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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无声的回应与结盟的代价(第98天)


那个灰褐色的小纸包,像一粒被遗忘的灰尘,静静地嵌在送食口外缘的阴影里。对蜷缩在冰冷金属板上的苏晚而言,它却比世界上最璀璨的钻石还要耀眼,还要灼热。她的目光死死锁在上面,几乎要将其烧穿。

他回应了!

可隔着这坚不可摧的亚克力板,她如何能拿到?她的双手被冰冷的金属手铐死死反剪在背后,手腕早已被磨得破皮红肿,肩膀关节因为长时间别扭的姿势而酸痛欲裂。脚踝同样被坚硬的金属束缚具紧紧箍住,极大地限制了她的活动能力。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摩擦的刺痛和冰冷的触感。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带来一阵阵缺氧般的眩晕和脚踝处被金属边缘硌压的剧痛。

希望和绝望像两条毒蛇,交织着噬咬她的神经。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深吸了几口浑浊沉闷的空气,假装因疼痛和寒冷而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利用腰腹和尚能有限活动的肩部,艰难地调整姿势,变成侧身并微微背对笼外大部分区域的姿态。这个动作让她能更隐蔽地用眼角余光观察那个角落,同时也最大限度地用身体遮挡了可能投向送食口的视线。  大脑在飞速运转。

工具!她需要一件工具!

一件能让她够到那个纸包的工具!但在在这个除了禁锢她的金属之外空无一物的牢笼里,还有什么?

空荡荡的。

除了她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无所有。食物和水盘早已被收走。连一根稻草都没有。

绝望再次涌上。

不!一定有!必须要有!

她开始用最细致的方式“扫描”自身。头发?长发披散,或许可以?但送食口的缝隙极其狭窄,头发太软,难以精确控制,而且目标太大。手指?根本够不到,双手被反铐,完全无法伸向送食口。脚趾?距离太远,且被金属束缚,活动范围极小……

牙齿?  一个微弱的火花闪过脑海。  她小心翼翼地、用极其缓慢的动作,低下头,用牙齿咬住自己肩头一缕垂落的长发发梢。唾液浸湿了发丝,她用牙齿和舌尖艰难地将其分离出一根,并尝试将其捻得更紧实一些。然后,她艰难地仰起头,试图将这根大约十几厘米长的发丝垂落下去。  过程缓慢而折磨。发丝柔软,难以精确操控,而且长度有限。

这简直是用蛛丝去钓取救命的稻草!

荒谬!可笑!

但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再次谨慎地观察四周。远处的施工噪音成了最好的掩护。守卫们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即将完工的仪式台上,没人留意这个已经被剥夺一切、打上“待宰羔羊”标签的囚笼。  时机稍纵即逝!  她尽可能蜷缩身体,挡住所有可能的视线。将被唾液濡湿的发丝一端用牙齿死死咬住,另一端则依靠颈部和肩部的微小晃动,尝试着将其从送食口那狭窄的竖向缝隙中缓缓探出去。  缝隙太窄了。发丝太软,在空中无力地飘荡,根本无法精准地触碰到那个纸包,更别说将其勾回来。  一次,两次…发梢徒劳地在空气中划动,最近时距离那纸包可能只有几毫米,却如同隔着一道天堑。

汗水从她的额头、鼻尖不断渗出,沿着皮肤滑落,滴落在身下的金属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牙齿因为长时间紧咬发丝而酸涩不堪。颈部肌肉因为保持别扭的姿势而开始酸痛颤抖。

希望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点点泄气。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阵微弱的气流不知从哪个通风口吹来,轻轻拂过地面。  那根轻飘飘的发丝随着气流晃动了一下。  而那粒小小的纸包,似乎也被这气流扰动,极其轻微地挪动了一丝位置!  就是现在!  苏晚屏住呼吸,用尽全身的控制力,趁着发梢晃向纸包的瞬间,头部以极其微小的幅度向下一沉!  碰到了!  湿漉漉的发梢,凭借那一点点的粘性,终于沾到了纸包粗糙的表面!  她不敢呼吸,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头部保持着绝对的稳定,以一种近乎祈祷的虔诚,极其缓慢、极其缓慢地向上抬起……

起来了!

那个微小如尘芥的纸包,竟然真的被粘了起来,颤巍巍地离开了地面!

每一毫米的提升都如同跨越刀山火海。发丝不堪重负地微微颤抖着。

苏晚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那根发丝和其下端悬着的、微不足道却重若千钧的希望之上。

近了…更近了…  纸包缓缓上升,终于越过了送食口金属边缘的高度!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将发丝向笼内牵引……

成功了!

