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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沐瑶:呦,长大了!


京城,皇宫。

御书房内,萧逸尘一如既往的烦躁。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清越的鹰唳。

萧逸尘抬头,正看到一只雪鹰盘旋落下。

北境来的雪鹰。

是陈庆之的。

萧逸尘走到窗边,吹了声口哨,雪鹰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熟练地取下竹筒,倒出里面的信。

展开一看,是写给沐瑶的。

萧逸尘的动作顿住。

他没有犹豫,直接看了下去。

信上通篇,说的都是北境雪灾的事,没有半句私情。

萧逸尘看完,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快,消散了些许。

至少,他们还算安分。

没有在他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把这个,送到景阳宫去。”

他将信和雪鹰,一并交给了内侍总管。

得知陈庆之和沐瑶在管雪灾的事情,倒是让萧逸尘松了一口气。

起码,头疼的事情少了一件。

慕容云歌端着一碗参汤,走进御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萧逸尘疲惫不堪的模样。

“陛下,您辛苦了。”

她将参汤放到御案上,柔声劝道:“国事再要紧,也要保重龙体。”

萧逸尘看着她。

还是那张温柔似水的脸,还是那副贤淑体贴的模样。

可他却总觉得,和自己一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

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你来了。”他应了一声,端起参汤,却没有喝。

“陛下,还在为立后之事烦心吗?”慕容云歌小心翼翼地问。

“那些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陛下莫要与他们置气。”

她总是这样。

永远的温柔,永远的善解人意。

可萧逸尘现在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刺耳。

他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张脸。

那张永远挂着讥讽的笑,永远能一句话把他堵死的脸。

那个女人,从不会劝他不要置气。

她只会告诉他,谁让你不痛快,就让他滚。

“朕累了。”

萧逸尘放下参汤。

“你先回去吧。”

慕容云歌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萧逸尘那不耐烦的表情,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是,臣妾告退。”

她躬身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

景阳宫。

雪鹰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沐瑶接过信,展开,一目十行地看完。

陈庆之的手段,很粗暴,但很有效。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一个合格的火种,不应该只有忠诚,还应该有欲望和野心,以及与之匹配的铁血手腕。

她将信纸放到一旁,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面前的桌案上,铺着一卷崭新的宣纸。

她手中握着的,不是毛笔,而是一根削尖的碳笔。

纸上写满的,也不是大周通行的文字,而是一种方方正正,结构严谨的字体。

蓝星的汉字。

《君主立宪纲要》。

这是她这一个月来,唯一的成果。

革命,光有枪杆子,是远远不够的。

还需要笔杆子。

需要一个足以颠覆这个时代所有人思想的,全新的理论体系。

她现在写出来,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给她自己看的。

毕竟,这东西要是传出去,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她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她要从根源上,否定“君权神授”这四个字。

她要告诉天下人,皇帝,不是天选之子。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可以被推翻,被取代的普通人。

她写完最后一行字,放下了碳笔。

拿起陈庆之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枪杆子已经有了雏形,现在,是时候给这个雏形,添加一些理论基础了。

她拿起另一根碳笔,铺开一张新的纸。

她要给陈庆之回信。

陈庆之的信里,没有问她该怎么办。

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个信息。

他在等她的指示。

沐瑶靠在椅背上,没有立刻动笔。

她该怎么回信?

把所有的步骤,所有的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让他照着做?

不。

那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凡事都需要她来手把手地教,那陈庆之,和那个坐在龙椅上,对着奏折焦头烂额的萧逸尘,又有什么区别?

她需要的,是同志。

是一个能理解她的思想,并能独立自主地,将这些思想付诸实践的,革命的同志。

而不是一个只会听命行事的,提线木偶。

这场革命,她不能只有一个人。

陈庆之是她选定的第一个火种。

她要考验他。

沐瑶坐直身体,重新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

她拿起了毛笔,快速的书写了起来。

信上,没有半分私情。

通篇,都是公事。

是关于如何处理北境那些土豪乡绅的,指导性意见。

她给了他两个选择。

“对于沧州之事,你有两条路可走。”

“一,杀。”

沐瑶的笔尖,微微一顿。

她写下这个字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杀,就要杀得彻底,杀得干净。更要杀得有理有据。”

“这些土豪乡绅,于灾年囤积居奇,坐视百万灾民饿死,此为取死之道。以此为名,将他们定义为‘人民公敌’。”

“发动那些你救活的灾民,发动那些被他们压榨的佃户,去清算他们,去斗争他们。”

“没收他们的全部家产,分掉他们的土地。让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分到粮食,分到土地。”

“你要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他们的敌人,谁才是他们的朋友。你要将这百万灾民,变成你最忠诚的拥护者,变成你最悍不畏死的军队。”

“此路,见效最快,根基最稳。但,也是一条不归路。一旦选择,你与这个旧世界,再无半点转圜余地。”

写完第一个选择,沐瑶换了一行。

“二,哄。”

“哄,就要拿出真金白银,画出足够大的饼。”

