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不过生日的
第五十四章 他不过生日的
“他的生日不是9月21号吗？”
话刚出口，舒意的指尖就微微发颤。
她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生日，就是在她离开他的那一天，也是后来无数个深夜里，她对着日历发呆时，最不敢触碰的数字。
陈默却没察觉她的异样，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惊讶，“漂亮姐姐，你怎么会知道裴叔叔的生日呀？爸爸说，裴叔叔的生日只有身边特别亲近的人才知道，他身份证上的日期都是假的，就怕被坏人惦记。”
突如其来的追问让舒意心头一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过往瞬间涌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垂眸避开男孩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声音轻得像在掩饰，“我…… 我听你爸爸说过一嘴，没特意记，就是刚好记住了。”
这话半真半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以前，裴叔叔他从来不过生日的！” 陈默晃了晃脑袋，语气十分肯定，“是最近几年，我缠着裴叔叔，他才答应提前一天过……”
不等舒意消化这话，陈默已经拉起她的手，使劲往门口拽，“漂亮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去商场选礼物吧！我还没想好要送给裴叔叔什么生日礼物，得好好挑挑。”
拗不过男孩的热情，舒意只好换了鞋，陪着他往商场去。
一进玩具区，陈默就像撒了欢的小雀，一会儿拿起乐高机甲举到舒意面前，“漂亮姐姐，你说裴叔叔喜欢这个吗？拼起来超酷的！”
他拿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看到了一旁的变形金刚皱了一下眉头。
“还是这个好？我爸爸说男生都喜欢这个。漂亮姐姐，我选不出来了，两个我都觉得挺喜欢的，你说我选哪个？”
看着他手里清一色的玩具，舒意忍不住笑了，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只要是你用心选的，他肯定会喜欢。”
“那我就选这个吧！” 陈默立刻抱着一个星际战舰乐高不肯撒手，又转头看向舒意，眼睛里满是期待，“漂亮姐姐，你送裴叔叔什么礼物呀？”
舒意的笑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衣角，声音轻了些，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我…… 我就不送了。”
她和裴砚礼如今的关系，送礼物总觉得有些刻意，倒不如不送。
“可每年陪着裴叔叔过生日的人，就没几个……” 陈默立刻皱起眉，小手拉着她的衣角晃了晃，语气里的急意掺着孩子气的心疼，“他最在乎的人都不在了，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爸爸说过的话，小眉头拧得更紧了，声音也低了些。
“我爸爸跟我说，裴叔叔的爸爸妈妈，就是在他生日那天走的…… 原本有一年，裴叔叔还主动给我爸爸打电话，说那年他想好好过个生日，说以后有人陪他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再也不提了，连蛋糕都不肯碰一下……”
男孩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在舒意心上，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舒意僵在原地，指尖的温度顺着血脉一点点褪去，连呼吸都带着发颤的凉意。
陈默的话像一把钝刀，剖开了她刻意尘封的过往。
她的手不停地攥紧。
嘴里的苦涩味，逐渐蔓延。
三年前，他说，等他手术出来，他想听她亲口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可……
“漂亮姐姐，你怎么哭了？” 陈默见她脸色发白，小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语气里满是担忧，“我跟你说这些，不是道德绑架你，非要你送礼物…… ”
舒意回过神，抬手蹭了蹭眼角的湿意，勉强扯出一个笑，哑着嗓子说，“是这里风太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我们走吧！”
舒意被陈默暖乎乎的小手牵着往下走，刚转过街角，一家亮着暖光的男装店就撞进了眼里。
玻璃橱窗里挂着的领带整齐排列，折射出柔和的光泽，而柜台里静静躺着的袖扣，像藏在时光里的小秘密，瞬间勾住了她的视线。
她下意识放慢脚步，连牵着陈默的手都松了些。
陈默察觉她的停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漂亮姐姐，你看什么呀？”
舒意没应声，目光已经穿过橱窗，落在了柜台最内侧的一对银质袖扣上。
那是最基础的款式，没有繁杂的宝石镶嵌，也没有夸张的纹路设计，只在边缘处刻着一道极浅的弧线，只是一眼，她就觉得，很适合他。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裴砚礼眼睛还看不见的时候，摸着自己西装的袖口问她。
“知知，你说我戴袖扣会不会很奇怪？我觉得……”
“姐姐？” 陈默拉了拉她的衣角。
舒意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牵着陈默走进了店里。
指尖触到玻璃柜台时，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柜员热情地介绍着限量款的设计，可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那对基础款，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笃定，“麻烦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舒意拿着礼盒走出店门时，陈默正举着手机跟裴砚礼打电话，小奶音里满是雀跃，“裴叔叔！我跟漂亮姐姐都给你选好礼物啦！你看我的，你喜欢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和平时对她的冷淡判若两人，“嗯，喜欢。”
舒意站在一旁，听着那熟悉的嗓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
她忽然想到了三年前，他也总是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知知！你偷亲我。”
“……”
没等陈默多说几句，那头就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默默，这边有工作要处理，先挂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陈默对着黑屏的手机撇了撇嘴，“裴叔叔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就挂电话，要我是他儿子的话，我肯定就是留守儿童。”
舒意走上前，把袖扣盒子攥在手心，轻声问，“他明天会回来吗？”
“应该会吧？” 陈默挠了挠头，有点不确定。
舒意沉默片刻，把盒子递过去，“如果他明天回来，你帮我给他吧。”
“啊！”他晃了晃手机，“可是，我刚才拍了你选袖扣的视频，已经发给裴叔叔啦！他知道你选了礼物，很喜欢。”
(https://www.02ssw.cc/5035_5035824/11111098.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