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食人现场
其中一片荧光的形状格外清晰：像是一个人跪在地上，身体前倾，额头抵着地面，朝着休息室的方向，仿佛在磕头求饶。辰黎熙眉头紧锁，语气凝重：“三维重建显示膝盖间距45cm，额头接触面积约10cm²，符合成年男性跪姿特征。DNA也确认是张涛的血迹。他在死前曾向休息室方向磕头求饶，说明那里有让他恐惧的存在。”
技术人员在休息室的通风管道中发现了一枚清晰的指纹，漆祎凯立即上前查看：“比对结果如何？” “与霍雪的左手食指指纹完全一致。”技术人员回答道。林悦扶了眼镜补充道：“枕头下还发现一个微型录音笔，恢复的对话显示：‘……他把名单藏在服务器里……必须拿到钥匙……’声纹鉴定确认是霍雪和一个未知男性，该男性的声纹特征与之前匿名电话的变声处理基频存在5处吻合。”
案件的关键线索逐渐聚焦到霍雪身上。辰黎熙沉吟道：“她既是医学院学生，具备解剖知识，又与死者们存在隐秘联系，在多个案发现场留下痕迹。但那个神秘男性是谁？"名单"和"服务器钥匙"又指向什么？”随着第四张“阎王判”图片的出现，这场以“审判”为名的屠杀，终于显露出幕后黑手的冰山一角，而盛恒养殖场的服务器机房，成为下一个必须突破的关键地点。
辰黎熙盯着那片荧光，眉头皱得更紧：“确定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和跪姿痕迹吗？如果受害者还有力气磕头求饶，就应该有机会逃跑，可地上根本没有朝向门口的拖拽或奔跑痕迹，甚至连反抗的挣扎痕迹都没有，这太反常了。”漆祎凯蹲下身仔细观察，补充道：“足迹形态分析显示，该区域仅有一组完整的跪姿痕迹，步幅间距为0，且无足尖朝向门口的移动轨迹。根据地面摩擦系数0.6计算，若受害者试图逃跑，至少会留下0.3m的滑动痕迹。”
漆祎凯眉头紧锁：“的确奇怪。要么是他被牢牢控制住，根本跑不了；要么……就是他心甘情愿跪在这里，放弃了反抗。”此时痕迹科人员报告：“在多角度光源照射下，跪姿痕迹旁发现4处直径0.5cm的圆形压痕，间距15cm，与警用手铐的锁扣形态一致，提示受害者可能被约束。”
林悦扶了扶眼镜，语气困惑：“可受害人为什么要下跪求饶？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他如此恐惧？”法医负责人接过话：“毒理学检测显示，张涛的血液中含有氟硝西泮成分，浓度达0.08mg/L，虽未达到致死量，但足以使人产生强烈的恐惧感和顺从性。”
“更关键的是，下跪的人是谁？”漆祎凯的目光在办公室和休息室之间逡巡，“是失踪的老板盛恒，还是我们眼前的死者张涛？他又是在向谁下跪？”DNA技术人员及时汇报：“跪姿痕迹处的皮肤组织碎屑STR分型与张涛完全一致，且检出少量FDP，提示下跪时他仍处于存活状态。”
辰黎熙的目光落在小桌子上那三个摆盘“工整”的盘子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凶手够变态的。杀人分尸还不够，还要摆盘，这是在模仿什么仪式？”犯罪心理学专家分析道：“这种摆盘行为具有明确的秩序性——肉片厚度均为0.3cm±0.02cm，排列间距1cm，符合强迫性秩序障碍的行为特征。”
漆祎凯却摇了摇头，面露难色：“不，不一定是变态的仪式。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盘子里的量不对劲？”他指着盘子里的肉片，“太少了。就算剔掉骨头，一个成年人的肉量也远不止这些。”法医补充数据：“盛恒体重80kg，理论应有32kg肌肉组织，而现场发现的总量不足5kg，缺失部分达27kg。”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更有可能的是，这些肉……被吃掉了。”这句话一出，休息室里瞬间陷入死寂。法医证实：“在盘子边缘提取到唾液淀粉酶，经Y染色体STR分型，确认来自一名未知男性，且与张涛腹腔中发现的人肉片DNA存在部分匹配。”组织病理学检查显示，该肉片的肌肉纤维出现横纹消失、核溶解等改变，符合被消化液作用的特征。
与此同时，临安市的另一端，暮色渐浓。一辆印着生鲜速递标志的电动车停在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前。车手裹着荧光绿的防风服，头盔压得极低，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利落地按响门铃。交通监控显示，该车近一周内曾7次往返于养殖场与别墅之间。
铁艺大门上盘踞的鎏金藤蔓在感应灯下泛着冷光，他俯身放下一个印着“冷链直送”字样的银色保温箱。技术人员后续调查发现，保温箱内壁残留有0.1mg的肌肉组织碎屑，DNA分型与盛恒一致，且箱内温度传感器记录显示曾维持在—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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