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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集:春风一度误认郎


烛火昏黄得有些发暗,烛芯烧得歪歪斜斜,顶端积着一团焦黑的灯花,偶尔“噼啪”爆出一点火星,落在描着淡青花纹的灯台上,转瞬便熄灭了,只留下一粒针尖大小的灰烬。墙壁是新刷的白灰,却没刷匀,有些地方还透着旧墙的土黄色,烛火的光投在墙上,将榻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交缠——武大郎矮小的身影被拉得格外瘦长,动作间总带着几分笨拙的局促;潘金莲的影子则柔媚得像一汪水,肩颈的曲线在光影里泛着瓷白的光,连抬手的动作都透着股不自知的妖娆。

屋内的气味很杂。案几上放着半壶喝剩的米酒,酒气混着潘金莲发间的皂角香,飘在空气里,甜丝丝的;武大郎身上带着常年揉面、烤炊饼的烟火气,袖口还沾着点没拍干净的面粉,混着他因紧张而渗出的薄汗,酿成一种带着生活糙意的味道;榻上的被褥是新换的,浆洗得有些硬,却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只是此刻,这些气味都在逐渐被一种更暧昧、更灼热的气息取代。

武大郎的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咚咚”地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这辈子从未见过潘金莲这般模样——平时她总是端着架子,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疏离,连跟他说话都少,更别说这样主动靠近。此刻她靠在榻上,鬓发微散,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眼神迷蒙得像蒙了层雾,连呼吸都带着点水汽,落在他手背上时,烫得他指尖发麻。

“娘子……我的好娘子……”他喃喃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有些发颤,连带着矮小的身躯都微微抖了起来。粗糙的手掌在解自己腰带时,好几次都没抓住绳结——那腰带是潘金莲前几日刚帮他缝补过的,针脚细密,此刻却像是故意跟他作对,怎么也解不开。他急得额头渗出了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终于解开腰带,外衫“哗啦”一声滑落在榻边的踏板上。那是件赭石色的粗布衫,洗得有些发白,领口处磨出了毛边,袖口还沾着块淡褐色的炊饼焦痕——今早烤炊饼时不小心蹭到的,他本想晚上回来洗,没想到竟先派上了“用场”。外衫落地时带起一阵风,扫过烛火,墙上的影子猛地晃了晃,像极了他此刻慌乱的心绪。

他凑近时,潘金莲没有躲。这让武大郎的胆子又大了几分,甚至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恍惚——难道娘子真的被自己的真心打动了?难道她之前的冷淡,都只是女子的矜持?他想起自己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揉面,烤好第一炉炊饼总是先给她留着;想起她冬天手脚冰凉,他夜里会把她的脚揣进自己怀里暖着;想起她偶尔抱怨柴米贵,他便多挑两担炊饼去街口卖……这些卑微的付出,此刻仿佛都有了回报,甜得他心里发慌。

可他不知道,潘金莲的意识早已被搅成了一团混沌。午后那碗被王婆动了手脚的甜汤,药力此刻还在她四肢百骸里游走,让她浑身发烫,连思维都变得迟钝;计划落空的愤懑——她本想借王婆的力,让武松对自己另眼相看,却没想到武松连门都没进——像根刺扎在心里,让她越发渴望找点什么来填补空虚;而对武松的执念,早已在她心里生了根,此刻更是借着酒意和药力,疯长成了参天大树,遮住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的视野里一片模糊,烛火在她眼里变成了一团晃动的橘色光晕,武大郎的身影在光晕里缩成了个模糊的轮廓。她下意识地将这轮廓与记忆里武松的模样重叠——武松上次来家里时,穿的也是件深色短打,身形高大,动作间带着习武人的利落;此刻武大郎急促的呼吸,在她听来竟像是武松赶路后的喘息;连他靠近时带着的烟火气,都被她脑补成了武松常年在外奔波的青草味——前几日她在街口见过武松,他肩上扛着柴,身上就带着这样的味道。

当那具带着烟火气的矮小结实身躯压下来时,潘金莲鼻腔里确实掠过一丝异样——这味道比武松的气息更浓,更糙,还带着点汗味——可这点细微的差异,瞬间就被脑海里“武松终于肯回应自己”的狂喜覆盖了。她甚至觉得,这“不一样”是因为武松太过激动,才失了平时的沉稳,反而更显真实。

她主动伸出手臂,缠绕上武大郎的脖颈。指尖触及的皮肤粗糙得像砂纸,还带着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武大郎常年揉面、挑担磨出来的,还有一道是去年冬天烤炊饼时被烫伤的,结了疤后便一直留在那里。可潘金莲却觉得,这是武松练武时留下的伤,是英雄的印记,指尖划过疤痕时,她的心跳得更快,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了热源的小猫。

“二郎……松哥……”她仰起颈子,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肤,烛火的光落在上面,泛着细腻的光泽。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来,带着药力催发的娇媚,还沾着点水汽,像根羽毛,轻轻搔在武大郎的心尖上。“你……你终于肯要我了……我好欢喜……”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哗啦”一声兜头浇在武大郎头上,瞬间冻结了他满腔的狂热。

二郎?松哥?

