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圣女之名
“他是何时来的钱郡？染儿又是如何与他联系上的？”郭钰言看完信，眉宇间倒是轻松了几分。
夏清染将自己潜入钱郡之事告诉郭钰言，“胡闹。”郭钰言面色微沉“你若是再出了事，让我如何与祖父交待。”
无奈摇了摇头，夏清染调侃“真该让金陵城中的女子看看温润如玉的郭大公子沉下脸来可怕的样子，不知她们会不会还把你当作春闺梦里人。”
郭钰言警告的看了夏清染一眼“有吕晏在，我们倒是多了几分把握。只是如今城内那些染病的人倒成了最大的隐患。”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夏清染面色微沉“表兄认识吕公子？”
“他父亲乃是祖父的弟子，我与他倒也有些书信往来。是个正直的君子。”面对郭钰言的评价，夏清染不置可否。
“我今晚带着影卫和诗霜入城，找到那些散播谣言，蛊惑人心的源头，一一拔掉。张忠此人老实忠厚，若没了这些人，很容易归降。诗霜已经制出治疗瘟疫的药物，关键时刻也可稳定那些患病的人。”夏清染眼神坚定。
郭钰言想要阻止。魏云霆阔步而来“在下愿陪公主一同前往。”
“怕是不妥。”夏清染淡淡开口“云总兵还要指挥这两万将士，若是与我进城，怕是会坏了计划。”
魏云霆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夏清染说的是事实，只好作罢。
一旁的郭钰言目光在而人身上扫视，觉得二人表面看着客气，实则有几分熟悉，气氛有些古怪。而云总兵身上的气度也不像是一个总兵该有的。
郭钰言觉得倒是像挥斥方遒的大将军。但又觉得不可能，自我否定了。
三人商定好计划，夏清染入夜带着五名影卫和诗霜潜入城内。
城内的状况远比吕晏传来的消息严重的多。城内四处交战，夏清染问了角落的乞丐才知道，因为城内粮食不多，一方想要投降朝廷，一方则要杀了太子逼朝廷给物资。
两方争吵不休，如今叛军分成两派，每日因为争抢食物而发生摩擦。
他们也并非没有去别的县郡抢食物，却因为是民兵战斗力不高还折损了不少。因此不再出去。而城内百姓早在五日前便没有了吃食。粮食比金子还贵。
众人为了吃的大打出手，整个钱郡混乱不堪。
夏清染眉头深皱。不时便有百姓从身边经过大打出手。更是有人卖幼子。夏清染想起史书中记载，民易子而食。如今出现在眼前，夏清染不知该怒还是该痛。
进了一家衣铺，找了件合适的衣服换回女装，就着外面太子来是搭建的施粥草棚，夏清染吩咐将带来的米粮全部拿出来熬粥。
白粥的香气慢慢散发，周围慢慢围了百姓过来。这些人想要争抢，却见熬粥的女子一身正气，不怒自威，身边的人一个个也是凶神恶煞，一时不敢上前。
也有人禁不住诱惑，想要抢粥，却被影卫一掌打倒在一旁。
百姓中有按耐不住的开口“不知姑娘何意？”
一旁的诗霜接到示意高声道“我家小姐说，今日施粥，所有人排队就可以喝到粥。不可争抢闹事。”而后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子“闹事者的下场诸位也看到了。另外女人孩子和老人优先。”
百姓纷纷排队，却有一痞气的男子面带轻佻“姑娘不像钱郡中人。”
“那又如何？”夏清染挑眉轻笑，仿佛冰雪消融时春花初放，令人舒爽。
“如今粮食稀缺，还有人会施粥？怕是没安好心。”
“就是就是，粮食比金子都贵，不是傻子就是别有用心。”百姓讨论着，，夏清染默不作声，却是记下了几人的样貌。
“我怕这粥里有毒。”男子说着手便要靠近煮粥的锅。
百姓原本有几分怀疑，如是心存不安。乘风拦住男子的手，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松开手，男子满头大汗咬牙“姑娘可是做贼心虚。”
乘风将从男子手中夺下的药粉仍在男子面前。
“贼喊捉贼的把戏差了些。”夏清染眼含轻蔑。
众人才恍然大悟，知道差点被男子骗了，纷纷声讨“存的什么心思，竟要下毒。”
“你不饿你别吃，什么东西。”
突然，一个小男孩站出来，童声童语道“我知道，姐姐是画上的仙女。”
男童一说，众人细细看着夏清染比画中还美的容颜，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圣女。众人高呼“圣女。圣女来救我们了。”
明明是寻常的布衣罗裙，穿在夏清染身上仿佛是昂贵的绫罗绸缎，清贵不失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百姓中也有质疑的声音“清平公主来钱郡还不是为了救太子。”
“只怕太子救出就会杀了我们。”
“皇室最擅长收买人心。”
夏清染闻言嘴角微挑“本宫向大家保证，不会伤及无辜，不会亏待百姓。只要放了太子，既往不咎。”
“公主为一介女子，怕是空口无凭。”
已经接到消息的张忠和以赵敬明为一派的人不约而同来到此处。张忠一拱手，赵敬明则是面露不削。
“张首领。”夏清染与张忠说话，全然不理赵敬明。
“还请公主到府内一叙。”张忠语带尊敬，夏清染将人留下施粥，只带了乘风、无影二人。
赵敬明冷哼一声，觉得几人翻不出什么浪花，跟着张忠回了郡令府。
郡令府，夏清染坐在下首第一位，张忠不敢坐在首位，于是坐在了夏清染对面。赵敬明却是毫不客气直接坐在首位。
夏清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忠“看来张首领并非主事之人。”
张忠虽面色有几分难堪，却维持表露分毫“我等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平日随意了些，不想今日让公主看了笑话。”
“张首领倒是大度，看来本宫对下属要求太严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张首领还是多制法度，不然保不齐哪天有人想要取而代之呢。”夏清染别有所指，张忠却低头饮了口茶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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