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迷雾后的黑影

周炳坤被带回市局问话。有顶尖律师团队在场，他表现得极为配合，但对所有关键问题都巧妙地回避或推诿不知。

问及二十年前的化工厂爆炸案和“清道夫计划”，他承认自己是技术负责人，但将责任推给已故的老厂长和所谓“当时的技术局限性”，声称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问及他公司的齿轮Logo，他解释为“象征工业与环保的精密结合”。

问及他为何突然购买机票准备离境，他说是“早就安排好的商业行程”。

没有直接证据，警方只能以“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针对二十年前旧案）为由，对其采取刑事拘留，但期限有限。

审讯室外，漆祎凯和辰黎熙面色凝重。

“他不是‘判官’。”辰黎熙肯定地说，“但他一定知道‘判官’是谁，或者至少知道‘工坊’在哪里。他的出逃，很可能是因为我们查旧案，让他感到了危险，而这份危险，不仅来自警方，更可能来自…那个真正的‘判官’灭口。”

“我们必须尽快撬开他的嘴！或者找到‘工坊’！”漆祎凯感到时间紧迫。

技术队对周炳坤公司的搜查一无所获，他的电脑和文件干净得像样板间。对城南物流园的二次深入排查，也依旧没有发现“工坊”的踪迹。这个“工坊”隐藏得极深。

案件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就在警方一筹莫展之际，技侦部门提供了一个细微的线索：在周炳坤被拦截前，他的手机最后接通的一个电话，来自一个位于市中心的公共电话亭。那个电话亭的位置，恰好就在临安市图书馆的侧面！

图书馆！又是图书馆！之前GPS追踪器的信号也指向那里！

这绝不是巧合！

警方立刻调取了图书馆及周边那个时间点的所有监控录像。海量的视频数据需要时间分析。

与此同时，对陈超的继续审讯也有了进展。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出示了部分化工厂旧案证据后，陈超的心理防线进一步松动。他承认，自己使用的部分特殊工具和香料，是由一个被称为“匠人”的人提供的，他从未见过“匠人”的真面目，交接工具和材料都是通过指定的储物柜和死信箱完成。他隐约听说，“匠人”的“工坊”不在固定的地方，而是经常移动，可能就在一些废弃的工厂、仓库或者…大型公共设施的隐蔽空间里。

“大型公共设施的隐蔽空间…”辰黎熙反复思考着这句话，结合图书馆这个多次出现的地点，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

他立刻找到图书馆的建筑结构图。这是一栋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建筑，曾经经历过多次改建和扩建。在结构图的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标注为“战时遗留废弃防空洞，已封存”的区域！这个防空洞的入口，就在图书馆旧楼的地下室深处，因为年代久远和图书馆扩建，几乎被人遗忘！

一个位于市中心、拥有巨大隐蔽空间、且不易被察觉的地方…这简直是设立秘密“工坊”的理想场所！

“查图书馆地下室！那个废弃防空洞！”辰黎熙几乎可以肯定。

警方立刻秘密联系了图书馆管理层，以安全排查为由，要求进入那个被封存的区域。

当图书馆管理人员带着警方，撬开那扇锈迹斑斑、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铁门时，一股混合着机油、化学试剂和金属味道的、熟悉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幽深黑暗的通道。

手电光柱射入，照亮了通道墙壁上斑驳的标语，还有…一些崭新的电线和通风管道。

“工坊”…终于找到了它的巢穴。

而那个神秘的“判官”或者“匠人”，是否就在这黑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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