他动作猛地僵住,手臂还圈在潘金莲的腰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腰间的软肉,可指尖却瞬间变得冰凉。二弟武松的模样猛地撞进他脑海里——二弟比他高了一个头,肩膀宽得能扛起半扇猪肉,说话声音洪亮,笑起来时露出两颗整齐的白牙,跟他这副矮小粗鄙的模样,连半点相似都没有!

巨大的惊愕像块石头,重重砸在他心上,紧接着,一丝冰冷的疑虑顺着脊椎往上爬——娘子为什么会喊二弟的名字?她难道……难道心里想的是二弟?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他想开口问,想问她“娘子,你喊的是谁”,可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怕,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温存,瞬间就碎了。

可还不等他细想,潘金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停顿。她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腰肢,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在撒娇。迷蒙的双眼半睁着,眼尾泛着红,带着嗔怪的媚意,手指在他背上胡乱抓挠着——力道不大,更像是情动时的无意识动作,却挠得武大郎心头发痒。

“唔……怎么停了?”她的声音更软了,带着点委屈,“莫非……莫非嫌我不够好?那……那为何又要回来找我?”她微微抬起身,鼻尖蹭过武大郎的下巴,带着温热的气息,“抱紧我……二郎……我要你……”

这声“二郎”比刚才更清晰,更柔媚,像根细针,狠狠扎在武大郎的心上。可奇怪的是,这针非但没让他清醒,反而将他刚冒头的疑虑砸得粉碎。

是了!一定是这样!娘子今天喝了不少酒,醉得厉害,意识都模糊了,才把他错认成了二弟!武大郎在心里疯狂地给自己找着借口,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想起潘金莲平时的样子,她连跟二弟说话都脸红,怎么可能主动想二弟?定是醉酒误事!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有酸楚,酸自己连被娘子认对都做不到;有自卑,恨自己没二弟那般高大英武;可更多的,是一种可悲的渴望——哪怕是错认,哪怕她心里想的是别人,此刻她在他怀里,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动作,都是真实的!这是他武大郎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温柔,就算是偷来的,就算是虚幻的,他也舍不得放手!

“哎……哎……是我……是我……”他赶紧应着,声音刻意压得低了些,还带着点含糊,生怕自己的声音太粗,惊破了这易碎的梦。他更用力地抱紧了潘金莲,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鼻尖蹭着她柔软的发丝,贪婪地汲取着她发间的皂角香。那香味混着酒气,让他有些晕眩,却也让他更笃定——这温存是真的,他不能放她走。

潘金莲得到回应,满足地喟叹一声,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彻底沉沦在自己编织的幻梦里。她的手臂缠得更紧了,指尖划过武大郎的后背,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唇齿间溢出的碎语,全是向着那想象中的“武松”倾吐的,每一句都带着积压已久的欲望。

“松哥……你可知……我日思夜想……”她的嘴唇蹭过武大郎的耳垂,带着湿热的温度,“你上次来家里,我给你端的那碗茶,你喝了没?我特意放了糖……”

武大郎的心猛地一抽——他记得那碗茶,是去年冬天,二弟从沧州回来,娘子确实端了碗加糖的茶。当时他还觉得娘子体贴,此刻才知道,那糖是为二弟放的。可他不敢细想,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将脸埋得更深。

“好哥哥……用力些……”潘金莲都要碎了。

这话像把刀,轻轻割在武大郎的心上。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个孩子,能让武家有后。可此刻听她这么说,他却半点欢喜都没有——她想为“武松”生儿子,不是为他武大郎。

可身体的本能压过了理智。他能感觉到潘金莲的热情,能感觉到她的迎合,这些真实的触感,让他暂时忘了那些尖锐的痛楚。他像头笨拙的野兽,在她身上寻找着慰藉,试图用身体的快感来覆盖听觉上的残忍,试图证明——此刻拥有她的,是他武大郎,不是别人。

潘金莲还在说着,每一句话都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却又让他越发不肯放手。

“你比你那哥哥……强过千百倍……”她的手指划过武大郎的手臂,带着点嫌弃,却又很快被情动覆盖,“他那般懦弱……哪里配得上我……只有你……只有二郎你……才配……”

