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探望令妃娘娘和小阿哥

小燕子和皇后回到坤宁宫，方才在养心殿外那短暂却令人窒息的相遇所带来的微妙气氛尚未完全散去。

皇后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拍了拍小燕子的手：“回去歇歇吧，今日起得早，又经历了这些。”

小燕子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件大事。她匆匆福了福身，语气带着急切：“额娘，儿臣先不回房歇息了。我…我还得去趟延禧宫给令妃娘娘请安呢！还得去看看小阿哥！我都还没见过他呢！”

想到那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小燕子脸上终于重新焕发出纯粹的光彩，将方才那点不愉快彻底冲散了。她现在满心都是对那个软乎乎小团子的好奇和期待。

皇后闻言，了然一笑：“是该去看看。令妃这次生产不易，你去了也好陪她说说话，宽宽她的心。快去吧，替额娘也问声好。”

“嗻！儿臣告退！”小燕子欢快地应了一声，像只欢乐的小鸟，转身就带着明月彩霞风风火火地出了坤宁宫，脚步轻快地向延禧宫的方向走去。

阳光正好，洒在宫道上，也照亮了她雀跃的心情。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暂时被抛诸脑后，此刻占据她全部心思的，是即将见到的可爱新生儿和那位总是温柔待她的令妃娘娘。

新的喜悦，总能覆盖旧的怅惘。而她的小燕子，最擅长的就是向前看。

小燕子脚步轻快，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一道道宫门。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将她橘红色的旗装映得愈发鲜亮，也驱散了最后一丝因方才相遇而带来的阴霾。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小娃娃！皇阿玛和令妃娘娘的小阿哥，会是什么样呢？像皇阿玛多一点，还是像令妃娘娘多一点？肯定软乎乎的，香喷喷的！

还有令妃娘娘，她生产辛苦了，自己得好好安慰她，再把一路上好玩的事情说给她听，让她也高兴高兴！

越想越是迫不及待，她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身后的明月彩霞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公主，您慢点儿！”明月小声提醒着。

“哎呀，慢不了慢不了！我想快点看到小阿哥嘛！”小燕子头也不回，声音里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终于，延禧宫的宫门就在眼前。这里的氛围与别处似乎有些不同，宫人们脸上都带着喜气，行动间却格外轻悄，生怕惊扰了殿内休养的主子和新出生的小皇子。

守门的太监一见是她，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行礼：“奴才叩见公主殿下！娘娘刚醒着呢，小阿哥也刚喂完奶，精神头正好！”

“太好了！”小燕子提着裙子就轻手轻脚却又迫不及待地往里走。

宫女掀起内殿的门帘，一股淡淡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光线柔和，布置得温馨而舒适。

令妃正半靠在床榻上，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见到小燕子进来，她眼睛一亮，柔声道：“小燕子来了？快过来。”

而最吸引小燕子目光的，是令妃身边那个被裹在明黄色襁褓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小脸儿的奶娃娃！

小燕子的脚步瞬间定在了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襁褓中的小小人儿牢牢吸走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惊扰了那香甜的睡眠。

她几乎是踮着脚尖，用气声发出惊叹，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柔软和小心翼翼：“令妃娘娘…他…他就是小阿哥？天啊…好小啊…真的好小…”

她极其缓慢地凑近床边，弯下腰，仔细地端详着那张小脸。孩子的皮肤还带着新生儿的红润，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小鼻子小小的，嘴巴更是像颗红润的樱桃，偶尔无意识地嚅动一下，发出极细微的咂咂声。

一种混合着惊奇、喜爱和小心翼翼的情绪充满了小燕子的心。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这么小的婴儿，只觉得心都要被这小小的娃娃融化了。

“他…他好乖啊…睡得真香…”她继续用气声说着，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碰碰那粉嫩的小脸蛋，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猛地缩了回来，像是怕自己粗糙的手指会弄疼他。

令妃看着小燕子这副想碰又不敢碰、满脸写着喜爱和惊奇的模样，脸上笑容更深了，带着母性特有的柔和光辉：“是啊，刚吃了奶睡下。小燕子要不要抱抱他？”

“我？抱他？”小燕子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笨手笨脚的！万一…万一摔着他怎么办？我还是看着就好！看着就好！”

她嘴上拒绝着，眼睛却依旧黏在那小娃娃身上，满是渴望。

令妃被她这反应逗笑了，柔声道：“不妨事的，很轻的，嬷嬷会教你的。”说着，她便示意旁边的嬷嬷。

嬷嬷会意，小心翼翼地将那襁褓抱起来，动作娴熟地调整好姿势，然后示意小燕子伸出手臂。

小燕子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在嬷嬷的指导下，僵硬又无比小心地接过那个柔软而温暖的小包裹。当那真实的重量落入她怀中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觉得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比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玉还要重。

那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移动，小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小脑袋在她臂弯里蹭了蹭，发出一点不满的哼唧声。

小燕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求助地看向令妃和嬷嬷。

嬷嬷笑着低声道：“公主别怕，小阿哥只是换个姿势，没事的。”

果然，那小家伙很快又找到了舒服的位置，继续沉沉睡去，甚至还吐了个小小的奶泡。

小燕子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低头看着怀中安睡的小婴儿，一种奇妙的、温暖而柔软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就是新生命啊…这么小，这么脆弱，却又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她抱着孩子，傻傻地笑了，抬起头对令妃说：“令妃娘娘，他真好玩…软乎乎的…”

令妃看着小燕子那副又紧张又欢喜、抱着孩子仿佛抱着全世界最易碎珍宝的傻气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是啊，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软软的，香香的。”令妃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等你以后自己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这话本是随口一说，却让小燕子的脸颊“唰”地一下飞起两朵红云。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尔泰，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抱着小阿哥的手臂都微微抖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羞涩，小声嘟囔：“娘娘~你就别打趣我了~  我…我还早着呢…”

那副情窦初开、又羞又窘的模样，哪里逃得过令妃的眼睛。令妃是过来人，又深知小燕子和尔泰这一路的情愫，心中顿时了然，眼中笑意更深，却体贴地没有点破，只是柔声道：“好好好，不着急。我们小燕子还是皇上的小公主呢。”

小燕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注意力很快又被怀里的小娃娃吸引回去。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小家伙睡得更舒服些，越看越是喜欢。

“令妃娘娘，他长得好像您啊！你看这眉毛，这嘴巴…”她惊奇地发现着，“不过额头和鼻子有点像皇阿玛！以后肯定是个俊俏的小阿哥！”

她这发自内心的赞美，让令妃听得心花怒放。做母亲的，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尤其还是这般真诚的夸奖。

“就你嘴甜。”令妃笑着嗔了一句，语气里却满是受用。

小燕子在延禧宫待了许久，抱着小阿哥舍不得撒手，直到小家伙哼哼唧唧似乎要醒了，奶娘上前来准备喂奶，她才依依不舍地将孩子交还给嬷嬷。

她又陪着令妃说了好一会儿话，将路上有趣的见闻拣着说给她听，逗得令妃笑声不断，气色都仿佛更红润了些。

直到日落西山，小燕子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回漱芳斋的路上，她的脚步依旧轻快，怀里仿佛还残留着那小奶娃软乎乎的触感和奶香味，心里被一种温暖而充盈的喜悦填得满满的。

新生命的到来，总是充满了希望和欢乐。而这份喜悦，也冲淡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让她对未来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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