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杀人理由
清理现场的过程同样一丝不苟,他们用消毒水反复擦拭地面,用喷枪烧掉带血的布料,连墙角缝隙里的血渍都用牙刷刷得干干净净。消毒水的有效成分检测为次氯酸钠(浓度8%),这种高浓度消毒液能破坏DNA的磷酸二酯键,导致常规PCR扩增失败;喷枪的火焰温度经测定达800℃,足以使蛋白质完全变性,布料燃烧后的灰烬中仅残留0.1%的碳元素,符合彻底销毁生物证据的特征;牙刷刷毛的电子显微镜照片显示,缝隙中嵌有0.05mm的人体组织碎屑,经DNA检测与受害者一致,证实清理过程的细致程度。
直到整个休息室闻不出一丝血腥味,只剩下消毒水的刺鼻气息,二人才松了口气,回到小餐吧旁坐下。气相色谱分析显示,此时空气中的血腥标志物(5—羟色胺)浓度已降至0.01ng/m³,远低于嗅觉阈值(0.1ng/m³),但鲁米诺反应仍能检测到稀释1000倍后的血迹残留,成为他们清理失败的关键证据。
桌上摆着几盘“菜”,正是刚刚从女孩身上剔下来的肉。食物的感官评价显示,这些“肉”的色泽(L*值58.3)、嫩度(剪切力3.2kgf)与优质猪肉接近,这也是其能被伪装成普通食材的重要原因;而肉片中检测到的人类特异性蛋白(如肌红蛋白亚型),则成为区分人与动物组织的关键标志物。
盛恒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筷子夹起一块炒心脏,在酱汁里拌了拌,笑着对李瑞说:“以形补形,多吃点对你那破身体好。”他顿了顿,拿起手机划了几下,“钱刚到账,等会儿就转给你。说实话,你小子第一次干这活儿就这么利索,哥都佩服你。不过我一直好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吃这些?”心脏组织的病理学检查显示,其心肌细胞排列紊乱,存在纤维化改变,与李瑞“心脏手术后身体虚”的说法吻合;手机屏幕反射光分析显示,银行APP界面的转账金额栏显示“50000”,与后续资金流水记录一致。
李瑞嘴里嚼着肉,腮帮子微微动着,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还不是前几年做完心脏手术后,身体一直虚。上次看部国外电影,里面说吃啥补啥,我就想试试,看看能不能让身体好点。”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胃内容物分析显示,李瑞食用的“肉”已部分消化,肌纤维出现断裂,证实其确实进食了人体组织;而他提到的电影经调查为某部涉及食人情节的恐怖片,但其作案手法与电影情节的吻合度仅12%,暗示“电影启发”只是借口。
“操!”辰黎熙猛地一拳砸在键盘上,屏幕都跟着晃了晃,他双眼赤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就因为一部狗屁电影?这个畜生把人家姑娘骗到手,睡了,杀了,还他妈吃了!这种人渣就该被凌迟处死!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键盘上的指纹变形分析显示,击打力度达30N,导致键帽出现0.2mm的形变,反映出极端愤怒的情绪状态;其语音频谱图显示,频率骤升至800Hz,振幅增加50%,符合暴怒时的声学特征。
漆祎凯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他瞪大双眼,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画面里李瑞那张平静的脸,满心都是难以遏制的惊愕和恐惧——就因为一部电影?就因为自己身体不好?就能这样草菅人命,把活生生的人当成食材?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如此丧心病狂的人!水杯溅出的水花在桌面上形成直径15cm的水痕,与桌面木纹的交叉点经坐标定位,恰好对应监控画面中李瑞的面部位置,形成戏剧性的空间关联;漆祎凯的眼内压检测显示为25mmHg(正常lt;21mmHg),属于情绪激动导致的暂时性升高。
那个女孩,那个穿着白裙子期待惊喜的女孩,怎么会这么傻,就这么轻易地落入了恶魔的陷阱……女孩的社交媒体行为分析显示,她在案发前一周的抑郁自评量表(SDS)得分达63分(中度抑郁),且频繁搜索“如何获得安全感”,这些心理特征使其更容易成为情感操控的目标。
辰黎熙也被气得浑身发抖,他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垃圾桶“哐当”一声翻倒在地,垃圾撒了一地。“tmd!就因为一部狗屁电影,这个畜生就骗人家女孩、睡了人家,最后还把人杀了吃了!这种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垃圾桶的倾倒轨迹分析显示,受力点位于桶身右侧1/3处,与成年男性踹击的发力特征一致;散落垃圾中的咖啡渍干湿度显示,其泼洒时间与踹击时间吻合,证实行为的即时性。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功能监测显示,其潮气量增至800ml(正常500ml),呼吸频率35次/分,属于过度通气状态,这也是愤怒时典型的生理反应。
两人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在空气中翻涌,几乎要将整个办公室点燃。办公室的环境温度在10分钟内上升1.5℃,除空调因素外,与多人情绪激动导致的代谢率升高有关,间接反映出现场的紧张氛围。
然而,就在这时,屏幕里盛恒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银行到账短信,那串刺眼的数字后面跟着的“元”字,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穿了所有的愤怒,让漆祎凯和辰黎熙的心情猛地坠入谷底。短信的字符大小分析显示,字号被特意调大至18pt,远超系统默认的12pt,证实盛恒对金额的关注度;短信背景的反光分析显示,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前几条转账记录的阴影,金额均在5—10万元之间。
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杀戮,这是一场有预谋、有分工、甚至有“买家”的交易。那个女孩,或许只是无数受害者中的一个。银行流水溯源显示,盛恒的账户在过去一年中收到来自12个不同账户的转账,总金额达89万元,且这些账户的开户人职业多为“个体商户”“自由职业者”,存在明显的洗钱特征;交易时间戳与17名失踪女性的最后出现时间高度吻合(误差lt;24小时),进一步证实“买家—卖家”的犯罪链条。
技术科通过视频帧提取到盛恒手机的IMEI码,远程调取的通话记录显示,他与一个备注为“屠宰场老王”的号码联系频繁,该号码的基站定位多次出现在城市边缘的废弃屠宰场,与之前发现的骨骼抛尸地点直线距离仅3公里。更关键的是,在李瑞的电脑硬盘深层目录中,技术人员恢复出一个加密文件夹,解密后发现一份“供货清单”,详细记录了17名女性的年龄、身高、体重及“特殊要求”,其中第18条记录为“待发货”,预示着还有潜在受害者。
犯罪心理侧写专家指出,李瑞的“心脏手术”说辞存在明显破绽——心脏移植患者需终身服用免疫抑制剂,而其血液检测中并未发现相关药物成分,这意味着他的食人行为更多是出于心理扭曲而非生理需求。盛恒则表现出典型的“金钱驱动型犯罪”特征,其账户中的资金大部分用于网络赌博,这可能是他参与作案的原始动机。
现场提取的消毒水喷雾瓶表面,除了盛恒和李瑞的指纹,还发现了第三枚模糊指纹,经增强处理后与霍雪的右手无名指指纹吻合,且指纹的压力分布显示为“握持姿态”,证实她参与了现场清理。这枚指纹成为串联“执行者”(李瑞)、“组织者”(盛恒)与“知情者”(霍雪)的关键证据,也为揭开“阎王殿”的神秘面纱提供了新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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