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龙首
略一颔首：
"让她进来。"
"是。"
抱琴欠身退出。
不多时，
便引着孙小红款款而来。
"小红拜见大龙首。"
少女盈盈下拜，
一双明眸直直望来。
粉颊泛着掩不住的喜色。
"你祖父怎未同来？"
西门余将她神色尽收眼底，
淡淡发问。
"爷...爷爷说小红已长大成人，该为他分忧了。"
孙小红慌忙摇头，神色略显局促。
实则哪是为分忧，
不过是听闻祖父要来面见大龙首，
便抢着接下这差事，
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这般女儿家心思，
自然羞于启齿。
西门余心知肚明，
含笑抚弄怀中猫儿，
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
"说说正事吧。"
孙小红连忙端正神色，
稍作沉吟：
"启禀大龙首，大汉皇朝董卓与刘协已殁，如今群雄割据。"
"我方暗棋已成一方诸侯，静候您示下。"
"至于大隋，因杨广伏诛，现已天下动荡。"
"早在加入青龙会之前，我就埋下过几处传承。"
"没想到上次燕小子去大唐办事，正好遇见了她。"
"发现她身上的青莲剑歌传承后，就顺便帮我带了回来。"
"怎么样？眼红吗？"
李太白咧着嘴，笑得一脸狡黠。
那副模样，哪还有半点青龙会五龙首的威严。
不仅看得西门余眉头直跳，就连站在一旁的陆林轩也不由得嘴角抽动，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若不是背负血海深仇，她甚至想当场叛出师门——这个师父，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所以你专程跑来，就为了显摆？"
西门余强忍着一掌拍过去的冲动，斜眼瞪着他。
"哎，这话说的，多见外啊！"
"我是那种爱炫耀的人吗？"
李太白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
"自信点，把‘吗’字去掉。"
"再不说正事，我不介意让天下人听听你那首诗的故事。"
西门余冷哼一声，神色认真。
李太白瞬间变了脸色，慌忙摆手：
"别别别！其实也没别的事。"
"就是其他几位龙首都给了见面礼，你这大龙首……"
话未说完，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西门余先是一愣，随即又好气又好笑。
搞了半天，居然是来讨见面礼的？
他狠狠瞪了李太白一眼，衣袖一挥。
银光闪过，一柄三尺长剑凭空浮现。
剑身寒芒凛冽，锋芒慑人，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令人不寒而栗。
这柄剑的非凡之处，单凭这一点便可窥见！
“此剑名为白霜，以九天陨铁与极寒冰髓锻造而成。”
“望你日后莫要辱没了它的锐气！”
西门余神色平静地说道，随手将剑送到陆林轩面前。
“还不快谢过大龙首！”
见徒弟怔在原地，李太白连忙出声提醒。
陆林轩这才如梦初醒，双手恭敬接过白霜，躬身行礼。
“谢大龙首赐剑，林轩必不负厚望！”
“甚好。”西门余淡淡颔首。
……
大明，护龙山庄。
“可恨！”
“早不归晚不归，偏在此时现身！”
“本王不甘心！！”
朱无视低声怒骂，脸色阴沉如墨。
夜帝回归的消息令他怒火中烧，心中恨意翻涌。
十多年杳无音信，偏偏在他即将事成之际归来，分明是刻意与他作对！
他猛然挥袖砸碎屋内陈设，发泄愤懑。
半晌，朱无视勉强平复心绪，冷静思索对策。
然而，想起夜帝的实力，他又不禁心生无力。
昔日这位皇弟便已是大明江湖的巅峰强者，早早踏入陆地神仙之境，除却张三丰这等人物，几乎无人能敌！
更何况他身为皇室子弟，行事虽狂，却无人敢轻易招惹。
即便销声匿迹十余年，其修为只怕更为恐怖。
朱无视面色阴晴不定，双拳紧攥，指节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颤。
他清楚，若无外力相助，莫说谋夺大位，连性命都难保全！
仅夜帝一人，便足以让他满盘皆输！
结局早已注定。
“可恨！！”
“布局十余载，难道本王只能落荒而逃？！”
朱无视面容阴沉，低声怒吼。
眼中的狠厉令人心惊胆寒。
不甘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几乎将他吞没。
073-梵清惠：唤我白莲！
大宋，汴京城。
“陛下，国师归来了。”
门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
什么？!
