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霍北南看了一眼喝了差不多的了，开口道：“叔，我看西西挺能干，这新房盖起来，她没少出力吧？光靠摆摊，挺难的吧？”

林大山老实，一听夸自己闺女，咧开嘴笑：“是啊！西西可能干了！心思活，运气也好！经常能弄到点稀罕东西卖个好价钱！前阵子还……”

“爹！”林西西赶紧在桌下踢了父亲一脚，打断他的话，笑着把话接过去。

“爹您又喝多了瞎说！我能有啥运气，就是肯吃苦呗。霍营长您别听我爹瞎吹。”

林大山被女儿一踢，酒醒了一半，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低头扒饭：“啊对对，吃苦，能吃苦……”

霍北南眼神闪了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嘴角带着笑意。

林西西心里怦怦跳，这顿饭吃得心惊肉跳。

一大早，林西西没办法，只好又带着霍北南去了后山，专门找那些枯树枝多，但又没什么特殊物产的地方。

霍北南强壮有力的身体干活是真利索，砍柴捆柴一气呵成，阳光打在男人俊美的脸上。

林西西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嘴角微微上扬，这男人长得还真好看，就是可惜了……

他突然抬眸，对视上女人的眸子，林西西脸色一僵，慌乱避开他的目光，心跳加速。

“这阳光……挺好的。”林西西甩了甩无处安放的手。

她在害羞？男人笑了笑！

林西西不解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这阳光挺好的。”他看着四周的山林。

“这地方挺好，安静，适合想事情。”他转头看向林西西，“你平时心烦的时候，会一个人上山待着吗？”

林西西心里警铃又响了，他是不是怀疑她经常上山搞鬼？

她摇摇头：“很少。一个人上山怕不安全，而且摊子也离不开人。”

“也是。”霍北南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柴火差不多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比较陡的坡，脚下碎石多。

林西西小心地看着路，没注意旁边伸出来的荆棘条。

霍北南走在她后面，忽然伸手拉了她胳膊一下：“小心。”

林西西被拉得往后一退，刚好避开那丛尖刺。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霍北南的手还抓着她的小臂，温度透过薄薄的袖子传过来。

“谢……谢谢。”她赶紧把胳膊抽回来，脸上有点热。

霍北南收回手，表情没什么变化：“走路看着点。”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往下走。

快到山脚时，霍北南又开口，声音不高，像是随口一问：“对了，上次公社卫生院那张院长，后来还收你的山货吗？”

林西西心里猛地一沉！他怎么知道卫生院的事？！

她明明让父亲去送的时候都很小心！

她强迫自己镇定，语气尽量自然：“张院长？哦，您说送蜂蜜那次啊？就是碰巧得了点好的，让我爹送去给医生们尝尝鲜，后来就没啥了。人家卫生院哪能老收我们这点零碎东西。”

“是吗？”霍北南脚步没停，声音平淡，“我听说张院长挺喜欢那些地道货，还以为你们能有长期往来呢。”

“没有的事。”林西西一口否认，心跳得厉害，“人家就是客气一下。我们这平头百姓，哪高攀得上。”

霍北南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

林西西知道，他肯定查过卫生院了！他在一步步收紧包围圈，不停地试探、敲打，就等着她哪句话说漏嘴，或者哪个环节出纰漏。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看来卫生院那条线看来她也掐断了，反应真快。

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得再给她加点压力，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

晚上，霍北南提出：“明天公社有集市吧？我还没见过这边的集市，跟你一起去看看，顺便帮你看看摊子。”

林西西眼前一黑。让他去集市？

看着她和顾客打交道？听着他们闲聊？那岂不是更容易暴露？

她连忙拒绝：“不用不用！集市上乱糟糟的，又吵又脏，别委屈了您。您就在家休息吧！”

“没事，正好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霍北南语气不容拒绝，“就这么定了。”

林西西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异常坚定的脸，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她感觉自已就像被放在火上烤，四面楚歌。

霍北南的每一次靠近，每一句问话，都带着目的。

明天的集市，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清晨的公社街道上比平时热闹许多。

林西西推着小车，感觉脚步格外沉重。

霍北南就跟在她身边，虽然换了身半旧的便装，但那挺直的身板和锐利的眼神，在人群里还是扎眼。

摆好摊，林西西心里七上八下，招呼顾客都有点心神不宁。

霍北南倒真像来帮忙的，站在摊位稍后一点的地方，不怎么说话，但眼睛没闲着，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来往的人群和周围的摊贩，实际上在观察每一个和林西西接触的人。

不少熟客都好奇地打量霍北南，有相熟的婶子还偷偷问林西西：“西西，这小伙子挺帅气的！谁啊！你丈夫吗？”林西西只能含糊地点头，脸臊得通红。

霍北南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快速分析。

这些顾客看起来都是普通社员，交易正常，闲聊内容也无非是家长里短，看不出什么异常。

然而，集市快到中午人最多的时候，街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哭喊声！

人群像炸了锅一样往两边退开，只见一辆受惊的骡车疯了似的冲进集市，车把式早就被甩了下去，骡子瞪着通红的眼睛横冲直撞，车辕刮倒了好几个摊子，货物散落一地，人们惊叫着躲避！

那骡车正对着林西西摊位这个方向冲过来！

“躲开！”霍北南反应极快，低吼一声，一把将还在发愣的林西西猛地往旁边摊位后面一推！

几乎是同时，受惊的骡子拉着车就撞了过来！“轰隆”一声巨响，林西西的小推车直接被撞翻，饼子，罐子摔了一地，狼藉不堪。

霍北南把林西西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地盯着那匹还在发狂蹶子的骡子，对周围惊慌的人群大喊：“都散开！别围着！去找根长绳来！”

他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一下子镇住了混乱的场面。

有几个男人反应过来，赶紧去找绳子。

林西西被霍北南紧紧护在身后，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听着他沉稳的指令，心里猛地一震。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把她推开，被撞翻的就不只是小车了……

就在这时，那骡子又扬起前蹄，乱蹬乱踢，眼看就要踩到旁边一个吓傻了的小孩！

“啊！我的娃！”孩子母亲发出凄厉的尖叫。

林西西瞳孔一缩，本能地意念疯狂集中，对着不远处房檐下一只正看热闹的肥猫发出了最强的指令：“快！抓那骡子眼睛！快！”

那胖猫本来懒洋洋的，接到指令瞬间炸毛，“喵呜！”一声尖利嘶叫，像道黄色闪电般从屋檐扑下，精准无比地一爪子挠在骡子的眼睛上方！

骡子吃痛，发出一声更凄厉的嘶鸣，猛地甩头闭眼，扬起的前蹄也下意识地偏了方向，“砰”地一声重重砸在离孩子几步远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就这争取到的短短一两秒，霍北南已经如同猎豹般蹿了出去！他速度极快，侧身躲开乱踢的马蹄，一个利落的翻滚接近骡子脖颈，看准机会，手臂猛地发力，死死勒住了骡子的缰绳，全身重量向下压去！

“嘿——！”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喝声，手臂青筋暴起。

那骡子被勒住要害，又吃了猫一爪子，狂性稍减，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这时，找绳子的男人们也跑了回来，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终于合力将骡子绊倒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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