当那个灰褐色的小纸包终于“啪”地一声轻响,掉落在笼内的金属板上时,苏晚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猛地松开了牙齿,发丝飘落。她瘫软下去,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同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布满了冷汗,近乎痉挛。

短暂的眩晕过后,巨大的狂喜和难以形容的紧张感瞬间将她吞没!  她甚至来不及平复呼吸,就猛地用被铐在身后的双手,极其别扭地、摸索着向那个小纸包挪动!手指艰难地触碰到纸包,最终将其抓在手里!  触感粗糙而轻微。里面确实包裹着一个很小的、有点硬度的东西。  她用反剪在背后的、颤抖的手指,极其困难地、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地剥开那廉价的、几乎一碰就碎的灰褐色卫生纸。

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不是钥匙,不是刀片。  那是一小块大概只有半截拇指大小的、边缘被磨得异常尖锐锋利的……硬塑料片?  看形状和弧度,像是从某个废弃的矿泉水瓶底或是某种廉价塑料容器上,用粗糙的磨石甚至是水泥地,耗费了大量时间和力气,硬生生磨制出来的。

它很薄,质地脆硬,甚至有些透明。一端被粗糙的卫生纸多缠绕了几圈,大概是为了方便握持,也防止割伤隐藏和传递它的人。  塑料片的尖端,在棚顶射灯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寒芒。

苏晚愣住了。

一块磨尖的塑料片?

这……这就是“猴子”冒着巨大风险传递出来的东西?这就是他对于她那句“他们最终也会这样对你和她”的回应?

一瞬间,巨大的失落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这东西有什么用?

她能用它做什么?双手被反铐,她甚至很难够到并握紧它!用它去对抗阿山的电棍?去撬开手铐或腿部的金属束缚?还是去割断仪式台上那些皮革束带?

这简直像个拙劣的玩笑!

一个绝望的讽刺!

她甚至怀疑,“猴子”是不是在耍她?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冰冷的怀疑和愤怒刚刚升起,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  不对。  她再次用指尖感受着这块简陋到可笑的“武器”的锋利边缘。它被磨制得很认真,很用心。指尖轻轻触碰就能感到明显的刺痛感。这不是随手弄出来的东西。这需要耐心,需要隐藏,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他为什么要给她这个?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束缚带!  仪式台上,那辆不锈钢平车两侧,那些厚实的、带着金属卡扣的皮革束缚带!  这块磨尖的硬塑料片,或许无法对抗钢铁,无法凿穿牢笼,但她如果能想办法将其握在手中(尽管双手被反铐,这极其困难),或许能用它那锋利的边缘……一点点地、缓慢地……锯开那些皮革?!  就像她刚才用发丝钓取纸包一样,看似不可能,却蕴含着一丝微弱的机会!

“猴子”无法给她钥匙,无法给她真正的武器。但他用这种方式,回应了她的试探,指出了另一个可能的、极其渺茫却真实存在的突破口!他理解了她暗示中关于仪式台的恐惧!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苏晚的心头。有对“猴子”竟真的敢回应的震惊,有对这简陋“工具”以及自身被困状态感到的无奈和可笑,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基于绝对理性计算下的……了然。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只有基于共同恐惧的、短暂而脆弱的利益同盟。  无论动机如何,渠道,算是以一种极其危险的方式,初步建立了。

苏晚没有丝毫犹豫。  她迅速将那块磨尖的塑料片用那点残破的卫生纸重新小心包裹好。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寻找最隐蔽的藏匿地点。  笼内几乎一览无余。最终,她艰难地挪动身体,将小纸包压在自己大腿根部与冰冷金属板接触的褶皱下方,利用身体的自然曲线和阴影将其隐藏。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相对隐蔽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瘫软下来,仿佛刚才那几分钟的极限操作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力。  心脏依然在狂跳,身体感到阵阵寒意,却因为紧握着那个微不足道的“希望”而渗出一丝汗液。

她拿到了武器。一件寒酸到极点、且难以使用的武器。

但下一步呢?

“猴子”没有再传递任何信息。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没有具体的计划。  一切仍然笼罩在迷雾之中。她只知道,他收到了信号,并且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极其危险的回应。  剩下的,需要她自己去揣摩,去计划,去在双手反剪、双腿被缚、全身赤裸的绝境中,拼凑出一条生路。

而时间,只剩下最后两天。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呵斥声由远及近。  是刀疤脸小头目,带着两个守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  “741!滚过来!”刀疤脸粗鲁地用警棍敲了敲笼壁,发出砰砰的响声,“梅姐吩咐了,让你现在就开始背那份稿子!别他妈到时候在台上给老子卡壳!”  一个守卫粗暴地将几张复印纸从送食口塞了进来,纸张飘落在她赤裸的腿边。正是她写的那份“忏悔书”的复印件。  是怕她忘词,又给她送回来了吗?

苏晚挣扎着侧身,脸上立刻换上驯服和恐惧的表情,用被铐在身后的手笨拙地摸索着纸张,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背…这就背…”  刀疤脸鄙夷地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她毫无遮掩的身体,又踹了一脚笼子,才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开。

苏晚低下头,目光艰难地投向腿边的那些文字。  她反剪在背后的手指,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抚摸过纸张的边缘。  突然,她的指尖停顿了一下。  在复印纸某一页的右下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位置,似乎有一个非常非常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指甲划痕?  那划痕很轻,很短,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甚至会以为是复印时留下的瑕疵或污点。

但那划痕的形状……  苏晚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不是无意义的划痕。

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却勉强能辨认出的……  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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