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给老佛爷请安

翌日，小燕子早早地去坤宁宫给皇后请了安，皇后要留她在坤宁宫用早膳却被小燕子拒绝了:“皇额娘，前两日老佛爷托晴儿带来了一大堆补品，我还没去谢恩呢。”

小燕子离开坤宁宫后，脚步虚浮地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晨露未干的青石板映着她单薄的身影，像一抹游魂。

“公主，咱们真要去慈宁宫吗？”跟在身后的明月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脸色不太好...”

小燕子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鼻烟壶，轻轻嗅了嗅:“这是班杰明给我的提神香，闻着好多了。”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总得去的...不然老佛爷又会说我不懂规矩。”

转过一道宫墙，迎面走来几个捧着大红绸缎的太监。小燕子猛地停住脚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奴才给公主请安！”领头的太监慌忙行礼，“这些是待会要挂在太和殿的喜绸，冲撞了公主，奴才该死...”

“无妨。”小燕子强撑着笑了笑，“你们忙你们的。”

待太监们走远，明月担忧地看着主子煞白的脸色:“公主，要不咱们先回漱芳斋歇会儿？”

“走吧，去慈宁宫。”小燕子整了整衣襟，挺直腰背继续前行。

慈宁宫前，两个小宫女正在修剪花枝。见小燕子来了，连忙行礼：“公主吉祥！老佛爷正在佛堂诵经呢。”

小燕子点点头:“我在这儿等着便是。”

她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目光落在庭院中一株开得正艳的芍药上。那花朵红得刺眼...

“公主来得真早。"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燕子回头，看见永琪和欣荣并排出现在慈宁宫门口。

永琪一身金黄色朝服，腰间玉带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欣荣穿着淡黄色绣百蝶穿花纹的旗装，发间一支金镶玉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两人站在一起，宛如画中走出的璧人。

小燕子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脸上却绽开明媚的笑容："五哥和五嫂也来得不晚呢。"她刻意挑选了‘五嫂’这个称呼，声音轻快得有些刻意。

欣荣温婉一笑，向前几步亲热地挽住小燕子的手臂:“公主气色真好，这件桃红色的衣裳衬得你像朵花儿似的。”小燕子身子微微一僵，强忍着没有抽回手臂:“五嫂过奖了。”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三人连忙跪地行礼。皇帝大步走来，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小燕子身上:“小燕子，今日怎么这般安静？”

小燕子撑起精神故作欢笑道:“皇阿玛，儿臣来给老佛爷请安，可不敢到处撒野。”她故意歪着头，眨着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乾隆看着小燕子这般强撑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他还是更喜欢从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小燕子。他伸手慈爱地拍了拍小燕子的头顶，眼中满是宠溺和愧疚。

一行人在皇帝的带领下，进入了屋内。慈宁宫内檀香袅袅，老佛爷正坐在主位上品茶，见众人进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给老佛爷请安！”小燕子率先行礼，动作比往日标准了许多，只是起身时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

老佛爷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招手道：“小燕子，到哀家身边来坐。”待小燕子走近，老佛爷握住她的手，眉头微蹙：“手怎么这么凉？可是身子又有什么不适？”

小燕子连忙摇头，笑得更加灿烂:“老佛爷多虑啦！小燕子这是刚从御花园过来，外头晨露重，沾了些凉气罢了，老佛爷莫要担心”

老佛爷深深看了小燕子一眼，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一切。她轻轻拍了拍小燕子的手背，转向乾隆道:“皇帝啊，哀家看小燕子近来清减了不少。”

乾隆闻言仔细打量着小燕子，这才发现她原本圆润的脸蛋确实消瘦了许多，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他心头一紧，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是儿子疏忽了，小燕子，可是漱芳斋的人伺候不周？”

小燕子慌忙摆手:“皇阿玛说哪儿的话！是儿臣自己贪玩，夜里总爱看星星，看得太晚...”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永琪，又迅速收回。

欣荣适时上前，温婉行礼:“欣荣，给老佛爷请安。”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袭淡黄色绣百蝶的旗装，衬得肌肤如雪，端庄大方。

老佛爷满意地点点头:“欣荣丫头今日气色不错。”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永琪，“永琪，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欣荣。”

永琪恭敬着回答:“是。”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小燕子。她今日特意打扮过，桃红色的旗装衬得肤色如雪，唇上点了胭脂，眼角却有一丝掩不住的憔悴。只见她正低头摆弄腰间的玉佩，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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