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由一日胜者，楚子航
路明非将村雨刀递还给楚子航。刀身冰冷，刀柄温热，指尖轻微触碰，留下一丝温度。
楚子航接过村雨，刀刃映出他眼中复杂的神色。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显然，对于这种获胜方式，他颇有微词。只是碍于颜面和情谊没能出口。
路明非捕捉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声音平静地响起：
“师兄，你听说过苇名流吗。”
苇名流？
楚子航的目光投向路明非，眉头微不可察地拧紧。
“苇名流，核心思想不是剑技。”路明非抬起手，比划着一个简单的直线。“是求胜，不择手段的求胜。”
他的指尖轻点空气，仿佛在勾勒某种无形的轨迹。
“它不排斥任何能带来胜利的手段。”
路明非的手掌轻轻一握，仿佛攥握某种无形的力量。
“刀剑，火药，乃至毒药、陷阱。它是脱胎于战争的思想流派。”
楚子航的眼神闪烁，他似乎在消化路明非话语中的深意。
“所以。”路明非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带着几分促狭。“你现在可以给我来一枪。”
楚子航：？
身体僵硬了。他手中的村雨刀，此刻仿佛变得沉重无比。
“这样。”路明非的语气轻快，仿佛又变成那个无忧无虑的死小孩，“你就是最终赢家啦。”
广场上，风声呼啸，吹拂着两人衣角。
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眼神中带着震动。
他无法想象，路明非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行。”楚子航的声音低沉。“我不会那样做。”
路明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静静看了楚子航一眼，闪过了然。
啊，正人君子啊……苇名国的罕见珍宝。
“是吗。”路明非轻声重复，带着几分惋惜。
他沉思几秒，目光落在楚子航手中的村雨刀上。
“那这样吧。”路明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决断。“我加入狮心会。”
楚子航的呼吸猛地一滞。
“这样的话。”路明非的嘴角再次扬起，带着一丝玩味。“楚师兄作为会长，你还是赢家对吧？”
“师兄要拒绝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大一新生吗？”
楚子航的眼神复杂极了，他看着路明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沉默良久。
“好。”
“S级学员路明非，我以狮心会会长的身份宣布，你正式成为狮心会一员！”
【任务完成】
【世界线变动：1%↑】
【获得积分：1000】
路明非的脑海中，玄白的声音如同清泉般响起。
他听到积分奖励，却感到一丝困惑。
上次在电影院，打了赵孟华，世界线变动也是1%。
那次只有500积分。
这次怎么就1000了。
有问题就问，路明非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习惯。
【咳咳……】玄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似乎在掩饰什么。【明明啊，这你就不懂了。】
【我多次和主系统高强度对线，那也是有收获的嘛。】
玄白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虽然可能不稳定，但有总比没有好，是不是？】
【都是好事，都是好事。】
他从中听出几分故作风轻云淡的心酸。
路明非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感受到玄白为自己争取的努力。
“玄白，多谢！”路明非在心底轻声回应，带着真挚。
玄白暗自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难得良心发现，少贪一点，还差点出事了。
路明非这小子不愧是玩星际争霸的高手，一点数据变动这么敏感。
天下英雄果真如过江之鲫，人人如龙，不可小觑。
玄白看了一眼真正系统里刚入账的5000积分，不敢吱声。
校长办公室。
古老的木质桌面上，摆放着一台略显笨重的显示器。
屏幕上，正是广场上路明非与恺撒的战斗录像。
昂热校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有力。他身形高大，背脊挺拔，即使端坐着，也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银发整齐地梳向脑后，一丝不苟，眼底闪烁着洞察一切的睿智光芒。
“哒”他兀然打了个响指。
桌上的酒杯瞬间盛满了白葡萄酒，醇香馥郁。
唱片机落下针头，舒缓的大提琴音流淌而出。
优雅。
“弗拉梅尔，你怎么看？”昂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副校长弗拉梅尔坐在他对面，身体微微后仰。面容苍老，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布满了皱纹。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与锐利。
弗拉梅尔撇撇嘴：“我怎么看？你在时间零发动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我想想就想笑。”
老伙计不毫不留情拆台。
“咳。”来自上世纪的伟大屠龙者差点被白葡萄酒呛死。“我说的不是这个！”
弗拉梅尔目光紧盯着屏幕，画面中路明非拔枪的瞬间被定格。
“一个天才。”
弗拉梅尔的声音被廉价威士忌熏得沙哑，毫不吝啬赞叹。
“他能准确找到对方的破绽。”
“但这恰恰是我疑惑所在。”弗拉梅尔的眉头紧锁，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种身手，这种战斗风格，绝不是少年宫能培养出来的。”
“如果少年宫有这种本事，卡塞尔学院也别开了，改成少年宫算了。”
昂热校长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据说楚子航也来自少年宫。”
“他还有楚天骄。”弗拉梅尔抬了抬自己的卷边牛仔帽。
“谁都有秘密。”昂热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深意。“只要他能屠龙。”
秘党不能接受秘密，他能接受。
只要他接受路明非有所隐藏，那么卡塞尔学院就能接受。
他收回敲击桌面的手指，目光落在屏幕上路明非的脸上。
“弗拉梅尔。”昂热忍不住嘴角的微笑，“或许我该给胜利者安排一场校长下午茶。”
“楚子航？”
“楚子航和路明非。”
狮心会。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播放着同样的战斗录像。
楚子航坐在沙发上，身体僵硬。
录像中，路明非如同鬼魅般的步伐，刁钻的刀法，以及最后出其不意的那一枪。
楚天骄坐在他身侧，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这小子。”楚天骄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他……他不是强不强的问题。”
他端详着路明非在画面中的动作。
“是怪。很怪！”楚天骄的眉梢微挑。“以他的经历，不该有这种战斗风格。”
楚子航回想起少年宫那场战斗。
自己当时稳操胜券，纵然明面上拼了个木剑双双断裂的下场，但是再打下去，他必胜。
那时候路明非也只是一个略有训练痕迹的小朋友，他的剑招没有杀气，他的眼里没有冰冷。
断裂木剑五厘米的差距，无声诉说楚子航的胜局。
他可以从胜利者的角度温声安慰，算平手收场如何。
然而才短短十几天，他感到一种被远远赶超、甚至被远远甩在身后的无力。
他的手掌紧紧握拳，指节发白。
“爸。”楚子航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给我进行特训。”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如果。”楚子航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看向楚天骄，眼中带着坚定。“我觉得自己如果点亮黄金瞳，依然不会是路明非的对手。”
他想到奥丁，想到那潜藏在暗中的巨大威胁。
“更何况。”楚子航的目光投向窗外，夜色正浓。“奥丁还在暗中虎视眈眈。”
隔着暮色，他仿佛能看到那只硕大的、奥古森严的黄金瞳。
楚天骄愕然。
此时。
玄白以灵魂体的形态，悬浮在楚子航的身边。
他感受到楚子航身上那股强烈的危机感和渴望变强的决心。
玄白满意点头。
想变强，好啊。好事，都是好事！
不枉他谋划这么久。
他觉得自己等待已久的时机，快要成熟了。
假扮成楚子航的系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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