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这次…我们真的是路过

“小燕子…这次…我们…真的是路过啊…”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笑意的熟悉嗓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走廊里旖旎而动人的氛围。

相拥的两人如同触电般迅速分开，小燕子脸颊爆红，下意识地就往尔泰身后躲，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尔泰也是耳根一热，但毕竟沉稳些，迅速调整了呼吸，抬眼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走廊另一端，尔康、萧剑、班杰明、柳青几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那里。

尔康抱臂倚着廊柱，脸上带着戏谑又欣慰的灿烂笑容，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甚至还故意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调侃意味十足。

而他身旁的班杰明，碧蓝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完美的“O”型，显然是被刚才看到的亲密景象惊得不轻。

“看来…我们到底没错过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啊”  尔康笑着走上前来，步伐悠闲，目光尤其在尔泰那依旧泛红的耳朵和小燕子恨不得钻地缝的模样上转了又转，“小燕子…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啊？？”

小燕子从尔泰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羞得直跺脚：“哥！尔康！班杰明！柳青！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尔泰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哥哥，手臂却将身后的小燕子护得更紧了些，清了清嗓子，试图维持镇定：“哥，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尔康走到近前，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弟弟和他身后那个鸵鸟似的姑娘，笑容更深了：“没休息…没休息，要是休息了怎么能刚好赶上这么‘精彩’的一幕呢？”  他重重地拍了拍尔泰的肩膀，压低声音笑道，语气里满是兄弟间的熟稔和打趣：

“好小子，总算得偿所愿了？”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促狭的光，“我还以为你这次从西藏回来，还得继续憋着，当你的‘闷葫芦护花使者’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次这么快就向小燕子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这话音刚落，躲在尔泰身后的小燕子耳朵瞬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也顾不得害羞了，猛地探出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尔泰，惊呼道：“什么？尔康你说他原来不敢…？他以前真的…”

尔泰被他哥当面揭了老底，耳根的红晕“唰”地一下蔓延到了脖颈，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窘迫和慌乱，没好气地瞪了尔康一眼，低声警告，试图打断：“哥！别胡说！”  语气里满是“求你闭嘴”的无奈，甚至下意识地想用身体挡住小燕子的视线。

尔康却笑得更加开怀，仿佛很喜欢看自家这个总是沉稳过头的弟弟吃瘪的样子。他灵巧地侧身避开尔泰的“阻挡”，冲小燕子眨了眨眼，故意扬高了声调，说得更起劲了：“可不是嘛！我这个弟弟啊，别看在别的事情上杀伐决断，一到了你的事情上就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没去西藏的时候就没少对着月亮唉声叹气，抱着酒坛子跟我诉苦，说什么‘怕吓着她’、‘怕她还没准备好’、‘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哥！”尔泰这次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尴尬和制止，甚至伸手想去拉尔康，全然没了平时的冷静自持，活像个被戳破心事的毛头小子。

小燕子看着尔泰这副罕见的慌乱模样，看着他急得耳根通红又想阻止尔康说话的样子，再看看尔康那一脸“我就是要说”的坏笑…忽然间，之前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答——为什么尔泰总是欲言又止，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为什么他明明做了那么多却从不表功…

原来…他之前真的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害怕被她拒绝吗？甚至到了要借酒消愁、对着月亮叹气的地步？

想到这里，她心里那点羞窘忽然被一股巨大的酸软和心疼所取代。她不再躲在尔泰身后，而是主动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尔泰那有些僵硬、正试图去“制裁”尔康的手，然后抬起头，冲着尔康，露出了一个虽然脸颊还红着却异常明亮的、带着点小霸道的笑容：“那说明他现在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她说着，还故意用力握了握尔泰的手，像是在给他力量，然后扭头看向尔泰，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点小得意和满满的维护：“对吧，尔泰？以后不用怕了！有我呢！看谁还敢笑话你！”

这番“豪言壮语”一出，尔康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大笑，连连摇头，对着尔泰揶揄道：“好好好！小燕子！我的傻弟弟就交给你了！尔泰，你以后可是有人‘罩着’了！看你这‘闷葫芦’还怎么闷得起来！”

尔泰看着身边这个明明自己羞得要命却还要跳出来维护他的姑娘，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我护着你”的亮晶晶的眼睛，听着她那句“有我呢”，心中的那点窘迫瞬间被汹涌的爱意和暖流冲得无影无踪。

他反手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笑意，对着自己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哥哥，语气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底气和一丝小小的“报复”：

“嗯，哥，以后我有小燕子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尔康，“所以，某些人以前那些‘光辉事迹’，是不是也该拿出来说道说道了？”

言下之意：你再揭我老底，小心我也把你以前追紫薇时的糗事抖出来！

尔康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笑吟吟的紫薇，赶紧咳嗽两声：“咳咳！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们了！”

小燕子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哥哥和朋友们，他们眼中都带着温暖的笑意和真诚的祝福。心中的羞窘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暖融融的踏实感所取代。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尔泰说“只要是你，就好”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的、让她心慌意乱却又莫名安心的光芒。

还有尔泰替她擦眼泪时，指尖那小心翼翼的温度。

小燕子的嘴角忍不住偷偷向上弯了一下，又赶紧用力抿住，假装还在生气，哼了一声：“反正……反正你们偷听就是不对！罚你们…罚你们明天给我买最贵的胭脂水粉赔罪！”

“好好好，买买买！把我们小燕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柳红立刻答应。

“还要吃聚香斋的全套点心！”小燕子得寸进尺。

“买！”晴儿也笑着应和。

“还要…糖葫芦！”

“都买！都买！”尔康笑的格外灿烂。

走廊里再次充满了快活的笑声，萧剑在一旁看着，笑得格外开心。紫薇和晴儿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感动和欣慰。

月光温柔，人团圆。所有的等待、忐忑和小心翼翼，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可以被笑着提起的过往，和紧握双手、共同面对未来的勇气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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