国师回来了？!
赵佶猛地站起身，脱口而出：“速速请进！”
“遵命。”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匆忙踏入殿内。
定睛一看，正是黄裳！
“臣，叩见陛下。”
见到赵佶，黄裳恭敬行礼。
只是眉眼间难掩疲惫之态。
“爱卿免礼，一路辛苦了。”
赵佶挥了挥手，语气中难掩急切。
深知皇帝心思，黄裳叹息一声，再度躬身。
“微臣有负圣恩，未能带回寿元丹，请陛下降罪。”
此言一出，赵佶笑容凝固。
还未出口的询问硬生生哽在喉间。
虽迅速收敛神色，但那转瞬即逝的失望仍被黄裳察觉。
“国师无须自责。”
“有那几位在，朕本就不抱太大希望。”
稍作平复，赵佶故作宽慰道。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寿元丹最终落入了何人之手？”
“无人得手。”
黄裳摇头，解释道：
“陛下容禀。”
“各方势力几乎将大汉翻了个底朝天。”
“却始终寻不到南华老仙的踪迹。”
“加之无人知晓其样貌，搜寻更是难上加难。”
“前些时日，臣听闻大汉与大隋动荡，忧心陛下安危，这才日夜兼程赶回。”
“恳请陛下降罪。”
一番话滴水不漏，情理兼备。
原本就无意责难的赵佶，听闻他因担忧自己而星夜驰归，心中顿时一暖。
“国师忠心为国，何罪之有？”
“臣……”
黄裳刚要张嘴。
赵佶却抬手止住他。
“国师不必多言，朕自有决断。”
“你一路奔波，想必劳顿不堪。”
“先回去歇息，明日朕还有要事相托。”
言语间的关切之意让黄裳面露感激。
“谢陛下恩典，臣告退。”
他躬身行礼后缓步退出大殿。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赵佶忽然轻笑一声。
“老祖可是好奇朕明日要交办何事？”
“老奴不敢揣测圣意。”
葵花老祖眼皮微颤，连忙低头。
“无妨，此事本就要与你商议。”
赵佶随意摆手，眼中闪过期待。
“若派国师去招揽大隋那几位供奉，老祖以为如何？”
“陛下这是要——”
葵花老祖话音戛然而止。
他沉思片刻，谨慎答道：
“或可一试，但成败难料。”
“一则隋皇陨落后，那些人便销声匿迹。”
“二则其他皇朝恐也会出手招揽……”
未尽之言，赵佶已然会意。
他眉头微蹙，陷入沉默。
……
帝踏峰上，慈航殿内。
梵清惠环视座中空缺的席位，强打精神。
“诸位皆知，隋皇杨广陨落，大隋倾覆。”
“四大门阀割据一方，百姓深陷水火。”
众人默然点头。
他们身处大隋，对乱局体会更深。
但无人插话，皆静待梵清惠继续。
见状，她正色凛然道：
“乱世当头，我慈航静斋自当匡扶苍生。”
“因此，当代天选帝平定乱世之事，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
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情绪。
面容亦无丝毫变化。
字句间却透着一股胸怀天下的凛然正气。
令人不由得心生敬仰。
“阿弥陀佛，梵斋主心怀慈悲。”
“老衲仍旧秉持先前之言，静念禅院与慈航静斋同气连枝，互为倚仗。”
“若有差遣，我等必当鼎力相助！”
了空双手合十，肃然出言支持。
紧接着。
宁道奇亦颔首赞同。
“不错，事关天下苍生，我等责无旁贷。”
“梵斋主日后若有吩咐，尽管直言。”
听闻此言，梵清惠心中暗喜。
面上却波澜不惊地将视线投向其余众人。
果然。
有了空与宁道奇的支持。
其余人等无人敢提出异议。
或者说——
宁道奇身为道门泰斗，了空乃佛门领袖。
加之慈航静斋赫赫威名。
三者合力，大势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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