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烹尸
李瑞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认真，指腹反复摩挲着心肌表面的筋膜，仿佛在清洗一件精密的仪器，直到那团肉彻底褪去表面的血污，露出内里淡粉色的肌理。心肌组织的组织学检查显示，肌纤维排列整齐，未见心肌梗死改变，证实女孩生前心脏功能正常。
冲洗完毕，他从餐吧抽屉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厨刀，刀刃划过心肌时发出轻微的“嗤嗤”声，薄厚均匀的肉片很快在盘中码成一排。厨刀的刀刃锋利度测试显示，能轻松切割A4纸，切片厚度均为0.3cm±0.02cm，反映出其熟练的切割技巧，与解剖学操作要求高度吻合。
电磁炉的加热声“嗡”地响起，锅里的油烧得冒起青烟，肉片下锅的瞬间爆出“滋啦”的声响，李瑞握着铲子快速翻动，淡粉色的肉片在高温下迅速蜷缩、变色，渐渐染上诱人的金黄，混着锅里葱姜的香气，散发出阵阵难以言喻的肉香。烹饪温度监测显示，油温达180℃，与肉类快速煎制的温度一致，且调料成分与别墅餐桌上的残留物完全匹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砂锅里的香气开始丝丝缕缕地往外钻，先是淡淡的肉香，而后混着香料的醇厚，最后变成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味道，顺着门缝飘向外面的办公区。砂锅底部的残留物分析显示，含有当归、枸杞等中草药成分，与李瑞提到的“滋补”目的吻合。
仪式。然而，这股在李瑞看来“诱人”的香气，对屏幕前的警察们来说，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气相色谱分析显示，该气味中含有己醛（脂肪氧化产物）和2—戊基呋喃（肉类特征香气成分），与人类肌肉组织烹饪后的挥发性成分一致。
办公区的电脑屏幕上，李瑞翻动肋骨的动作清晰可见，那些洁白的骨头在浓稠的汤汁里翻滚，每一根骨节都浸透着油亮的光泽。肋骨的X光片显示，骨质密度为0.8g/cm³，符合20—25岁女性的骨骼特征，且骨骺线未完全闭合，进一步确认受害者年龄。
盛恒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在欣赏一场早已排练好的戏。盛恒的微表情分析显示，其嘴角上扬角度为15°，持续时间3秒，属于“满意性微笑”，证实其对该行为的认同。
李瑞将炒好的心脏盛进白瓷盘，又移步到另一侧的燃气灶前。那里早已摆好了一口砂锅，他弯腰从地上的盆里捞出一根根肋骨——那骨头被处理得异常干净，剔去了多余的碎肉，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白，仿佛真的是一件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肋骨的清洁度检测显示，残留的肌肉组织不足0.1g，且含有微量的洗洁精成分（十二烷基苯磺酸钠），证实经过刻意清洗。
他抬手将肋骨轻轻放进砂锅，动作轻得像在摆放易碎的瓷器，每一根都码得整整齐齐。肋骨的排列间距为2cm，呈放射状分布，符合“仪式化摆放”特征，与之前发现的摆盘行为一致。
接着，他打开旁边的调料架，从标注着克数的小罐里舀出八角、桂皮、香叶，甚至还有精确到毫克的中草药粉，眼神专注地盯着电子秤，确保每一种调料的分量分毫不差。那架势，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要严谨。调料的重量误差均控制在±0.1g以内，反映出强迫性人格特征，与连环作案者的行为模式高度吻合。
“咕嘟——”清水倒入砂锅的瞬间，肋骨在水中轻轻晃动。李瑞拧开小火，幽蓝的火焰像舌头般温柔地舔舐着锅底，他盖上锅盖，侧耳听着锅里渐渐响起的细微沸腾声，仿佛在等待一场盛大的仪式。火候控制在150℃（小火），与慢炖肉类的最佳温度一致，进一步证实其烹饪技巧的专业性；锅盖内侧的冷凝水分析显示，含有与受害者一致的DNA分型，成为关键物证。
技术科通过视频时间戳与养殖场的用电记录比对，确认该烹饪过程持续3小时27分钟，与专业食谱中的“慢炖肋骨”时间完全一致，证实整个行为经过精心策划。而视频中出现的砂锅品牌，与别墅厨房发现的砂锅属于同一批次，最终将李瑞、盛恒与神秘别墅主人串联成完整的犯罪链条。
警察小艾死死咬着嘴唇，脸色从最初的涨红变成惨白，胃里像有无数只手在翻搅，酸水一阵阵往上涌。他猛地捂住嘴，身体晃了晃，旁边的同事刚想扶住她，他便“砰”地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吓得周围人连忙围上去。急救检查显示，小艾的血压降至90/60mmHg，心率120次/分，属于急性应激性晕厥，与强烈视觉刺激导致的迷走神经兴奋有关。
林警官背过身去，双手撑在桌沿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干呕声，最后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冲向卫生间，“哇”地一声吐出了苦苦的胆汁，连带着胃里的酸水一起翻涌出来，整个人都脱了力。呕吐物成分分析显示，含有胆汁酸（浓度3.2mmol/L）和胃蛋白酶原（120ng/mL），证实为剧烈呕吐导致的胆汁反流，是极度生理不适的典型表现。
漆祎凯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用眼神在李瑞身上烧出两个洞，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浸湿了衣领。皮肤电反应监测显示，其手掌出汗量较静息状态增加3倍，皮电导率达50μS，反映出强烈的情绪波动。
林悦和大宝也强忍着，脸色难看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呼吸都带着颤抖，好几次想移开视线，却又逼着自己死死盯住——这些都是证据，是将恶魔钉在审判席上的铁证。呼吸频率监测显示，两人的呼吸次数均增至30次/分（正常12—20次/分），属于过度通气状态，与急性应激反应的生理特征吻合。
辰黎熙紧咬着后槽牙，腮帮子突突直跳，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汗水顺着鬓角滑落，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每看一眼都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喘不上气。心率变异性分析显示，其心率标准差（SDNN）降至50ms（正常gt;100ms），提示交感神经高度兴奋，处于极度紧张状态。
屏幕里的李瑞对此毫不知情，他专注地盯着砂锅里的肋骨，每隔几分钟就掀开锅盖用勺子搅一下，确保每一根都能均匀地裹上汤汁。热成像显示，砂锅中心温度维持在85℃，正是肉类胶原蛋白分解的最佳温度，这种精准控制与专业厨师的操作标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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