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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翻书如开棺


暗格里的青铜灯台投下摇晃的影,照得云知夏眼底的光比闪电更亮。

她将《毒理残卷》重新裹进油布时,窗外的雨丝正顺着瓦檐成串滑落,打在青石阶上溅起细碎的水沫——这雨势,倒像是天公在为今夜的行动打掩护。

第二日卯时三刻,云知夏着月白缠枝纹褙子,腕间悬着青玉药囊,随沈砚踏入太医院正门。

朱漆门扉上的铜环被晨露浸得发暗,门内穿素色医袍的小吏见了沈砚,忙垂手行礼:"沈小公子今日来得早,这位是......"

"云娘子。"沈砚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云知夏腰间的药囊,"前日里说的那位献防疫方的女医。"他声音发紧,右手无意识地攥住袖中帕子——那帕子上还留着昨夜替云知夏探路时被荆棘划破的线头。

云知夏垂眸看自己被雨丝打湿的鞋尖,唇角勾起极淡的笑。

太医院的地砖是青灰的,每块砖缝里都渗着经年累月的药渍,混着晨雾漫上来的苦香,倒比前世实验室的消毒水更让人安心。

她的目光掠过廊下挂着的"精研岐黄"匾额,在东配殿的书阁前顿住脚步。

"沈公子,这《医宗金鉴》的书脊......"她指尖抚过第三卷泛黄的书页,指腹触到纸张边缘不自然的凸起,"怎么比旁的卷册厚些?"

沈砚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他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见那书脊的檀木封皮上果然有道极细的裂痕,像被刀背轻轻划过的痕迹。

他喉间发紧,下意识去拽云知夏的衣袖,却在触到她冰凉的手腕时又缩了回去:"那是我爹新换的书皮,说是旧的......旧的虫蛀了。"

云知夏的指尖突然用力,"咔"的一声抽出第三卷。

书脊夹层里滑落的铜钥匙撞在她手背上,凉意顺着血脉直窜到心口。

她垂眸将钥匙拢进掌心,余光瞥见沈砚额角的汗珠正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浅淡的湿痕。

"令尊近来常焚毁旧档?"她将书卷轻轻放回原处,声线却冷得像冰棱,"说是清理陈年谬误?"

沈砚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想起昨夜替父亲整理书案时,那堆被投进炭盆的旧账册,纸灰里隐约可见"试药人"三个字的残迹。

喉间泛起腥甜,他哑着嗓子道:"昨日我替他添炭,见有半张纸没烧透......写着'秦村'。"

云知夏的瞳孔骤缩。

她望着书阁外飘着的杏黄旗,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秦村,正是前日爆发毒疫的村子。

太医院的檐角风铃突然"叮"地一响,惊得廊下晒药的杂役抬起头来。

她攥紧袖中的钥匙,对沈砚露出个温和的笑:"劳烦沈公子引我去见院正大人,防疫方的事,可耽搁不得。"

是夜,子时三刻。

云知夏裹着墨七的夜行衣,蹲在薛怀安书房的瓦当上。

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照在青瓦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墨七的刀尖挑开窗棂时,她听见自己耳中嗡嗡作响——前世被师兄推下悬崖前,耳边也是这样的轰鸣,只不过那时是痛,此刻是寒。

暗格在书案下第三块砖。

云知夏的铜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咔嗒"一声轻响。

匣子里的密档泛着陈旧的纸香,最上面一册《安神饮改良记录》的封皮上,还沾着半块茶渍——和秦村死者药包里的茶渍纹路分毫不差。

"夫人。"墨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低哑,"这册......"他指了指最下层的薄册,封皮上用朱砂写着"活体反应记录"。

云知夏的指尖在翻开的瞬间抖了抖。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七个人的症状:"寅时腹痛,辰时呕血,未时四肢发绀",最后一页的死亡时间赫然写着"秦村毒疫爆发当日"。

她的目光扫过末尾的编号——"柒、捌、玖......",和秦九说的七个幸存者编号严丝合缝。

"他们一直在用人试毒。"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却重重按在纸页上,几乎要戳穿那层薄纸。

更下面的《宁神散配伍变更表》让她的呼吸骤然急促。

她从药囊里取出秦村死者的药粉,又挑出宁神散的残粒,混着随身带的碱水调和。

月光透过窗纸照在瓷碗里,两种液体竟在碗底融成同样的猩红——安神饮与宁神散的主药,都是雪莲精粹。

"龙脑香......"她突然想起崔婉儿前日说的话,"宁神散比安神饮多一味龙脑香。"

她的手指在配伍表上快速划动,终于在"毒性抑制"一栏找到答案:龙脑香可延长毒素潜伏期,使宿主存活却持续带毒。

"皇室成员是可控感染者。"她的声音发颤,"朝臣服的安神饮没有龙脑香......他们是定时炸弹。"

墨七的手按上她的肩:"夫人,得快走了。"

云知夏将所有密档塞进油布包,又取了半页《活体反应记录》贴身藏好。

她望着窗外渐白的天色,对墨七道:"去药庐找白芷,让她即刻将这些送到刑部柳尚书处。

就说......"她顿了顿,"就说这是能掀翻太医院的铁证。"

墨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时,东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

云知夏站在院门口望着渐亮的天色,忽听街角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云娘子!"药庐的小徒跑得跌跌撞撞,发辫散了一半,"太医院来消息,崔姑娘被捕了!

罪名是私闯禁地、盗取御药!"

云知夏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昨夜崔婉儿字条上的水痕,想起那字迹里隐含的颤抖——哪里是什么私闯,分明是引蛇出洞的局。

"脚印。"她突然抓住小徒的手腕,"他们说崔婉儿留下脚印了?"

小徒被她捏得直咧嘴:"说是在地宫门口发现的绣鞋印,还沾着青苔......"

"青苔?"云知夏冷笑,"崔婉儿前日在药庐帮我晒药,鞋上沾的是艾草灰。

太医院的地宫门口,春天才长得出青苔。"她转身往马厩跑,"墨七呢?

让他备马,去大牢!"

地牢的潮气混着腐鼠味扑面而来时,云知夏的药囊撞在石壁上发出闷响。

崔婉儿被吊在刑架上,腕间插着三根黑沉沉的钉子,鲜血顺着指尖滴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锁魂钉。"云知夏的声音发紧,她摸了摸钉子尾端的倒刺,"麻痹神经的毒针,拔早了会废手,拔晚了......"她没再说下去,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镊子。

崔婉儿的睫毛动了动,失血过多的脸白得像纸:"别......疼。"

"忍忍。"云知夏的呼吸几乎要凝成白雾,镊子夹住钉子的瞬间,她瞥见崔婉儿腕内侧的刺青——一个暗红的"柒"字,和《活体反应记录》里的编号一模一样。

钉子拔出时,崔婉儿痛得昏死过去。

云知夏将伤药敷在她腕上,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地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云娘子!"沈砚的声音带着哭腔,"皇城里传钟了,所有太医即刻入宫!

说是......说是皇上旧疾复发!"

云知夏的手顿在半空。

她望着崔婉儿腕上的"柒"字,又摸出贴身藏的黑丸——那枚裂出"沈"字的黑丸,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

"原来我不是来查案的......"她低声呢喃,"我是来认亲的。"

宫墙方向传来悠长的钟声,混着雨后的药香与血腥气,漫进地牢的砖缝里。

云知夏将崔婉儿背在背上,转身时瞥见沈砚站在牢门口,怀里抱着个皮质账册,封皮上的金漆在微光里闪了闪——那是《宁神散月供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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