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果失败了呢？
无论类型，征用全国范围内的所有粒子加速器，这必将会是一项极为浩大，甚至牵扯到整个国家的行动。
这项行动具体值不值得去做，国家是否要付出如此巨大的资源、人力，以及最为宝贵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唯有以自己穿越者和循环者的身份才能做出判断。
江阳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着。
短短十几秒钟之后，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孙长河。
“孙主任，我要求国家出面配合完成此项工程。”
孙长河神色满是严肃：“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会议进行到此刻，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江阳身上，等待着“散会”那两个字的出现。
但江阳再度沉吟了起来，并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良久，他才慢慢道：“只做这一项工程还不够。”
他看向陆兆明道：“陆教授，寻找辐射配方的方案，你认为有多高的成功率？”
陆兆明迟疑了片刻，神色随即坚定起来：“发动国家力量的话，我认为成功率很高。”
“如果失败了呢？”
陆兆明仍旧坚定：“我相信，面对世界末日这样的重大事件，行动之中的每一环，所涉及到的每一个人，都必定会全力以赴。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确保成功。”
“但，如果所有人都全力以赴，结果却仍旧是失败呢？”
江阳低声道：“我想知道，如果寻找辐射配方的计划失败，我们……有什么信息可以留给下一世？”
孙长河怔了一下，陆兆明也沉默了下去。
面对这种灭世之灾，任何人都没有退路，任何人所想的都必定是全力以赴，一定要成功。
但江阳不同。
穿越者的身份，让他天然可以站在更高的层次来考虑问题。
面对江阳的询问，陆兆明默然良久，才苦笑着道：“这要看具体情况。如果寻找辐射配方的方案成功了，最终却在解决这种辐射之时遭遇了失败，那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将这一世的情报带过去，下一世继续努力寻找解决方案即可。
如果寻找辐射配方的方案本身失败了，那么，就借助末日来临之时的特殊环境，尽最大可能确定辐射来源吧。”
“给我一个确切可行的方案。”
陆兆明思考片刻，又申请暂时休会，与其余科学家们交流了十几分钟，才做出了回答：“整体来说，我们可以在多个特定的实验基地之中，借助该辐射仅对人体产生效果，对其余生物、设备等俱都无效的特点，安排大量实验人员，再采用分子级辐射追踪设备，反向追溯辐射来源。
同时在宇宙空间、高空、地底等自然环境之中铺设大量探测设备，配合有人基地，再度搭建出一张大网来，尽可能搜集更多情报。”
江阳点头，看向了孙长河：“这一项工程也需要国家出面。”
“收到。”
确定了这两项工程，江阳再度看向视频会议室中的众多与会专家们，将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散会。”
面前屏幕变黑，江阳仰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这一次循环开启以来，时间虽然才过去不到十个小时，但这十个小时之中所消耗的体力与精力简直要比一次万米长跑还要多。
接下来似乎没什么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了。毕竟有国家出面，这两项工程的具体执行不需要自己操心。
但江阳仍旧没有选择休息。
找到顾常山，江阳道：“尽快安排人对我进行一次物理学，尤其是高能物理学方面的知识摸底，然后针对摸底结果，为我制定一份学习计划。
我不需要真正成为一名物理学家，只需要对各方面知识有一个笼统大概的理解，在看到或者接触到相关现象后，能察觉到其异常之处，能较为清晰的描述出来，并拥有初步的判断即可。”
“我立刻去办，半小时内会有人联系你。”
顾常山匆匆离开，江阳则躺在休息室床上望着天花板，努力放松自己略有些紧绷的神经。
身为末日计划总指挥，站在人类世界对抗末日的最前线，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知识储备才是。
否则便可能有许多隐藏在末日细节之中的情报，自己发现不了也理解不了，根本没有办法将它带回来。同时自己的每一项决策也需要足够的知识储备来支撑。
虽然有陆兆明等全国范围内最优秀的科学家担任科学顾问，但终归不如自己真正掌握这些知识。
对于别人来说，距离末日只剩下十天时间了，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开始对那些浩如烟海的相关知识的学习根本毫无用处。
但对于自己来说不同。
每一次循环都会有新的十天时间，自己多学一点，解决末日的希望便大一点。
仅仅不到二十分钟而已，一份文件便传递到了江阳的电脑上。打开，便看到这是一份试卷。
匆匆浏览一遍，江阳便判断出这是一份涵盖了从初中到前沿物理几乎所有知识点的卷子。
答完这份卷子，自身物理水平便一览无余了。
试卷做完，点击提交，不过几分钟而已，对面那位不知名的物理教师或者科学家便将结果反馈了过来。
“据分析，您的物理知识水平约在物理相关专业大学一年级层次。依据您现有水平，结合您的需求，我为您制定了如下学习计划……”
江阳打开文档，便看到了诸如《狭义相对论概论》、《力学》、《热学》等名字。
“我们团队将24小时待命，您有时间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们。”
江阳深吸一口气，回复道：“现在就开始。”
“好。”
打开视频连接，江阳看到一位略微肥胖的中年人站在一块黑板面前：“刘先生你好，我是王大山，您可以称呼我王老师。
接下来将由我为您讲述相关课程。”
他脸上带着笑，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不知道顾常山给出了什么待遇，才让这位教师心情这么好。”
心中泛过一个念头，江阳收拢心神，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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