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燕王阴谋,再次来袭
第128章:燕王阴谋,再次来袭
萧景珩前脚刚回府,后脚就有三拨人上门贺喜。送金的、送玉的、送字画的,门槛都快被踩塌了。他坐在堂上,一手摇扇,一手剥核桃,脸上的笑比纸糊的还假。阿箬蹲在廊下啃炊饼,边吃边瞅那些宾客,小声嘀咕:“这些人昨天还在燕王面前舔靴子,今天就来给我们家侯爷磕头,脸转得比陀螺还快。”
她话音未落,一只鸽子扑棱棱从屋顶飞过,翅膀一抖,掉下一小片油纸,正好落在她脚边。
阿箬捡起来瞄了一眼,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道观,底下一行小字:“城西老君庙,亥时三刻。”没署名,也没盖印,但她认得那笔迹——是南陵府安插在京畿暗线用的“蚯蚓体”,专走密报。
她正想喊萧景珩,抬头一看,人已经进内院了,门口还挂着“闭门谢客,闲人免入”的牌子。
阿箬撇嘴,把油纸塞进袖口,继续啃她的炊饼。“得,又到我干活的时候了。”
而此刻,城西十里外的老君庙,香炉倒扣,神像蒙尘,连供桌上的苹果都烂出了白毛。庙后一间破厢房里,烛火昏黄,映出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一张是燕王的。四十出头,胡子刮得铁青,眼神却像熬了三天三夜的赌徒,红得渗血。他手里攥着一封刚拆的信,指节发白,纸角都被捏碎了。
“刑部尚书把礼退了,还当着满衙门的面念了朕写的《清廉诏》。”他冷笑,“户部那个老狐狸,收了钱转头就去御前自首,说要‘以儆效尤’。好一个效尤!效的是谁?是我这个藩王吗?”
站在对面的幕僚低头不语,只敢拿衣袖擦汗。
燕王猛地将信甩在地上,一脚踩烂:“现在连亲兵都开始偷跑,昨夜两个校尉翻墙跑了,带走了我藏在马厩下的三十斤火药。你说,我还拿什么跟皇帝斗?拿头吗?”
幕僚这才敢开口:“王爷……常规路子走不通,不如换条道。”
“怎么说?”
“乱中取胜。”幕僚压低声音,“与其等他们一步步查,不如先掀桌子。制造大乱,百姓恐慌,朝廷自顾不暇,您再以‘平乱’之名起兵勤王,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比现在跪着求人强?”
燕王眯眼:“谁来制造这乱?流民?江湖人?还是……”
他顿了顿,吐出三个字:“前朝余孽?”
幕僚点头:“他们恨大胤入骨,只要给点甜头,肯豁出命干。”
燕王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好啊,那就请神。”
当夜三更,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悄出了燕王府侧门,车轮包着棉布,走得悄无声息。驾车的是个老仆,腰弯得像虾米,可没人知道,他怀里揣着半块虎符和一封密函。
马车一路向西,穿过荒地,最终停在老君庙外。
庙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道黑影闪出,伸手接过老仆递来的信物——一枚刻着“南”字却带着裂痕的铜钱。
片刻后,燕王踏入厢房,对面坐着个披黑袍的人,脸上蒙着半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冷得像井水。
“你就是前朝遗族的头?”燕王坐下,开门见山。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声音沙哑,“重要的是,你能给什么。”
燕王不急,慢悠悠从袖中取出一份地契:“京郊良田三千亩,另加三座铁坊、五处盐井,全划你名下。事成之后,封王授爵,恢复宗庙祭祀,如何?”
黑袍人冷笑:“空头支票罢了。你现在自身难保,拿什么兑现?”
“我拿不了,但我能抢。”燕王盯着他,“皇帝老了,太子病得只剩半口气,萧景珩那小子虽然聪明,但根基太浅。只要京城一乱,禁军动摇,我就有八千精兵可调。你信不信,三天之内,我能把皇宫围成铁桶?”
黑袍人不动声色:“然后呢?你坐龙椅?让天下人骂你篡位逆贼?”
“我不登基。”燕王淡淡道,“我扶持你立新君——前朝血脉的后代。你掌实权,我掌兵权,咱们共治天下。你复仇,我夺权,双赢。”
房内静了几息。
黑袍人缓缓点头:“条件听着不错。可我凭什么信你?”
“凭这个。”燕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玉呈暗绿色,雕着一条盘龙,龙眼是两颗血红宝石。
黑袍人瞳孔一缩:“前朝御玺残片?!”
“先帝焚宫时,这块玉被我祖父救出。”燕王道,“我一直藏着,就等一个能用它的人。”
黑袍人终于伸手,拿起玉佩,指尖微微发抖。
“好。”他放下玉佩,“我们合作。但行动必须按我的节奏来。”
“你说。”
“第一步,散谣。”黑袍人冷冷道,“就说镇国侯萧景珩勾结北狄,私通敌国,已在城中埋下细作。谣言一起,民心必乱。”
燕王点头:“我可以安排几个说书人在茶馆放风。”
“第二步,策动流民。”黑袍人继续道,“京畿一带灾民聚集,饿得连树皮都啃。只需半夜放一把火,烧几间官仓,他们就会自己冲出来抢粮。混乱一起,禁军若迟缓,便是你们动手的时机。”
燕王咧嘴一笑:“我认识几个禁军副将,喝过我的酒,睡过我的妾,关键时刻,让他们‘恰巧’调度失误就行。”
“第三步。”黑袍人眼神骤寒,“我会派人潜入南陵侯府附近,留下一件信物——前朝密令令箭,上面刻着萧景珩的名字。到时候,百姓会相信,他不仅是通敌,还想复辟前朝。”
燕王拍案:“妙!让他百口莫辩!”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杀意。
“何时开始?”燕王问。
“七日内。”黑袍人站起身,“第一波谣言,明晚就会在京中酒楼传开。你只需静观其变,等火势燎原。”
燕王也起身,拱手:“合作愉快。”
黑袍人不答,转身走入黑暗。门外,十几个黑衣人早已列队等候,人人背着长布包裹,不知装着何物。
燕王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狞笑:“萧景珩,你以为封个侯就安全了?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开始。”
他翻身上马,马蹄踏过荒草,溅起一片尘土。
而此时,南陵侯府。
阿箬正趴在院子里晾衣绳上晃荡,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她刚把那张油纸交给暗卫,顺手捞了块桂花糕塞嘴里。
萧景珩从书房走出来,看见她那副吊儿郎当样,皱眉:“又偷吃厨房的点心?”
“这叫战略补给!”阿箬跳下来,拍拍嘴,“对了,刚才有只鸽子掉信,说是城西老君庙有人密会,时间是今晚亥时。”
萧景珩一顿,扇子停在半空。
“老君庙?”他喃喃,“那地方早废了,谁会去那儿?”
阿箬耸肩:“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俩人约架,怕被人看见。”
萧景珩没接话,转身回了书房。
阿箬挠挠头,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不演纨绔了?
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萧景珩已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旧地图,指尖重重点在“老君庙”三个字上。
与此同时,城东一家酒楼二楼,一个说书先生正拍醒木:“话说那镇国侯萧景珩,表面忠君爱国,实则暗通北狄!听说他府里藏着前朝密令,连皇帝都……”
话未说完,楼下伙计端来一碗面,随手放在桌上。
面条底下,压着一枚刻“南”字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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