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大白

[王小春的家里响起敲门声，他关上账本起身开门，冬青就站在门前。

王小春将冬青请进家里，冬青直截了当询问他认不认识周晓辉。

王小春迟疑了，他低声念叨这个失去已久名字，周晓辉就在一旁死死盯着他。

另一边娅说：“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周晓辉死后在冥界一直待到安排投胎之后再跑回阳间。那要多久啊？”

“冥界和人间不在一个维度上，他们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他一直说他刚刚死去他的朋友就发财了，但实际上这中间过去了很久。”

“啊？”赵吏一脸懵逼。]

此时还无忧无虑，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林平之终于解开疑惑：“冥界一日，人间一年？”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家传宝剑，“这般说来，那位周兄在黄泉路徘徊时，阳世早已物是人非。我们镖局走暗镖时，总要在水路陆路间核验时辰，难道阴司难道没有更漏记时么？希望最后晓辉能有一个好结局吧。”

[“五年？”冬青震惊。

王小春沉重的说：“晓辉死了五年了。五年了，我一天都没忘记过他，当年的兄弟们也都没忘了他。今天他们都会来，今天是晓辉的忌日。”

“当年晓辉的一条命，张老板赔了三十万。晓辉的妻子家妹把钱给了我，她说：我们农民工不能再这样让人欺负了，我们有手艺，为了晓辉我们也得做出点人样。靠着那些钱，我们才有了今天。”

王小春继续说：“五年，我们从农民工做到了承包商，当年欠钱的张老板却破产了，真是可笑。”

周晓辉凝望着好友。]

“五年？！”鲁大海傻眼了，“周晓辉你这糊涂鬼！在阴曹地府数蚂蚁玩吗？俺们在阳间替你鸣不平，你倒搁这儿怀疑起自家兄弟？！”

鲁大海声如闷雷：  “咱们也不能落后！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今晚喝酒得用海碗！敬咱们工人也能用资本家的骨头熬汤！”

[王小春翻开了账本：“这是当年的账本，这上面一笔一笔地记着当年所有兄弟们的工钱，今天在晓辉的忌日上我会把钱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说着家妹回来了，王小春介绍冬青是晓辉的朋友，家妹看了看疑惑自己怎么没见过。

这时一个女人进来叫着王小春老公，还牵着两个孩子。王小春向冬青介绍女人是他的妻子，家妹牵着一个小孩介绍冬青是爸爸的朋友。

周晓辉热泪盈眶的看着这一切。]

李寻欢不知何时倚在窗边：“好，好。”他连赞两声，仰头饮尽壶中残酒，“这本金利钱，还得比江湖人的诺言还重三分。这样的故事，合该敬三杯：一杯敬死者宽心，一杯敬生者负重，第三杯……敬这世道总算没瞎透眼！”

[“晓辉走了以后家妹发现她怀孕了，家妹现在是公司的大股东，她和孩子很幸福。如果可以你告诉晓辉，家妹是他老婆，我也是他一辈子的兄弟。”小春动情的说。

越来越多的工友拖家带口的上门了，周晓辉无声大笑。

冬青看着这一幕幸福的笑了转身离去。

房间里热闹非凡，人们举杯共饮，周晓辉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一切。]

朱七七抹着眼泪把绢帕拧成麻花，“王小春你这兄弟够意思！下辈子咱还当好人，专治那些黑心老板！”

花满楼站在窗外含笑侧耳：“幸福是有声音的。酒液倾入海碗的荡漾，还有那本被摩挲了五年的账本。小春倒酒时总空出个位置——那杯沿磕碰的寂寞，原是在等故人魂兮归来。”

[一起结束，冬青向他告别：“再见。”

“你真想和俺再见吗？”

“一定会的。”

赵吏开车将他送到半路停下了，叮嘱他别乱动说自己有事处理。

河边站的赫然是慕容！]

百姓间顿时一片哗然，方才还为周晓辉唏嘘不已的人群，此刻如同沸水泼入滚油般炸开了锅。

“俺的娘诶！那不是早就魂飞魄散的慕容吗？”卖炊饼的老汉手一抖。

人群里一阵骚动，“这、这冥府的刑罚也兴讨价还价？”李婶有些摸不着头脑。

展昭仿佛早有预料：“赵吏这‘有事处理’倒是耐人寻味！”

他眸光如电钉在慕容的身影上，“慕容按流程此刻本该在铡刀下候审，反倒成了冥差的‘私事’？看来冥王眼皮下实在是暗潮汹涌。”

[赵吏拿着包给到他：“冥王不会发现这里的。”

“我终于自由了。”慕容悠悠的说：“谢谢你。”

原来当时赵吏看了一眼娅，娅明了打了个响指——又一个慕容出现。

几人作秀与假慕容轰轰烈烈打了一场。

“这里面有多少年。”慕容问

“七十年寿命，够你用一阵了。”

慕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我炼了十颗丹药，不知道够不够。”

赵吏接过，慕容提醒：“记得要小心服用。”

