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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玉佩纹路:双生劫的印证


沈独行的指尖还在发抖,掌心里那半块玉佩像一块烧红的铁。月光斜照,裂痕深处的金线缓缓流动,映在萧云烬的匕首上,刀柄刻纹竟微微泛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光。

她没动,只是靠着插在石缝里的匕首撑住身体。右眼泪痣还烫着,像是有人拿针尖抵在那里。眉心的咒印终于熄了,可体内那股寒流仍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是一条被惊醒却未睁眼的蛇。

“你刀上的纹……是不是和这玉佩一样?”他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喉咙被砂石磨过。

萧云烬抬眼,目光落在他摊开的手心。那道裂口走向蜿蜒如龙,与她刀柄上的古纹严丝合缝。她没说话,只是慢慢伸手,将匕首从地上拔了出来。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什么。

刀柄一离地,月光正好打在刻痕上。那一瞬,金线与冰蓝的纹路同时轻颤,仿佛有东西在它们之间穿行。

“二十年前……”她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莫无咎把我关进禁室,在我脊背上划开一道口子,用烙铁烫出这种纹路——他说,这是‘引魂契’的印记。”

沈独行瞳孔一缩。

“那时候我还小,疼得咬断了舌头。他一边往我骨头里塞穷奇的残魄,一边念咒。火光照在他脸上,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记得那纹路——就刻在我皮肉里,和你现在这块玉佩上的裂痕,一模一样。”

风卷过废墟,吹起她发间的红绳。残墙边,碎木堆里那只断裂的牌位仍躺着,背面尘土未动。

沈独行没退,也没靠近。他只是把玉佩翻了个面,指腹顺着裂痕滑过去。这玉佩是他父亲咽气前塞进他手里的,血浸透了半边,另一面刻着半个“沈”字。十五年来,他靠它感知仇人踪迹,靠它压住九转玄婴诀反噬的剧痛。他一直以为,这是家传信物,是复仇的钥匙。

可现在,它竟和一个杀手体内的烙印同源?

“你说……那是莫无咎留下的?”他嗓音冷了几分。

“不是他还能是谁?”萧云烬冷笑一声,握紧匕首,“他亲手把我炼成药人,用三年时间打磨我的杀性。你以为我是天生冷血?我八岁就被绑在祭坛上,听着族老念‘镇灾咒’,看着香灰洒进我嘴里。他们说我血脉不纯,会引来天罚——可真正招来灾祸的,是莫无咎。”

她盯着他,眼神锋利:“你手里这块玉佩,若真是他所制,那就说明,他不仅杀了你全家,还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而你我……都是他棋盘上的子。”

沈独行沉默。

左臂疤痕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他低头看了眼,衣袖下的肌肤正隐隐发烫,仿佛有火焰在皮下爬行。这不是九转玄婴诀失控的征兆,更像是某种呼应——来自那块玉佩,也来自眼前这个女人手中的匕首。

“我不是他的子。”他终于开口,声音沉下去,“我父亲死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莫无咎的剑刺穿他的心口。我逃进玄兽森林,在尸堆里趴了三天,靠喝妖兽血活下来。我不靠任何人给的东西活着。”

“那你现在呢?”萧云烬逼近一步,匕首横在胸前,“你还拿着他的东西,用他的力量,走他铺好的路。你敢说你不是棋子?”

“至少我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他抬眼,直视她,“你呢?你杀人是因为命令,还是因为你也想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萧云烬一顿。

她想反驳,可话卡在喉咙里。她确实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次执行任务,脑子里都会响起莫无咎的声音:“你是容器,是兵器,是献祭者。”她曾以为自己恨石家,恨那些把她当灾星的人。可昨夜幻象中那颗坠落的紫微星,那对交叠羽翼的凤凰……它们不属于任何记忆,却像是从她骨子里长出来的画面。

她忽然觉得冷。

不是玄气暴动带来的寒意,而是一种更深的、从心底漫上来的空荡。她握着匕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就在这时,刀柄上的纹路再次亮起一丝冰蓝。极淡,却清晰可见。与此同时,沈独行掌心的玉佩裂痕中,金线也轻轻一跳。

