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与威灵顿公爵的“军事请教”
第二天清晨，阳光再次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女王的卧房里。
林默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身心舒畅。他侧过头，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维多利亚，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丝晶莹的泪痕，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昨夜的“深入交流”，显然非常成功。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似乎是感受到了骚扰，维多利亚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了那双还带着一丝迷蒙水汽的蓝色眼眸。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林默时，昨夜那些疯狂而又羞耻的画面，瞬间就涌上了脑海，让她那白皙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早安，我精力充沛的女王陛下。”林默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凑到她耳边，用一种戏谑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坏笑着问道，“怎么样？昨晚的‘惩罚’，还舒服吗？”
维多利亚的脸更红了，她又羞又气，伸出小手就想去捂他的嘴。
林默却抢先一步，继续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低声调笑道：“我可都听见了，你昨晚叫得……可真大声啊。如果有侍女在外边，恐怕都会听到我们女王陛下的‘英勇’事迹了。这下，也算我报了你打我那一巴掌的‘仇’了，我们扯平了，对吗？”
“你……你这个无赖！大流氓！”
维多利亚羞得恨不得立马撕烂他的嘴巴，她抓起一个柔软的枕头，就朝着林默的脸上砸了过去。
“还敢不敢胡说了？！”
“不敢了，不敢了！女王陛下饶命啊！”
林默笑着躲闪，两人在宽大的龙床上，像两个孩子一样，嬉笑打闹成了一团。昨夜因政治分歧而产生的最后一丝隔阂，也在今晨这场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打闹中，彻底烟消云散。
闹够了，维多利亚才气喘吁吁地躺回他怀里，用小拳头轻轻捶着他的胸口：“说正经的，你那个‘皇家促进协会’的计划，真的可行吗？”
“当然。”林默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说道，“不过，要想让这个协会真正地拥有足够的分量和影响力，光有科学家和商人还不够。我们必须得把那些最顽固、最受人尊敬的‘老顽石’也拉进来。只有让他们也参与其中，这个协会才能得到整个上流社会的认可。”
“老顽石？”维多利亚想了想，“你是说……像威灵顿公爵那样的人？”
“没错，就是他。”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谋划的光芒，“这位‘铁公爵’，是托利党的领袖，也是整个军方和老派贵族的定海神针。只要能把他请来当协会的‘名誉理事’，那其他所有人，都会抢着加入进来。”
“可这太难了！”维多利亚愁眉苦脸地说道，“他可是最坚定的保守派，一直都对你这个‘暴发户’没什么好脸色。而且，上次在加冕典礼上，我还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他怎么可能会答应你的邀请？”
“政治上行不通，我们就从别的方面入手。”林默自信地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软肋。对于一个一生都活在荣耀中的老军人来说，他最在乎的，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力，而是他那身比命还重要的军人荣誉。”
“今天，我就亲自去拜访他。不谈政治，不谈商业，只谈军事。”
“我要去向他‘请教’，一个晚辈，对一位战无不胜的元帅，表达最诚挚的敬意。”
更主要的是，林默是真心想请教一下军事方面的知识，他虽然凭借智慧走到了今天，但上辈子毕竟还是个普通人，魂穿之后也没接触过军队，军事能力几乎为零，他深知想要完全掌控这个大帝国并蒸蒸日上，就一定要涉足军方。
伦敦，阿普斯利宅邸。
这里是威灵顿公爵的住所，整座宅邸的风格，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庄重、古朴，充满了古典主义的严肃气息。
当管家将王夫殿下，亚瑟·林的名片递进去时，威灵顿公爵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用一块柔软的鹿皮，擦拭着他那把在滑铁卢战役中佩戴过的指挥刀。
“亚瑟·林？”老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和警惕，“这个小子来找我干什么？告诉他，我很忙，没空见他。”
“可是，公爵大人……”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夫殿下在名片上说，他不是来谈论任何公务的。他只是作为一个对军事历史极度崇拜的年轻人，希望能有幸聆听您这位‘拿破仑征服者’，亲口讲述一些关于滑铁卢战役的故事。”
“哦？”
听到“拿破仑征服者”和“滑铁卢战役”这两个词，威灵顿公爵擦拭刀刃的手，微微一顿。
他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在滑铁卢，正面击溃了那个被全欧洲视为不败神话的科西嘉怪物——拿破仑·波拿巴。这是他荣誉的顶峰，是他毕生功绩的最好证明。
最近几年，虽然他依旧位高权重，但随着新一代人的成长，已经很少有人会再像以前那样，满怀崇敬地来向他请教那场世纪之战的细节了。这让他的内心，不免有些英雄迟暮的落寞。
而现在，这个被他一直有些瞧不起的、如今在伦敦如日中天的年轻人，竟然会主动上门，不为别的，只为聆听他最辉的全煌历史？
这极大地满足了老公爵的虚荣心。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我倒想看看，这个王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书房里，林默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铁公爵”。近距离接触下，林默感觉他比在典礼上看起来要显得苍老一些，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