“不要抢,要‘借’。以你沧州王府的名义,给所有‘捐粮’的乡绅,打下欠条。”

“明确告诉他们,这批粮食,官府不是白拿,是借。待来年雪灾过去,朝廷拨款下来,不仅会连本带利地归还,还会给予他们额外的嘉奖。”

“比如,盐引,铁引,甚至是官爵。”

“你要让他们觉得,把粮食借给你,是一笔有利可图的生意。你要把他们,从你的对立面,拉到你的船上,成为你的‘投资人’。”

“让他们主动地,心甘情愿地,把粮食和金钱,都送到你的手上。”

“此路,较为温和,阻力更小。但操作繁琐,后患无穷。与虎谋皮,无异于饮鸩止渴。”

沐瑶写完,放下了碳笔。

两个选择。

一条血路,一条财路。

一条是彻底砸碎旧世界的规则,建立新秩序。

另一条,是在旧世界的规则里,治标不治本。

具体怎么选,如何实施,那就是陈庆之的事情了。

她可以给出更详细的方案。

比如,如何发动群众,如何开批斗大会,如何丈量田亩,如何建立农会。

她也可以给出更具体的画饼方案。

比如,如何发行战争债券,如何用未来的税收做抵押,如何撬动金融杠杆。

但她没有写。

方向已经给了。

如果连这点事情,陈庆之都办不好,那他,迟早会变成第二个萧逸尘。

一个被现实的困境,磨平了所有棱角与锐气的,庸人。

那样的他,不配做她的同志。

沐瑶将写好的信纸,仔细地折好。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夹杂着寒气,吹了进来。

一声清越的鹰唳,从夜空中传来。

那只通体雪白的鹰隼,盘旋而下,无声地落在她的手臂上。

沐瑶将竹筒,绑在雪鹰的腿上。

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拍了拍雪鹰的羽毛。

雪鹰振翅,冲天而起。

它化作一个白点,很快便融入了京城上空深沉的夜色之中。

沐瑶站在窗前,看着它消失的方向,站了许久。

火种,已经送出去了。

接下来,是会燃起燎原之火,还是会悄无声息地熄灭。

就看陈庆之自己的了。

沐瑶站在窗前,纹丝不动。

外面,传来宫女细碎的脚步声,随即是带着惶恐的通报。

“见过皇上。”

沐瑶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是萧逸尘来了。

身着玄色龙袍的男人,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踏入了景阳宫。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偌大的宫殿,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逸尘走到她身后,看着那只已经空了的窗台,先开了口。

“这么快就给陈庆之回信了?”

沐瑶转过身,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她走到桌案前,平静地坐下,拿起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顺手,给对面的空杯也满上了。

“陛下不是明知故问吗?”

萧逸尘在她对面坐下。

他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的湖面。

他索性开门见山。

“朕今日前来,是想问你立后之事。”

沐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哦?”

“此事与臣妾何干?”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陛下莫不是,还想立臣妾为后不成?”

萧逸尘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

“你还在怨朕?”

“臣妾不敢。”

沐瑶放下茶杯,声音平淡无波。

“也从未怨过。”

言下之意,你萧逸尘,还没这个分量。

萧逸尘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但他选择忽略。

他今天来,不是为了吵架的。

“立后之事,你不行。”

他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云歌,更不行。”

沐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为何?”

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这位新皇。

“当初陛下不是喜欢淑妃娘娘,喜欢得紧吗?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怎么现在坐上了龙椅,反而连力排众议立她为后的胆子都没有了?”

“萧逸尘,你凭什么说爱她?”

句句诛心。

萧逸尘的脸,涨红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冰块脸的模样。

他对沐瑶的阴阳怪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人,总是会长大的。”

他的回答,听起来有几分故作深沉。

“很多事情,不能只凭借自己的喜好去做。”

“慕容云歌的背后,是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一旦立她为后,外戚势大,朝堂只会更乱。”

他以为这番解释,能展现自己身为帝王的成熟与无奈。

可在沐瑶听来,只觉得可笑。

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男人,却在这里学着权衡利弊。

沐瑶有些不耐烦了。

“所以,陛下到底想问什么?”

萧逸尘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还是问出了那个让他辗转反侧,纠结了数日的问题。

“朕希望此事,你能帮朕拿个主意。”

他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他竟然在向一个自己最提防,最忌惮的女人,请教如何处理自己的后宫。

沐瑶看着他。

看着这个坐在龙椅上,却依旧满脸困惑与无助的男人。

他是个好将军。

但绝不是一个好皇帝。

“这种事情,也用得着臣妾来出主意?”

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陛下说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你不就是想另寻新妃,来平衡前朝后宫吗?”

沐瑶一针见血,戳破了他所有的小心思。

“既然如此,直接下旨选秀,不就完了?”

“从那些家世清白,又没什么根基的新人里,挑一个看得顺眼的,立为皇后。”

“既能堵住那些老臣的嘴,又能引入新的势力,打破旧的平衡。”

沐瑶靠回椅背上,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搞那么多有的没的,自己跟自己较劲。”

“陛下,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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