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问道不如证道
林渊所展现出的恐怖实力，不仅惊呆了赫尔墨斯。
不远处观战的生哥，也愣了大半晌。
他有想过老丈人很强，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强。
他火力全开才能逼退一代接引神，可老丈人只是轻描淡写，便击溃了对方。
此间差距之大，宛若天堑。
此时，战场中的赫尔墨斯，被老丈人单手钳着喉咙，强烈的窒息感令其眼眸翻白，青筋暴起。
他想挣扎，他想反抗。
可他的力量与林渊比起来，就像一只蚍蜉撼树的蝼蚁。
钢铁般坚硬的胳膊，任由他如何用力，撕扯，也纹丝未动。
“就你这点水平，还踏马想搅动风云？”
“老废物，坐井观天了一辈子，脑子进水了吧？”
砰！！
低沉声响彻。
林渊一掌拍在对方的胸膛上。
赫尔墨斯那腐朽的身躯，顿时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数米远。
苍老的身体瘫软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屈辱的趴在地上，剧烈喘息着。
刚才被掐着喉咙时的死亡感，令他大汗淋漓，遍体生寒。
“交给你处理了，这种废物，下次叫我小弟过来就行，别拉着老子。”老丈人扫了眼许长生，骂骂咧咧的歪着脑袋，续了根烟。
许长生微微一笑，随意的挥了挥手。
两名影卫上前，便欲押走赫尔墨斯。
然而，就在这时，老丈人眼眸陡然一凛。
手中香烟屈指轻弹，射向赫尔墨斯。
啪！
脆响回荡而起，寂静的虚空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紧接着，一名浑身被黑布包裹的只剩下两只眼的黑衣人，双眸冷酷的站在赫尔墨斯身侧。
“还有大鱼？”老丈人挑了挑眉，神色玩味。
看着那道陡然浮现的神秘黑衣人，许长生的星眸，忍不住微眯了起来。
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极具压迫性的气息。
高手！
而且是远比赫尔墨斯更强的高手！
“冥舟，暗夜之神，勒托，见过江南王。”黑衣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林渊，言辞敬畏。
老丈人双手抄兜，神色戏谑的扫量着对方：“来救他的？”
“受命保护。”勒托淡声应道。
“那你可知道，你不仅护不了他，甚至连自己，都要死？”
老丈人苍眸微眯，眸光泛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刚才若非他反应的快，那两名影卫已然惨死在对方刀下。
到时候自家姑爷怪罪下来，他真扛不住闺女和老婆的3D环绕双打！
“我要走，你拦不住。”
勒托那双阴鹜的眼神，毫无波澜。
浑身上下，充斥着强有力的自信，面对林渊丝毫不惧。
“是么？”
老丈人冷笑出声：“小比崽子，老子最恨别人在我面前装逼！”
砰！
话音落下，林渊魁梧的身躯，宛若炮弹一般掠向勒托。
其速度之快，连许长生都忍不住瞳孔微震。
这速度，比之刚才碾压赫尔墨斯时，更快了！
眨眼间，林渊的拳身，以掠至勒托面门。
噗~
拳罡落下，却无低沉之声。
勒托的身影，逐渐消散，已然不知去向。
“残影？！”
老丈人眼眸微凛，侧身看向倒地不起的赫尔墨斯。
可后者的身影，同样消失不见。
再度环顾四周时，周遭已经感受不到二人的气息。
“跑这么快？”
“不对，是障眼法。”
“难怪自称暗夜之神，这黑灯瞎火逃跑的能力，跟幽灵有一拼。”
老丈人撇了撇嘴，也没再追。
反正他已经‘尽力’了，没留住人，只能怪自家姑爷包围圈设置的不够紧，关他屁事？
“啧，出师不利啊，老丈。”
生哥双手抄兜，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对方能在老丈人眼皮底下逃走，手段必然非凡。
他瞎紧张也没用，还不如调侃调侃老丈人，说不定能把对方的胜负欲刺激出来呢。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老家伙的厚颜无耻。
林渊双手一摊，耸肩回道：“又不是冲我来的，发愁的是你。”
生哥淡然一笑，云淡风轻道：“无妨，不是还有曹俊远这条线吗？”
“以冥舟在金陵的布局，情报能力应该不足以察觉到他现在落在你手里。”
“回头让曹老总帮个忙，把人约出来就成。”
“随你。我把人交给你，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拉上老子就成。”老丈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生哥笑了笑，遣散影卫，慢悠悠的追了上去。
晚风吹拂，树叶发出飒飒的交响声。
路灯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又斜又长。
爷俩双手抄兜，在人迹稀少的小道上溜达着。
“小子，现在什么境界了？”忽然，老丈人嗡声问道。
“问道九品，距离臻境，就差临门一脚了。”许长生随口回道。
武道之途，分六大境界。
锻体，高武，宗师，道境，臻境，天境。
而道境，臻境，天境，又细分为入道境，问道境，化臻境，至臻境，天一境，天道境。
许长生从宗师境迈入道境，只用了两年时间。
但从一品入道，至九品问道，足足走了六年。
武学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在问道巅峰已经踌躇了半年之久，却依旧原地踏步。
老实说，他有种挫败感。
然而这话在老丈人听来，可就不那么对味了。
28岁的问道巅峰，放眼整个华夏，也寥寥无几。
绝对属于无上天骄的行列。
至少他在这个年龄时，还在入道境徘徊，连问的道，都没摸索清楚。
“问的什么道？”老丈人接着询问。
“不知道。”许长生漠然摇头：“归老头儿想让我走剑道，但我不喜那玩意。”
“刀道一途，倒是挺适合我，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横练功夫后期限制太多，内家功法与我心性不合。”
“所以这半年，我才会在原地踌躇。”
略带惆怅的一番话，听的林渊眼皮子狂跳。
‘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问道，却踏足问道巅峰。’
‘武学天赋比老子还高？！’
老丈人心声如此，已然震撼不已。
连自己走的什么路都没弄清楚，却能一根筋，埋头走到这一步。
这已经不是天赋异禀了，是踏马老天爷亲手抬着前进吧？！
“你踏马连自己问的什么道都不知道，老子怎么指点你？”
林渊骂骂咧咧，颇为不忿。
本来还想装个比，指导指导后生。
现在好了，连他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许长生歪着脑袋点了根烟，神色轻蔑的撇了撇嘴，一点都不敬重这位武道前辈。
“得了吧，快六十的人了，还在臻境徘徊，你指点我什么？”
“说句难听的，就你这蜗牛爬一样的速度，我要是跟你学，什么时候能踏足天境？”
“踏足天境？”老丈人怔了怔，忍不住嗤笑出声：“小子，你知道何为天境吗？”
“天人合一，位列天一境。”
“人道合一，位列天道境。”
“这是武学的巅峰，是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是千百年来，无数天骄梦寐以求想要达到的层次。”
“不夸张的说，华夏五千年来，踏足天道境者，不足一手指数，你踏马一个问道都问不清楚的人，还想踏足天道？做梦呢你！”
“哦，那就走着瞧呗。”许长生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
倒不是眼高手低，也不是看轻林渊。
只是他曾见过，那个层次的存在。
年仅半百的天道境，华夏仅存的世纪强者。
武痴，武匀之。
对方走的道，与他类似，名无为之道。
他曾虚心求教，对方却只回了一句：“哈哈，小子，问道不如证道，走自己的路，让他人羡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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