“王夫殿下，请坐。”威灵顿公爵的态度不冷不热，“我听说，你想听我讲讲滑铁卢的故事？”
“是的，公爵大人。”林默的态度谦逊得恰到好处，他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生气，缓缓坐下，“我最近一直在研读关于那场伟大战役的史料，但心中总有许多困惑。我认为，只有您这位亲历者和指挥官，才能为我解开这些谜题。”
他这是真心话。他深知自己军事知识的匮乏，这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林默真的就闭口不谈任何关于政治、商业和协会的事情。
他完全变成了一个求知若渴的军事爱好者。
他会问：“公爵大人，我很好奇，在战役开始前，您为什么会选择将主力部队，部署在圣约翰山后面的那道反斜面上？这在当时，应该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决策吧？”
听到这个问题，威灵顿公爵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问的竟然不是“您是如何打败拿破仑的？”这种外行话，而是一个直指战术核心的、真正懂行的人才会问出的问题！
他的兴致，立刻就被提了起来。
“问得好！王夫殿下！”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运筹帷幄的战场，“拿破仑的炮兵，是全欧洲最强的！他们的榴弹炮威力巨大。如果我把我的步兵方阵直接暴露在山脊上，那在开战前，我们就会被他那上百门大炮给活活轰成碎片！而躲在反斜面，恰好能完美地避开他的炮火直射！这是用空间，来换取我们的生存！”
公爵谈到兴头上，甚至站起身，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巨幅军事地图前，拿起一根指挥棒，开始为林默详细地讲解当时的战场态势。
紧接着，林默又提出了一个又一个“专业”的问题。
“当内伊元帅率领法军骑兵，发起那场史诗般的冲锋时，您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您又是如何命令您的步兵，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卧倒状态迅速起身，组成空心方阵的？”
“对于普鲁士援军的迟到，您当时是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您的预备队，又是如何分配的？”
林默更是抛出了一个让公爵都愣住的问题：“公爵大人，恕我冒昧，我看到史料记载，您将最精锐的汉诺威部队布置在了您的右翼——乌古蒙农场。但农场空间有限，兵力无法完全展开，您当时难道不担心拿破仑会集中优势兵力，从您的中路薄弱处直接突破吗？还是说，您从一开始，就断定拿破仑的性格，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拔掉乌古蒙这颗钉子？”
这个问题，已经从战术层面，上升到了对敌军统帅性格的心理博弈层面！
威灵顿公爵被镇住了！他看着林默，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个问题，是他从未和任何人探讨过的、属于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决策逻辑！
“你……你是怎么想到的？”老公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只是觉得，战争，不仅是士兵和武器的较量，更是两位指挥官意志与性格的较量。”林默谦虚地回答，“我在想，如果我是拿破仑，一个习惯了用摧枯拉朽的攻势解决一切的皇帝，我恐怕也会无法容忍侧翼有这么一个讨厌的苍蝇在嗡嗡叫。”
“说得好！太好了！”威灵顿公爵激动地用指挥棒敲了敲桌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赌！赌拿破仑的傲慢！我用乌古蒙这个小小的棋子，成功地拖住了他整整一个上午的进攻节奏和最精锐的部队！为布吕歇尔的到来，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
……
林默的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挠在了威灵顿公爵的“痒处”。这让老公爵说得是酣畅淋漓，手舞足蹈，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滑铁卢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与拿破仑斗智斗勇的帝国元帅！
他已经很久，没有聊得这么痛快了！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书房里的茶水，已经换了三壶。
看着眼前这个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还能提出一两句精辟见解的年轻人，威灵顿公爵对他的观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觉得，这是一个真正懂得尊重历史、崇拜英雄、并且拥有着惊人军事天赋的……知己！
在谈话的最后，林默才像是“不经意”地提起了自己的来意。
“公爵大人，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站起身，再次躬身行礼，“为了能让更多国家的人才有机会学习和了解到帝国这些伟大的科学、军事成就，我和女王陛下，正在筹备一个‘皇家促进协会’。我们……我们是否能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这样一位帝国的丰碑，来担任我们协会的荣誉理事呢？”
面对这个请求，威灵顿公爵，这次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他看着林默那双真诚的眼睛，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王夫殿下，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欣赏。
“这个理事，我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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