两道光,隔空相望。

没有声响,可两人同时听见了——像是铜铃在极远处轻晃,又像是谁在耳边低语了一句听不清的话。

沈独行猛地攥紧玉佩,额角金印一闪即逝。他没再说话,只是缓缓将玉佩收回怀中。动作很稳,可指节发白。

萧云烬也没动。她低头看着匕首,刀身倒映着月光,也映出她右眼尾那粒朱砂痣。它不再发烫了,可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在游走,像是烙印在苏醒。

风又起。

她发间的红绳被吹到面前,缠上刀刃。她伸手去拨,指尖刚触到布条,忽然察觉——那红绳的结法,竟和她小时候系在手腕上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那是被莫无咎毁掉的东西。

她猛地抬头,看向沈独行。

他也正望着她,眼神复杂,像是想确认什么,又不敢问出口。

三步距离,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节奏。不是敌意,也不是信任,而是一种更陌生的东西——像是两条本不该相交的河,却在同一处源头发现了相同的泥沙。

沈独行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刚才的星坠……不是幻觉。”

萧云烬没答。

她知道不是。那种撕裂识海的痛,那种被强行塞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的感觉,绝非幻术所能模拟。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凤凰的羽翼扫过她的神魂,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痕迹。

“如果那真是预言……”他顿了顿,“那我们之间的联系,不止是玉佩和匕首的纹路。”

“你想听实话?”她忽然笑了下,笑得有些涩,“我也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没杀你。明明你闯入禁地,该死。可那一刻,我体内玄气乱了,穷奇的魂在叫,像是见到了什么熟人。”

沈独行怔住。

“你不信?”她盯着他,“你那天用残剑挡我刀锋,掌心贴上来的一瞬,我右眼这颗痣就烧起来了。不是痛,是认出了什么。就像……就像狗闻到同类的气息。”

他没反驳。

因为他也有感觉。那天在禁地交手,她匕首划破他手臂,血滴在玉佩上,那金印第一次自发浮现。他本该恨她,可那一刻,他竟有种荒谬的安心——仿佛找到了一直在找的东西。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废墟之上,月光偏移了几寸。那只断裂的牌位依旧躺在碎木堆里,背面尘土被风吹开一角,露出半行刻字:

“双魂共劫”。

萧云烬忽然抬手,将匕首插回腰侧。动作干脆,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转身要走。

“等一下。”沈独行出声。

她停住,没回头。

“你刚才说,莫无咎在你身上用了‘引魂契’。”他声音低沉,“那这块玉佩……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东西?不只是信物,而是……标记?”

萧云烬肩头微不可察地一僵。

她慢慢转过身,眼神冷了下来:“你是想说,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其实是莫无咎设下的陷阱?让你一路追查,最终走到我面前?”

“我不知道。”他摇头,“但纹路相同不是巧合。他让我们看见同样的幻象,让我们同时失控,让我们站在这里,面对面说出这些话——这一切,太整齐了。”

“所以呢?”她冷笑,“你要扔了它?还是继续抱着这块染血的石头,假装它是你父亲最后的嘱托?”

沈独行没答。

他只是抬起左手,缓缓解开外袍的扣带。衣襟敞开,露出胸口一道陈年伤疤——形状扭曲,边缘呈焦黑状,像是被什么符咒灼烧过。

“这是我十岁那年留下的。”他声音平静,“那天我偷看父亲和客卿密谈,躲在梁上。他们提到了‘双生劫’,提到了‘容器’。我父亲说,若真有那一天,必须毁掉信物。可话没说完,那人突然出手,一掌拍在我胸口,把我震下房梁。醒来后,我就带着这块玉佩逃了。”

萧云烬盯着那道疤,眼神变了。

因为她背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烙印。

就在脊椎第三节的位置,和她体内穷奇魂魄的锚点重合。

两人同时意识到——

莫无咎不仅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相同的纹路。

他还用同样的手法,在他们心口,都打下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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