武大郎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疼得他清醒了一瞬。他想起自己每日起早贪黑烤炊饼,想起自己把最好的都留给她,想起自己就算被人嘲笑“武大郎娶仙女”,也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他到底哪里比不上二弟?可这念头只闪了一下,就被更汹涌的欲望淹没了。他不管了,就算比不上,此刻她在他怀里,这就够了。

而在这混乱的情潮里,潘金莲那属于现代的灵魂碎片,也曾短暂地挣扎着浮现过。

某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豪华酒店的顶层套房。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霓虹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身上,比此刻的烛火亮得多。身后是李建明油腻的拥抱,他的手戴着枚金戒指,硌得她腰生疼,嘴里说着“宝贝,以后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语气里满是施舍的傲慢。

那种被物欲填满的空虚,和此刻被错位情欲填满的迷乱,竟有种诡异的相似——都是为了得到什么,而刻意忽略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她恍惚间觉得,李建明的金戒指和武松的铁拳,似乎也没什么不同,都是能让她依靠的“力量”。

可这点滴的清明,瞬间就被更汹涌的古代执念吞没了。她想起武松那双明亮的眼睛,想起他握刀时有力的手,想起他说“嫂子保重”时的语气,觉得那比李建明的金戒指真诚得多。就算此刻的“武松”有些笨拙,那也是因为他激动,不是吗?

她更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将现代的记忆彻底压进了心底,任由自己沉沦在这虚假的温柔里。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终于烧到了底,“噗”地一声熄灭了。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

床榻的吱呀声停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

武大郎精疲力尽地瘫软在一旁,浑身的汗都凉了,贴在身上,黏腻得难受。他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四肢像灌了铅一样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心里充满了一种畸形的满足感——他终于“拥有”了潘金莲,哪怕是错认的,哪怕是偷来的。可这满足感下面,还藏着挥之不去的酸涩,像颗没熟透的梅子,咽下去时,连喉咙都发疼。

潘金莲的药力和激情也渐渐消退了。极度的疲惫像潮水般袭来,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沉沉下坠,像掉进了温暖的棉花里。在陷入黑甜梦乡之前,她嘴角还带着一丝心愿得偿的笑意——她终于和“武松”在一起了,以后再也不用看武大郎的脸色了。

她依稀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这怀抱比想象中矮了些,窄了些,却足够暖和。她像小猫般往那热源里偎了偎,脸颊蹭过对方粗糙的衣襟,含糊地呓语了最后一句:“二郎……别走……”

武大郎听着这声梦呓,身体猛地一僵。黑暗中,他脸上那点可怜的满足感,像被风吹灭的烛火,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复杂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惶恐。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潘金莲沉睡的侧颜。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呼吸均匀而绵长,看起来睡得很安稳。那容颜依旧美丽,甚至比平日更添了几分雨露滋润后的娇慵,像朵刚被露水打湿的桃花。

可他知道,今晚的一切,不过是个易碎的琉璃梦。

一旦天明,梦醒之后,又会是何等光景?

娘子酒醒之后,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如果记得,她会不会问起自己喊的“二郎”?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羞耻?

更让他惶恐的是——如果她知道自己昨晚错认了人,知道自己抱着的是他武大郎,而不是武松,她会不会更厌恶自己?会不会从此再也不肯跟他同床?

他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心里越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潘金莲温软的身躯搂得更紧了些,仿佛害怕一松手,这偷来的片刻欢愉就会像烟雾般消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比他自己的体温高些,带着淡淡的馨香。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胸口,痒痒的,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可这暖意很快就被惶恐覆盖了——他不知道,这场错位的温存,会给他们的未来,带来什么。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了位置,地上的格子光影也跟着变了形状。风吹过窗棂,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谁在暗处叹息。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很快又归于平静,更显得屋内的寂静。

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气味,甜腻中带着一丝腥膻,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荒诞、错位,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悲凉。

武大郎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屋顶,一夜无眠。

他怀里的人睡得安稳,可他的心,却像被泡在冷水里,凉得发疼。

(本集终)

下集内容提示:【晨光熹微尴尬境】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入屋内。潘金莲从沉睡中醒来,浑身酸软,脑中残留着昨夜放纵而欢愉的梦境碎片(梦中主角自然是武松)。她慵懒地翻身,expecting  to  see  武松英武的侧脸,却赫然发现身边躺着的竟是鼾声轻微、容貌丑陋的武大郎!如遭雷击,瞬间彻底清醒,昨夜模糊的记忆与现实重合,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惊恐、恶心、难以置信的情绪席卷而来。而武大郎也适时醒来,面对脸色难看、眼神冰冷的妻子,昨日狂喜褪去,只剩下卑微的讨好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更拿出早起精心准备的饭食,试图维持那虚幻的温情。夫妻二人同处一室,气氛尴尬冰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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