接过荷包赵吏转身要走，慕容叫住他：“七十年后，我再来找你。”]

秦始皇猛然捏碎金丹，汞液从指缝滴落：  “好个灵魂摆渡人！竟能窃取冥寿私相授受？朕苦求长生丹不得，在他们手上七十年寿命竟然唾手可得。”

汉武帝挥剑劈开求仙幡，铜盘玉璧轰然倒塌：  “七十年？！”他赤足踏过丹砂符咒，心中十分恼怒。

唐太宗怒极反笑，一脚踹翻胡僧进献的“长生盏”：  “朕吃丹药吃得吐血，倒不如个鬼差偷寿来得痛快！”

明嘉靖痴迷地扑向虚空，朱砂道袍缠住琉璃屏风：  “妙啊！快！快记下！七十载阳寿竟能封装传递。快…快去昭告天下请来灵魂摆渡人！”

[办完事后赵吏回到车上将周晓辉送回冥界。

医院的走廊里，慕容缓缓走到一个病房前，敲了敲门，小黑打开门。

话外音响起：“每个人都有无法放弃的执念，为着这执念我们背弃神，潜于幽暗的河里。化身般若，一去不返”

慕容温柔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轻声低语：“我回来了。”

被子里伸出一双手，慕容赶紧握住柔声细语：“我呀，给你弄了七十年寿命。你可以活下去了，我们还可以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做很多事情。”说着将手贴在自己脸上。

缓慢而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好个‘七十年寿命’”阿朱望着虚空中的幻象轻声叹息，“这慕容公子的手段倒比…还疯魔三分。”

林诗音无法理解“可他从冥界偷来的何止是阳寿？分明是把自己也炼成了续命的灯油，病榻上那位若是知道，这七十年寿命怎么来的…”说着说不下去了。

[在家里，娅想到了什么翻身说：“我知道了。赵吏他故意把慕容放走，一定是想要慕容的鬼丹。”

“他想要这个干嘛？”冬青疑惑。

“我猜失去灵魂的摆渡人，如果吃了鬼丹的话可以生出新的灵魂。”娅看着冬青说。]

无情有些狐疑：“鬼丹续魂？实在荒唐。而且慕容那般人物，会甘心交出真丹吗？若是真的能生成灵魂冥王难道不会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吗？”

[“终有一天你回过头，只见红尘万丈，来路无踪。”

赵吏缓缓伸向荷包。

“吾从何来，为何到此。你已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样子。”

拿出鬼丹一口吞下的赵吏瞪大双眼，如溺水者无法呼吸，他的眼睛闪耀金光。良久他缓过神来看着荷包：“十颗…不够啊。”]

展昭有些不赞成的摇摇头：“赵吏啊赵吏，你可知这鬼丹浸透多少冤魂血？”

包拯眉头紧锁“荒唐！”

“放走慕容并窃寿七十年已是罪无可赦，竟然私吞鬼丹！这赵吏当差实在有太多的私心，这冥王治下实在不严！”

天幕结束后，风雨欲来。

近代，受到天幕故事激励的工人们再度集结，在鲁大海的振臂高呼下，掀起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抗争浪潮。

就在此时，一直生活在父亲阴影下的周冲，也毅然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他带领着一群怀抱理想的学生与数位秉持进步思想的记者，疾步奔赴现场。

学生们高举书写着的正义的标语，记者们手握相机与纸笔，真实记录下工人们的苦难与呐喊。镜头如利剑，刺破了往昔的重重黑幕，人民群众的力量让周朴园再难只手遮天。舆论顷刻哗然，民意汹涌如潮。

而这个日子本该是两家人齐聚周宅、揭开血亲真相的日子。知道真相后，所有人瞬间坠入深渊：周萍惊觉四凤竟是亲妹，在巨大的刺激下神智崩塌；蘩漪情绪失控冲入雨中；四凤无法承受这一切，昏厥在地。

家中分崩离析，门外群情鼎沸。

在滔天的声讨与内心的溃败中，周朴园在混乱中再也无法维持任何体面，被迫低头。

他不仅清偿了拖欠的所有工钱，更在道义上彻底崩塌。那个曾经翻云覆雨的大资本家，终沦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孤家寡人。

仿佛死了一遍，醒来的四凤，早已看透浮华情爱的虚妄。她斩断过往，与周萍决绝告别。剪短的发丝拂过清冽的脸庞，她转身走向一条崭新的道路，目光坚定，步履从容。

动荡的时代卷着每一个人做出选择。战火蔓延之后，蘩漪带着周冲，鲁大海挽着母亲鲁侍萍，与重获新生的四凤一起，毅然走进了浩荡的革命洪流。

他们消失在人群之中，背影如铸，仿佛融进了一片更广阔的光明。

唯有周朴园，独守着他那空荡沉寂的宅院，财富散尽，亲离众叛。

这个凉薄的人坐在黄昏渐深的暗影里，如同一座被时代遗弃的孤岛，终与寂寞相伴，茕茕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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