：

在她被全院人忽视、被易中海欺骗克扣、受尽委屈饥寒交迫时，是他如同天神下凡般出现，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是他用雷霆手段，揭开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阴谋，为她讨回了迟到的公道，和巨额赔偿；

是他承诺带她去见父亲，解开她心中七年的死结；是他平日里看似随意、却总能精准送到她手中的一点零食、一块布料、一句关心的话语……

这一切，如同温暖的涓流，早已在她干涸的心田里，汇成了汹涌的江河。

对于这个情窦初开、缺乏父兄关爱、在冷漠环境中长大的少女来说，林栋的出现和守护，极易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炽热的情感。

那是一种混合着感恩、崇拜、依赖和少女初开情窦的、朦胧而强烈的爱慕。

这份心思，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不敢表露分毫，生怕破坏了眼前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庇护，生怕被栋哥察觉后，会疏远她、嫌弃她。

而何雨水这种患得患失，让她在面对林栋时，愈发显得拘谨和不知所措。

林栋压下心中的那丝感慨，脸上露出一个，尽可能温和自然的笑容，迈步走到何雨水面前。

他伸出宽大温暖的手掌，如同小时候那样，非常自然地、带着兄长般的亲昵，轻轻揉了揉何雨水有些枯黄，但梳理得整齐的头发。

“雨水，这么早站这儿干嘛？外面多冷啊。”他的声音放缓，带着关切。

这突如其来的、久违的亲昵举动，如同一点火星溅入了滚烫的油锅，在何雨水心中轰然炸开！

她浑身剧烈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因为极度紧张，和羞涩而涨得通红的小脸，

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与喜悦！

心脏跳得如同擂鼓，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让她耳朵里嗡嗡作响。

“栋…栋哥…”她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林栋看着她这副模样，只当是小姑娘长大了害羞，也没多想，继续温和地问道：“找我有事？

还没吃早饭吧？走，我妈应该做得差不多了，一块儿去吃。”

“嗯…嗯！”何雨水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生怕点头慢了，林栋会改变主意似的。

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与林栋对视，小手依旧紧紧攥着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只受惊的小鹿，

但心中却充满了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栋哥摸我的头了…

他还像小时候一样…他没有嫌弃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林家堂屋。屋内点着一盏昏黄的电灯，灶台里柴火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

空气中弥漫着棒子面粥，和蒸窝头的香气，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带来一股家的暖意。

让林栋有些意外的是，饭桌旁不仅坐着母亲林韩氏，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学生装、扎着两条乌黑油亮麻花辫、面容清秀、眼神灵动的少女——

正是他的亲妹妹，林雪。

“哥！你起来啦！”林雪看到林栋，立刻放下手里的课本，欢快地站起身，脸上洋溢着青春活泼的笑容。

“小雪？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了？”林栋有些惊喜地问道，一边拉开凳子坐下。

何雨水也怯生生地，挨着林雪坐了下来，偷偷瞄了林雪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林雪姐姐真好看，学习又好，还是栋哥的亲妹妹……

林韩氏一边把热腾腾的粥，和窝头端上桌，一边笑着解释道：“是啊，小雪他们中学昨天开始放寒假了。

这孩子，用功得很，昨晚上回来还看书看到挺晚呢。”

林栋闻言，看向妹妹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和骄傲。

“放假了好，在家好好休息。这次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他随口问道，拿起一个窝头咬了一口。

提到成绩，林雪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几分小得意，但语气还是尽量保持着谦虚：

“哥，妈，我这次考得还行吧。在班里排第九名。”说完，她有些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林栋和林韩氏。

“第九名？”林栋还没说话，林韩氏先惊喜地叫出了声，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哎呀！我的好闺女！真给你哥和妈长脸！你休学了两个多月，这次能考进前十太不容易了！”

林栋也是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畅快笑容。他放下窝头，用力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好！考得好！第九名，相当不错了！

何雨水在一旁听着，也为林雪感到高兴，但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自卑。她小声说道：

“雪姐姐真厉害，我这次才考了班里第十五名……”她的成绩其实也不算差，但跟林雪一比，就显得逊色了。

林栋看向何雨水，语气依旧温和：“十五名也不错，雨水。继续努力，争取下次考得更好。”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林雪的好成绩，而变得格外温馨融洽。林韩氏不停地给两个孩子夹咸菜，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林栋看着母亲和妹妹，又看了看身边低着头小口喝粥的何雨水，心中一动。

他稍微思索片刻，放下筷子，目光扫过林雪和何雨水，脸上带着一种决定性的神色，开口说道：

“小雪，雨水，正好你们俩都放假了，也马上要过年了。”

两个女孩立刻抬起头，专注地看向他。

林栋继续说道：“小雪，我记得当初送你去报到的时候，跟你做过一个承诺。

我说，只要你能跟上班级的进度，学习成绩不落下，等你放假了，哥就送你一辆自行车，以后你也不用住校了，方便你以后上学放学。”

林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自行车！那可是这个年代绝对的奢侈品，和身份象征！她连做梦都不敢想！

“哥！你说真的？”林雪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当然是真的。”林栋笑着点头，然后看向同样一脸震惊，和期待的何雨水：“雨水也一样。

你们两个，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供销社，一人给你们买两套过年穿的新衣服。

然后，再给你们一人买一辆，轻便点的女式自行车。”

他顿了顿，说出了更具体的安排：“以后啊，天气好的时候，你们放学就直接骑自行车回家，别在学校住宿了。

你们都多回来陪陪妈，让妈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费脑子的时候，学校的伙食肯定清汤寡水的，

回家来，让妈给你们好好补补营养。也省得妈一个人在家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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