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审讯、撤离

凌玥尽量放缓语气，一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快速检查着锁住她们的铁链。那是粗重的工业锁链，没有钥匙很难弄开。

“钥匙在哪？”凌玥回头，对着车间门口押着俘虏的战戈喊道。

战戈用匕首抵着那瘦高个掠食者的喉咙，低吼了一声，用眼神询问。

瘦高个早已吓破了胆，裤裆湿了一片，带着哭腔喊道：“在……在胡子身上！对，络腮胡口袋里！”

凌玥迅速在络腮胡尸体口袋里翻找，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她试了几把，终于打开了锁住女人们的铁链。

铁链脱落，女人们却依旧瘫软在地，长时间的非人折磨让她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凌玥看着她们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痕和破烂的衣物，心中怒火更炽。

她拿出随身的水壶和一点食物递给她们，然后快步走出车间。现在不是安抚的时候，必须尽快审讯俘虏，然后撤离。

战戈像拎小鸡一样把瘦高个掠食者拖到一辆废弃汽车后面，扔在地上。后者摔得七荤八素，看着眼前如同杀神般的战戈和持枪走来的凌玥，磕头如捣蒜：“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饶我一命！”

凌玥用枪口点着他的额头，声音冰冷：“你们有多少人？老大是谁？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瘦高个为了活命，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我们……我们小队本来有五个人……老大外号‘毒蝎’，带着另一个兄弟去更北边的废弃工厂找东西了，说是今天下午回来……留下我们俩看着这几个‘货’……”

“毒蝎？”凌玥记下这个名字，“他有什么特征？实力怎么样？”

“毒蝎……他左边脸上有条蜈蚣一样的疤，很能打，枪法也好，而且……而且特别狠……”瘦高个眼神恐惧，“他喜欢……喜欢折磨人，尤其是女人……这几个，就是留着等他回来‘享用’的……”

凌玥强忍着毙了他的冲动，继续问：“那个秘密仓库的消息，是你们放出去的？”

“是……是老大让放的……说……说是能钓到不少肥羊……”瘦高个不敢隐瞒。

果然是个陷阱！王队知道这个消息，难道……

凌玥压下疑虑，追问最关键的问题：“你们的老巢在哪里？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老巢……老巢不固定，经常换……这次临时据点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山坳里……其他同伙……我就知道我们这几个，老大可能还认识别的队伍，但我不知道……”瘦高个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闪烁。

凌玥看出他有所隐瞒，枪口用力一顶：“说实话！”

“我说！我说！”瘦高个吓得尖叫，“我好像听老大提过一嘴……他跟……跟‘火蛇帮’的人有点联系……”

火蛇帮！

听到这三个字，一直沉默押着俘虏的战戈，身体猛地一震！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浓烈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爆发出来！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充满痛苦和暴戾的低吼，抓着俘虏的手猛地收紧！

“呃……”瘦高个被掐得直翻白眼。

“战戈！冷静！”凌玥急忙按住战戈的手臂，“问完再处理！”

战戈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血色缓缓退去，但抓着俘虏的手依旧如同铁钳。火蛇帮，这个带给他无尽痛苦的名字，再次触动了他内心最深的伤疤。

凌玥心中骇然，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听到了“火蛇帮”的消息。看来这“掠食者”和战戈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趟水比她想象的更深。

必须立刻撤离！毒蝎随时可能回来，而且可能还牵扯到火蛇帮。

凌玥不再犹豫，对战戈使了个眼色。战戈会意，手起刀落，结果了那个瘦高个掠食者。对于这种人渣，留着就是祸害。

迅速清理了现场，将两具尸体拖到隐蔽处草草掩埋。凌玥和战戈将皮卡开到加油站附近。

那三个女人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看到凌玥和战戈，她们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谢……谢谢你们……”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哽咽着说道。

“别说了，快上车，这里不安全。”凌玥帮她们爬上皮卡的后车厢，用找到的一张破帆布给她们遮挡风寒。

她看了看那辆掠食者留下的、经过改装越野车，犹豫了一下。开两辆车目标太大，但放弃又可惜。最终，她决定只开自己的皮卡，但将越野车上能用的燃油、弹药和一些看起来有价值的物资快速搬上皮卡。

就在他们即将完成搬运，准备发动汽车离开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隐约的汽车引擎声！声音正在由远及近！

“不好！他们回来了！”凌玥脸色一变，“快上车！”

战戈动作迅猛，跳上副驾驶。凌玥一脚油门，皮卡发出咆哮，轮胎碾过碎石，猛地窜了出去，沿着来时的路疾驰！

几乎是前后脚，一辆改装得更夸张、焊满尖刺的越野车呼啸着冲进了加油站。车上跳下来两个男人，为首的那个，脸上果然有一条狰狞的蜈蚣状疤痕，眼神阴鸷如毒蛇——正是“毒蝎”！

毒蝎看着空无一人的加油站，以及地上隐约的血迹和打斗痕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冲到维修车间，看到空荡荡的铁链和消失的“货物”，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

“妈的！是谁干的？！”他疯狂地踹打着周围的废弃物，“查！给我查出来！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另一个手下检查了一下地面和车辙，紧张地报告：“老大，轮胎印是新的，往南边去了！刚走不久！”

毒蝎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南边？是‘堡垒’基地那帮杂碎的地盘？好啊！敢动我毒蝎的人，抢我的货！给我追！另外，联系‘火蛇’那边，问问是不是他们地盘上不开眼的家伙越界了！”

皮卡在荒野上颠簸疾驰。凌玥透过后视镜，看到远处加油站方向并没有车辆追来，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

毒蝎和火蛇帮有联系……这个消息必须尽快带回基地。他们惹上的麻烦，恐怕比想象中更大。

后车厢里，三个获救的女人相互依偎着，低声啜泣。副驾驶上，战戈沉默地看着窗外，侧脸线条紧绷，显然“火蛇帮”三个字让他陷入了不好的回忆。

凌玥空出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战戈身体微微一颤，转过头看她。

凌玥目视前方，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别想了。以后，见一个，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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