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后悔的许教授

第二天，何雨水走出宿舍楼时，天才刚蒙蒙亮。

此时的温度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快步穿过校园。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还在睡梦中，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晨练的教职工。

她今天的目的地是学校保卫处。

昨天从王丽那里听说老李头那里可能有种子后，她就决定尽早去碰碰运气。农场空间里这么好的土地，不去利用就是对资源的浪费，在这个年代就是犯罪，如果能种些蔬菜粮食，不仅能改善自己的生活，或许还能帮助更多人。

保卫处位于校园西侧的一排平房，门口挂着"闲人免进"的木牌。何雨水在门前踌躇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这么早。"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老年男声。

"李师傅，我是机械专业的学生何雨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礼貌而不突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探出头来。

老李头是学校的退休职工，因为无儿无女，学校就让他在保卫处帮忙，顺便有个落脚的地方。

"哦，是你啊。"老李头眯起眼睛打量着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申请自由学习，还可以再图书馆一坐一天的学生。"

何雨水没想到老人还记得自己，心中一暖："李师傅记性真好。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蔬菜或者粮食种子？"

老李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身让出一条路："进来吧，外面冷。"

保卫处里比想象中整洁，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摆着个小煤炉，上面坐着水壶，正冒着热气。老李头示意她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个搪瓷缸，给她倒了杯热水。

"要种子做什么？现在可不是种地的季节。"老李头问道，声音里没有怀疑，只有纯粹的好奇。

何雨水双手捧着温暖的搪瓷缸，热气氤氲在她眼前："我想试着在宿舍后面的空地上种点东西...就当是课外实践。"

老李头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这丫头，倒是实在。"他站起身，走向里屋，"等着。"

何雨水听见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几分钟后，老李头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走出来，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洗得很干净。

"给。"他把袋子放在桌上，"这里面有白菜、萝卜、茄子的种子，还有些玉米和小麦。都是我自己留的种，保证能发芽。"

何雨水惊喜地打开袋子，里面整齐地包着几个小纸包，每个上面都用铅笔写着作物名称和日期。这些种子被保存得极好，看得出主人很珍视它们。

"李师傅，这...这些都给我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老李头摆摆手："反正我也用不上了。年纪大了，种不动地了。你拿去，好好种。"

何雨水连忙站起身，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李师傅！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种子的。"

老李头似乎被她郑重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行了行了，快去吧。记得种之前先把种子泡一晚上水。"

何雨水小心地把种子袋放进书包，临走时，她趁老李头不注意，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五个鸡蛋，放在门后的篮子里。这都是何雨水之前签到获得的，本来都是准备给聋老太的，可惜人不在了。

走出保卫处，何雨水心情格外轻松。有了这些种子，她的农场空间终于可以真正发挥作用了。她盘算着今天下午趁王丽他们去上课的时间，正好可以去空间里开垦一小块地试试。

与此同时，办公楼三楼的某个办公室里，许教授正对着何雨水留下的笔记本发呆。

他昨天接过这个本子时，以为只是何雨水的学习笔记，随手放在了桌上。今早来办公室整理资料时，才注意到这个本子。

于是出于好奇心，还是打开了本子。

第一页是工整的目录，标注着"金属材料疲劳特性分析"、"晶体结构优化方案"、"热处理工艺改进"等几个大标题。许教授眉头一皱，这些正是他给何雨水的资料里面的东西。不过还处于初级研发阶段。

随着阅读深入，他的表情从疑惑变为震惊，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上。笔记本中不仅详细分析了他提供的课题材料，还提出了几套完整的解决方案，其中一些思路之新颖，连他这个在材料学界钻研了二十多年的老教授都感到惊艳。

"这不可能..."许教授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抖。

从他把资料交给这个女孩，到她交回笔记本，除去睡觉时间，最多不过十来个小时。而就是在这短短时间内，她竟然解决了他团队三个月都没能突破的难题！

许教授猛地合上笔记本，快步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差点撞到他的助教张明。

"教授？您怎么了？"张明扶住看起来魂不守舍的许教授。

"张明！立刻，马上去找何雨水！你应该认识吧。"许教授声音有些颤抖，"不管她在哪，把她带来见我！"

张明从没见过许教授如此失态，连忙点头："那个小女孩我认识，她可是咱们院系的名人，我这就去，但一年级现在应该在上课..."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立刻见到她！"许教授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就说...就说我有急事找她讨论课题。"

半个小时后，何雨水被带到了许教授的办公室。她站在门口，有些忐忑地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许教授低沉的声音。

何雨水推门而入，看见许教授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里拿着她那本笔记本。听到动静，许教授转过身来，眼镜后的双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何雨水同学，"他直截了当地问，"这本笔记里的内容，都是你自己研究的？"

何雨水心跳加速，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问。系统给予的知识远超这个时代，她必须小心应对。

"是的，许教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看了你给的资料后，还有图书馆能找到的相关文献..."

"十来个小时？"许教授打断她，"你只用十来个小时就完成了这些？"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何雨水能感觉到许教授锐利的目光正试图看穿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决定采用半真半假的说法。

"其实...你这些东西，我之前就有过学习，毕竟现在我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她斟酌着词句，"看到您的课题资料后，突然有了灵感，就把它们系统化地整理出来了。"

许教授走近几步，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何雨水，你知道这些发现意味着什么吗？如果验证通过，至少能为国家节省数百万研究经费，缩短半年研发周期。"

何雨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如果真能帮上忙，那就太好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许教授详细询问了笔记中的每一个关键点。令他震惊的是，何雨水不仅能流畅解释每一个理论推导，还能提出具体的实验验证方案。

她的知识储备之深厚，思维方式之缜密，完全不像一个大一新生，甚至超过了许多研究生。

"关于晶体结构的这个优化方案，"许教授指着笔记本上的一页图表，"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特殊角度的？"

何雨水眨了眨眼："其实...我是从织毛衣得到的启发。不同的编织方法会影响布料的强度和弹性，晶体结构不也是类似原理吗？"

这个看似简单的类比让许教授眼前一亮。科学史上许多重大发现都源于这种跨领域的联想，而何雨水展现出的正是这种难得的创造性思维。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两人的讨论才告一段落。许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何雨水，我必须承认，我小看你了。"他真诚地说，"你是个难得的天才。"

何雨水脸一红："许教授过奖了，我只是比较喜欢思考这些问题。"

许教授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啊，我已经把你推荐给老柳他们了。"他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真是赔了，这么好的苗子..."

何雨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保持沉默。

许教授站起身，对着何雨水说道："去吧，先去吃饭。下午我还要和老柳通个电话..."他顿了顿，又摇摇头，"算了，国家的事情更重要。你能参与那个项目，对国家的贡献会更大。"

何雨水郑重地点点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许教授。"

在去食堂的路上，她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王丽。

"雨水！你跑哪去了？"王丽气喘吁吁地说，"张助教到处找你，说许教授有急事..."

"已经见过了。"何雨水微笑着挽起王丽的手臂，"走吧，我请你吃午饭，听说今天食堂有红烧肉。"

王丽狐疑地看着她："你不对劲...从实招来，许教授找你干嘛？"

何雨水神秘地眨眨眼："秘密。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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