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略通拳脚
第三十七章 略通拳脚
666号特殊赛事会议室内，空气凝固得如同被冻结的万年玄冰。
巨大的光幕上，那散发着冰冷、浩瀚、不可知威压的 ℵ₁（阿列夫1）符号，如同悬挂在傻乐黯淡投影之上的最终审判之镰，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光芒。
虚拟主持人悬浮在舞台中央，数据流构成的身体剧烈波动，脸上的墨镜歪斜，他张着嘴，试图宣布那早已注定的、残酷的结果：
“本……本轮辩论赛最终得分……反方……奇葩辩论队……ℵ₁！正……正方……如意三宝队……∞！因此……胜……胜方是……”
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却始终无法吐出那个即将宣告傻乐湮灭的判决。
嗡——！！！
一道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光芒，猛地从舞台中央那台“情绪共鸣掌声统计器”的外壳上爆发出来！
光芒的源头，正是那张被王至帝一随手贴上去的、印着卡通小猫图案的淡黄色便利贴！
那张写着 【换一下更合理】 的纸条！
此刻，它不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化作了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温暖白光的太阳！
纸条上那行歪歪扭扭的蓝星文字，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剧烈地闪烁、跃动起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逻辑崩坏的轻响，从统计器内部传来！
紧接着，光幕上那两行象征着绝对差距、不可逾越鸿沟的分数——
【反方（奇葩辩论队）：ℵ₁】
【正方（如意三宝队）：∞】
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块，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融化！
代表反方分数的“ℵ₁”符号，那代表着不可数无穷、凌驾于所有可数无穷之上的超限基数，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强行拖拽着，从它原本的位置剥离！
而代表正方分数的“∞”符号，那象征着可数无穷的循环，则被一股力量推动着，填补了“ℵ₁”留下的位置！
两个符号，在光幕上如同两滴互不相容的水银，在短暂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旋转、交错之后——
一声轻响。
光芒散去。
光幕上的文字，已然刷新：
【反方（奇葩辩论队）：∞】
【正方（如意三宝队）：ℵ₁】
分数……被调换了！
不可数无穷的ℵ₁，成了如意三宝队的得分！
可数无穷的∞，成了奇葩辩论队的得分！
“这……这不可能！！！”
一声充满了极致惊骇、愤怒、以及被彻底愚弄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猛地从反方席位炸响！
是修降表！
他猛地站起身，那身素白的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他脸上那古井无波的平静彻底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狰狞的扭曲！
他鼻梁上的眼镜，“啪”地一声，镜片碎裂！碎片飞溅！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个刺眼的“∞”，又猛地转向统计器外壳上那张依旧散发着柔和白光、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便利贴！
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他引以为傲的【至圣先师】，他耗尽心力构筑的真理洪流，竟然被一张写着“换一下更合理”的便利贴……像小孩子交换玩具一样……轻描淡写地……调换了位置？！
这已经不是力量层面的碾压，这是对他的践踏和侮辱！
“啊啊啊——！！！”
修降表仰天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
他手腕上的金手指【至圣先师】“嘴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乳白色光芒！那光芒不再柔和神圣，而是充满了狂暴和毁灭的气息！
光芒中，那个头戴高冠、手持书卷的“至圣先师”虚影剧烈地扭曲、膨胀！
它手中的书卷“哗啦”一声化为飞灰！高冠崩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肌肉虬结、怒目圆睁、手持降魔杵的……金刚怒目相！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都要暴戾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降临！
整个666号会议室的空间都在哀鸣！观众席上无数人被这股威压直接压得瘫软在座位上，连惊呼都发不出来！
“第二阶段！”修降表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至圣先师】——你若不通言语，我也略懂拳脚！”
“给我……破！！！”
怒目金刚虚影手中的降魔杵，带着撕裂规则、粉碎虚空的恐怖威能，朝着舞台中央那台贴着便利贴的统计器——以及站在旁边的王至帝一——狠狠砸下！
这一击，不再是辩论领域的言出法随！
这是超越了规则束缚的、纯粹的力量宣泄！
再锋利的言语如果没有武力做保障，那就是无源之水。
此刻，修降表要将那该死的便利贴，连同那台统计器，连同那个玩弄规则的男人……一起砸成齑粉！
“王哥！”小情同学失声尖叫，红宝石般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
诩文若和红蔷薇脸色剧变，腾蛇和可爱豹瞬间进入战斗姿态！
然而，风暴中心的王至帝一，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那裹挟着毁灭气息砸落的降魔杵。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甚至慢悠悠地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低头，轻轻吹了吹杯口的热气。
仿佛那灭地毁天的攻击，只是舞台背景里无关紧要的特效光影。
就在降魔杵即将触及统计器外壳的千钧一发之际——
那张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便利贴上，“换一下更合理”几个字骤然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嗡——！！！
一层无形的、由无数细密蓝星文字构成的屏障瞬间展开！屏障上流淌着“合理”、“交换”、“平衡”等字样的微光，看似脆弱，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破坏”的绝对秩序感！
轰隆——！！！
降魔杵裹挟着足以粉碎星辰的狂暴力量，狠狠砸在了那层薄薄的文字屏障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能量乱流的肆虐！
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仿佛巨锤砸在了宇宙的鼓面上！
整个666号会议室的空间剧烈地扭曲、震荡！
观众席上无数人被震得东倒西歪！
光幕上的文字疯狂闪烁！
那层文字屏障剧烈地波动着。
降魔杵上蕴含的狂暴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层“合理”的屏障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引导、分散、消解！
一部分力量被“交换”到了舞台的地板下，坚固的合金地面瞬间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一部分力量被“平衡”到了观众席的空气中，形成一阵猛烈的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最后一部分力量，竟然被“合理”地……反弹了回去！
嗡——！！！
降魔杵虚影剧烈震颤！金刚怒目相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修降表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这是什么规则？！”修降表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骇。
王至帝一放下保温杯，终于抬起头，平静地看向暴怒的修降表，淡淡地开口：
“我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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