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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驱虎吞狼,暗流涌动


张家大宅这几日可谓是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差点把门口那对石狮子都给震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家老爷六十大寿外加娶第十八房小妾呢。

究其根源,不过是咱们的张大少爷张诚,

踩着狗屎运,吊着车尾,混了个童生功名回来。

虽说童生只是科举路上最微不足道的一小块垫脚石,

离做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在张家这土财主眼里,

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文曲星斜眼瞅了一下的大事!

张员外乐得见牙不见眼,

连着三天大摆筵席,

恨不得拿个喇叭对着沭阳县城日夜广播:

我老张家的崽,是个读书种子啦!

府里上下,自然也是一片“欢腾”。

下人们走路都带风,

说话嗓门都高了八度,

仿佛不是少爷中了,

而是他们自个儿中了似的。

赏钱也撒了下来,

虽然到底层仆役手里已薄得像张纸,

但也足够换来几天真心实意的谄媚笑容。

在这片虚假的繁荣中,

苏惟瑾依旧每日洒扫庭院,

似一切外面的喧嚣与他毫无干系。

只是这日,他正拿着扫帚清理书房外廊下的落叶,

一个略显干瘦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是管家张福。

张福今日穿了件崭新的藏青色缎面夹袄,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

他背着双手,下巴微微抬着,

用那双惯于算计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苏惟瑾,眼神复杂得很。

“咳,”

张福清了清嗓子,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算是和蔼的表情,

只可惜那表情像是刻在了干瘪的橘皮上,

僵硬又别扭。

“小九啊,这几日辛苦你了。”

苏惟瑾停下动作,垂手躬身,

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福伯言重了,小的分内之事,

不敢称辛苦。”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果然,张福往前踱了一步,

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故作熟稔的腔调:

“少爷这次能高中,光耀门楣,

你…跟在少爷身边伺候笔墨,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爷和夫人心里,都是清楚的。”

这话说得,可谓滴水不漏。

既点了苏惟瑾的“功劳”,

又把最大的帽子稳稳扣在张诚自己头上。

苏惟瑾心里冷笑,

脸上却适当地露出一丝“惶恐”和“感激”:

“福伯折煞小人了!

少爷天资聪颖,自有文曲星庇佑,方能高中。

小人愚钝,不过是在旁端茶递水,

岂敢居功?

实在是少爷的本事!”

一番马屁拍得行云流水,

毫无心理负担。

张福对这番“懂事”的回答似乎很满意,

脸上的橘皮褶子都舒展了些许。

他点了点头,语气又“亲切”了几分:

“嗯,懂得本分就好。

以后啊,好好伺候少爷,

少不了你的好处。

少爷眼看就要准备府试了,

正是用人之际…”

话说到这儿,他话音突然一顿,

那点刚挤出来的“亲切”瞬间收敛,

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警告,

声音也沉了下去,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但是,小九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苏惟瑾:

“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

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懂。

少爷中了,

那是少爷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你,终究只是个书童,是个下人。

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恪守本分。

该你的,自然不会少;

不该你想的,千万别动心思。

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声拖长的尾音和冰冷的眼神,

已经足够表达所有的威胁

——有功当赏,但若敢恃功生骄,

甚至妄想攀附不该攀附的,

那就别怪他张福不客气了!

苏惟瑾立刻将腰弯得更低,

声音无比恭顺,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畏惧”:

“福伯教诲的是!

小人铭记在心!

小人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少爷,

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张福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重新背起手,

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管家姿态,

犹如刚才那片刻的“客气”从未发生过。

他点了点头,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迈着方步踱开了。

苏惟瑾直起身,

看着张福消失在月亮门后的背影,

眼神平静无波,

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讥诮。

变脸?这才哪到哪。

张福这老狐狸,

不过是替主子敲打警告,

既想让他继续当牛做马出力,

又怕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这番表演,虚伪得令人发笑。

真正的变脸大戏,还在后头呢。

等张诚那肥猪发现自己离了他苏惟瑾寸步难行,

等那“童生功名”成了烫手山芋的时候,

这帮人的脸色,才会真正好看。

与此同时,书房里。

张诚正歪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

翘着二郎腿,一边享受着丫鬟剥好的葡萄,

一边得意洋洋地听着几个狐朋狗友的吹捧。

“张兄真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我就说诚哥儿是有大才的!

往日不过是藏拙罢了!”

“府试定然也不在话下!

到时候咱们可得叫一声张秀才了!”

张诚被捧得浑身舒坦,

肥胖的身躯惬意地扭动着,

小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他大手一挥,故作谦虚:

“哎,区区县试,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府试嘛…嘿嘿,自然是要去的。”

得意之余,

他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考场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闪过苏惟瑾及时递过来的那份“干净”答卷。

他心里清楚得很,没有苏小九,

别说中童生,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出了考场都是问题。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方面是越发依赖苏惟瑾的“小聪明”,

想着府试这更大的阵仗,

还得靠这小子出力;

另一方面,

一种难以言喻的忌惮和别扭也更深了。

一个下人,一个他随手可以打骂的贱奴,

竟然掌握着他如此重要的秘密和前程?

这感觉就像喉咙里卡了根鱼刺,

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得紧。

他挥挥手屏退了狐朋狗友和丫鬟,

独自坐在书房里,

肥硕的脸上阴晴不定。

他看着桌上那几本崭新的府试备考书籍,眼神闪烁。

“苏小九…”

他喃喃自语,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好用是好用…

但也得敲打敲打,

得让他知道,谁才是主子…”

阳光透过窗棂,

照在他志得意满又隐含忧色的脸上,

显得有些滑稽。

院外,苏惟瑾已经拿起扫帚,

继续一丝不苟地清扫着落叶,

沙沙作响,仿似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主仆二人,隔着一堵墙,各怀鬼胎。

张家的“欢腾”底下,暗流涌动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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