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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地位撼动不了


秦方确实是如今府学风头最劲的士子。

原本读书也不行,但不知为何突然就开窍了,一路高歌猛进。

除了县试不是案首外,府案首,院案首都是他。

而且和之前的李钰一样,月考都是第一,岁试也获得第一。

一时间分头无两。

而此人又特别喜欢找士子们讨论学问,说是讨论,其实就是去碾压对方。

府学里稍微有些名气的士子都被他挑战过。

高登云也不例外,不过输了。

这让秦方有了府学第一人的称号。

他当然也听过李钰,早就想要挑战李钰,让所有人知道这府学第一名是他。

可惜李钰外出游学了,让他一直没有机会。

秦方也读过李钰的文章,觉得不过如此。

等到李钰回来,他便来找李钰,可惜李钰每次都不在。

不是去找柳夫子,就是去找杨远。

连月考都没参加过,这让秦方觉得李钰是不是在躲着他,不由更加傲气。

今天得知李钰没外出,而是在这里蹴鞠,便带着几个跟班赶了过来。

府学里一直在争论,谁才是第一,大多数学子都认为是李钰。

今天秦方就要证明,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只要将李钰赢了,他在这府学就再无对手。

李钰现在对于辨经已经没有多大兴趣。

但对方这么一副不客气的态度,他也不想惯着对方。

却听秦方道:“听说你的本经是春秋,不巧我的本经也是春秋,不如就辨上一场,看谁对春秋的理解更深。”

李钰眼睛一亮,他在清澜书院和人辨经,都是以四书为题目,基本上没有以春秋为题的。

主要是选择春秋的人太少。

而在顺庆府学中,更是只有他一人选春秋为本经。

没有想到现在多了个同道中人,看对方这傲气的样子,想必学问不低。

这让李钰有兴趣了。

拱手道:“既然秦兄有意切磋《春秋》经义,在下便却之不恭了。请秦兄先言。”

秦方朗声道:“《春秋》首重‘尊王攘夷’,微言大义。”

“僖公二十八年,晋文公召周天子于践土,《春秋》为何书曰‘天王狩于河阳’?”

“此乃为尊者讳,曲笔存真,彰显圣人之意在于维护周天子威严,即使事实有亏,亦需在笔法上保全,此乃《春秋》之大义首要。”

“李兄以为然否?”

他目光灼灼,自信此问能显其功底,并占得道德制高点。

李钰从容道:“秦兄所言,确为常解。”

“为尊者讳,乃《春秋》笔法之一。”

“然圣人作《春秋》,其核心在‘明是非,正名分’,而非单纯避讳。”

“‘天王狩于河阳’一语,表面讳言,实则‘狩’字本身已暗含褒贬。”

“天子巡守方为‘狩’,晋侯召王,岂是天子之‘狩’?”

“……”

“非为讳而讳,乃是以曲笔行直道,其目的仍在‘正名分’。”

“若只解为避讳,则浅矣。”

秦方眉头一皱,没料到李钰不仅认同,更深化了一层,指出了笔法背后的真正意图。

不过他也才思敏捷,立刻反击。

“李兄巧言。然则‘正名分’需依托于事实。”

“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穀梁传》云‘克者何?能也。何能也?能杀也。”

“直指郑伯处心积虑杀弟之恶。此非直书其罪,大义凛然乎?岂不与你方才所言‘曲笔’相悖?”

李钰微微一笑,摇头道:“并不相悖。”

“‘克’字之用,正是‘正名分’之典范。”

“……”

“此乃《春秋》之深意,笔法或曲或直,皆服务于‘明善恶,正人伦’之终极目的。秦兄岂可孤立看待‘曲’与‘直’?”

秦方面色微变,李钰的辨析将具体事例与经典核心思想紧密结合,显得更为圆融透彻。

他身边的跟班们也收敛了嚣张气焰,开始凝神细听。

马致远等人则是脸色露出轻蔑之色。

这秦方算那根葱啊,居然敢来找李钰辨经。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李钰才离开府学两年,就忘了他如何可怕了。

更别说李钰去了清澜书院,还成了清澜书院第一才子。

这秦方来挑战,无疑自取其辱。

林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秦方,这家伙如此傲气,只怕今日会被打击惨。

秦方在第一个问题上辩不过李钰,深吸口气,不甘示弱的道:“夫《春秋》,礼义之大宗也。”

“然则宋襄公泓水之战,不鼓不成列,恪守古礼而败,《春秋》却未加贬斥,反而有赞许之意。”

“当此争于气力之世,固守迂腐之礼,岂非不识时务?圣人以此垂训,岂非误导后人?”

此问颇为尖锐,涉及经义与现实矛盾的解读。

李钰正色道:“秦兄此问,恰好触及《春秋》之精神内核。”

“宋襄公之败,非败于守礼,而败于不知权变,其‘仁’近乎蠢。”

“然《春秋》记此事,重点不在评判其军事得失,而在彰明其行为本身所代表的‘信’与‘礼’的价值,哪怕它在此战中显得不合时宜。”

“圣人借此警示后人:即使在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

“‘信’与‘礼’作为一种崇高的精神价值,依然值得被记录和肯定,其行为本身的光芒不应被成败功利所完全掩盖。”

“此正是《春秋》超脱于具体事件,作为‘经’而非‘史’的崇高之处。”

“它树立的是价值的标杆,而非仅仅提供成败的案例。”

“后世读之,当思‘信’‘礼’之可贵,亦当鉴其不知变通之弊,二者并行不悖。”

这一番论述,高屋建瓴,深刻揭示了《春秋》作为儒家经典的价值导向作用,完全超越了就事论事的层面。

秦方一时语塞,额头微微见汗。

他自诩对春秋理解深刻,就连周教授都表扬过他几次。

但不曾想李钰的理解却能深入肌理,把握圣人作经的深层意图和精神高度,并能融会贯通。

试图再找问题,却发现思路已被李钰的宏大视角所压制,先前准备的几个难题在此刻显得有些苍白狭隘。

周围一片寂静。

府学士子们大多研习《诗》、《书》或《易》,对《春秋》钻研不深,但也能听出李钰的见解显然更深刻、更通透。

李钰见秦方迟迟不语,便主动开口。

“秦兄,《春秋》之妙,在于微言大义,在于一字褒贬,更在于其寓王道理想于历史叙事之中。”

“辨经非为争一时之高下,而为明圣人之道。”

“今日切磋,甚是尽兴,承让了,蹴鞠该还我们了吧。”

秦方面红耳赤,原本今日是来证明他才是府学第一,没有想到却被打脸。

此刻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一脚将蹴鞠踢给李钰,然后掉头就走。

今天太受打击了,他决定回去苦读。

等到岁试的时候,获得第一,用这样的方式再来证明自己。

李钰见状,开口道:“秦兄,如读书有所悟,就再来找我啊,这府学中就你我二人的本经是春秋,可以多探讨一下。”

正快步离去的秦方充耳不闻,谁要和你探讨,我的目标是打败你。

李钰又多了一个想要打败他的士子。

他也不在乎,想要打败他的人多了,秦方又算老几。

见识过江南士子的才学,和顺庆府的这些士子讨论便让李钰有些索然无味。

还是回来早了,早知道就该在江南多待一会。

至少可以看着山长将自己的文章改完,查漏补缺。

现在只能希望夫子能将落下的进度歩上来。

毕竟明年就要乡试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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