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学艰难

月亮悄悄爬了上来，一家人正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吃饭，双胞胎宋忆和宋欢两人吃完了碗里肉还眼巴巴的看着碗里的肉。

但他们知道，奶奶能让他们吃大米饭和肉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又怎么敢奢望奶奶再给他们分肉吃呢！

宋忆看向了自家娘亲，欲言又止，随后又低下头默默的吃着干饭，可两块肥瘦相间的肉从天而降。

他抬头时，看到樊玉香冲着他笑，还拿起了肉盘子往他碗里倒汤，“是奶奶一时疏忽，忘记给你们倒汤了，多吃点，白白胖胖才可爱。”

宋忆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她，软软糯糯的开口，“奶奶，我们真的能吃这么多吗？”

听着这让人心碎的声音，樊玉香都哽咽了，本该天真活泼无法无天的年纪，却过得这般卑微，连吃块肉都要询问。

调整好状态后给他夹了肉，“能，你们哥俩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才能长高高，以后，奶奶顿顿给你们煮肉，好不好？”

宋忆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瘦弱的脸上竟还有一对酒窝，“好，谢谢奶奶。”

几个儿子心里虽疑惑满满，但却识趣的没有开口打破这难得的融洽，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吃的最晚的晚饭，也是最好吃，最和谐的一顿饭。

饭后，樊玉香去厨房烧了水洗澡，看着那啥也没有的洗澡房，再看向自己满是污垢的身体，缓了缓后转身离开。

她去了地窖，看着堆积在角落的红薯，捡了一篮筐，“系统，我要换积分。”

系统看向地窖的红薯开口，“好的，宿主，红薯两千三百二六斤，共四万六千六千五百二十积分，确定要换吗？”

樊玉香立刻反驳，“我要换的是我手上篮子里的红薯，不是整个地窖的红薯。”深怕自己说慢了，这些红薯就全消失了。

宋家人要是看到地窖里这么多红薯不见的话，肯定会以为进了贼，换积分的方法有很多种，但这种解释不清的方法，万万不能动。

“哦，宿主下次请说清楚些，您手上共有十二斤，四十八积分已入账。”

看着自己篮子里消失的红薯，她没有计较系统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想要沐浴洗头二合一的香皂。”

系统根据她的要求，把三块香皂放在了篮子里，“共花费二十八积分，剩余积分二十。”

樊玉香看到香皂后根本就不管积分还有多少，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洗干净，明天再把两个小的洗干净。

因为没有玩具和玩伴，兄弟两人小小年纪，手上的污垢比她这个整天下地的人的奶奶还要多。

当她洗完澡出来，头发也在滴着水，但整个人浑身轻松了不少，坐在藤椅上看着天空中高高挂起的白玉盘，想起了某位诗人的诗句。

刚想应景吟两句，却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手上还拿着手电筒，轻手轻脚的路过厨房的位置，附耳听着里面的声音。

发现没声音后，他又悄悄回了一个房间，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隐忍压低的声音，“你疯了，竟然敢去母亲房间偷拿手电筒？”

“六哥，你就当不知道，我三天没去学校了，老师也不知道讲到那个位置了，娘如今也没什么事，我就想预习和复习一下，明天就回学校。”

樊玉香悄悄靠近了这间房，听到了兄弟两人的对话，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系统，帮我买几根铅笔和两个橡皮。”伸着双手等待着系统给她送东西，却等了好一会都没东西出现。

“宿主，您的积分只能买两根带有橡皮擦的铅笔。”

她愣在了原地好一会，但为了让小七明天能够安心的回学校上学，她还是换了两根带有橡皮的铅笔。

她敲了敲门，听到了里面慌乱的声音，“完蛋了，小七，肯定是母亲发现了。”

“别慌，别慌，一人做事一人当，母亲现在变化挺大，应该不至于连累无辜。”但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东西整个村都没几个人有，算得上是珍贵的东西。

她推开门进去，屋里十分暗沉，即便打着手电筒，机灵的小七也遮住了大部分的光，只留下一点点能够看得清书本上的字。

小七宋华把自家六哥宋阅挡在了身后，因害怕而心口剧烈起伏，他敢这么做，就是料定母亲这般节省的人不会再点灯。

也料定了母亲不会来他们房间查房，他想等复习预习完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去，可算盘全然落空了。

而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已经躺在床上的其他人，宋武，宋无双两兄弟同一个房间，他们急的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樊玉香在所有人都到来后才开口，“小七，你可知道，不问自取视为偷？”虽说这件事很小，但想要根正苗红，就得从这些小事开始教导。

宋华低垂的脑袋点了点，弱弱的道着歉，“母亲，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走过去，抬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小六害怕的捂上了眼睛，但还不忘为宋华求情，“母亲，小七知道错了，你看在他初犯，您放过他吧！”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蹲在小七面前，“母亲不会罚你，只是想告诉你，家里的东西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只需知会一声，但外面的东西，无论多吸引你，你都绝对不能碰，偷窃之名，永无洗白之日，可明白？”

宋华抬起了头，看着面前温柔的母亲，他眼角模糊了几分，重重的点着头，“小七知道，多谢母亲教诲。”

她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只有油腻的凝固，但她却丝毫没有嫌弃，把人拥进了怀里，“明白就好，东西买回来就是要用的，以后想用，就光明正大的用，不用这般遮遮掩掩，这样反而还会弄坏你的眼睛。”

宋华沉浸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母亲好香，好温柔，他好喜欢。

松开他后把手电筒挂在高处，让灯光照在他的书本上，看着桌上短小的铅笔，她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般，十分的难受。

看着他认真写下的每一个字，端正有好看，还没有任何擦过的痕迹，可见，没有橡皮的他，连错的机会都没有。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在孩子面前漏出破绽，转身递过去两只全新的笔，“这是送你的礼物，刚刚听说你明天回学校，正好，母亲和你二哥明天也要去小镇一趟，你和我们一起，母亲再顺道给你买些东西。”

看着肩膀上补了一个又一个丁的衣裳，洗的发白又贴棉，在这入春的季节，根本就不保暖，这艰难的求学路，他却未曾放弃过。

眼睛酸涩的她，不敢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当着孩子的面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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