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懒到把自己的孩子扔给皇后
“明天早上别叫我起床吃饭。”沈清沐回房间前对沈逸恒几人说道。
“知道了。”
:(
“阿姐，你这都进宫多久了才来看我们呀？”慧贵妃眼眶红红的，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巴巴地望着长公主。
长公主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两天实在抽不开身，一直忙着守我女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贵妃连忙追问。
这两天宫里关于长公主府的传言五花八门，版本多得数不清，但毕竟都是没影的传言，她们也没真的往心里去。
长公主便把府里孩子被换、如今才找到亲生女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这个说法不对啊，”苏贵妃立刻皱起眉分析起来，“你府上的守卫那么森严，平日里连只苍蝇都难随便飞进去，奶娘怎么可能有机会把孩子换掉？
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滴血认亲那套法子根本不靠谱，你又怎么能确定璃儿不是你的亲女儿，反倒这个新冒出来的姑娘才是呢？”
她倒不是对那个叫沈清沐的姑娘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从旁观者的角度，觉得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我是怎么知道的，眼下实在跟你们说不清楚，”
长公主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明天灵若举办的赏花宴上，你们应该就能知道我是怎么确定的了。”
“我跟灵若向来就不对付，她办的赏花宴，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慧贵妃立刻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抵触。
“我去。”苏贵妃没理会慧贵妃的话，直接接过话头，语气干脆。
“既然你们都想让我去，那我……那我也去吧。”慧贵妃见苏贵妃表态，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
“我们可没想让你去，你要是不愿意，不去也没关系的。”苏贵妃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
“明漪姐姐，你看！苏晨颜她又欺负我！”慧贵妃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皇后，寻求安慰。
皇后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慧贵妃的手背，温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她的嘴一直都是这样不饶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景穆帝的声音：“阿姐，朕把政事都处理完了。”话音刚落，景穆帝便迈步走了进来。
可殿内的四个人仿佛没看见他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聊着天，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那璃儿为什么非要自己离开？难道是怕她留在府里，会让清沐觉得不自在吗？”慧贵妃接着之前的话题，又追问道。
“慧贵妃，苏贵妃，皇后，朕来了。”景穆帝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我知道了。”慧贵妃头也没抬，语气里满是敷衍，此刻她一点都不想跟景穆帝说话。
“璃儿是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长公主耐心解释道，“她亲生母亲现在出了一些事情，她是赶过去帮忙的。”
“那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你手下那么多得力的人，随便找一个过去，不就能帮她把事情解决了吗？”苏贵妃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阿姐。”景穆帝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好烦啊！”长公主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无奈，“你一天天真的这么闲吗？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皇后也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陛下，我们几个正凑在一起谈论女儿家的私事儿，您一个男子在场多有不便，您还是回御书房接着看奏折吧。”
“璃儿的亲生母亲，是湖国的叶青禾……”长公主完全没理会景穆帝，继续跟另外三人说着关于璃儿的事情。
景穆帝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转身就往殿外走。
走到殿门口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殿内的几人。
很好，没有一个人扭头看他，更没有一个人开口挽留。
算了，她们不想搭理自己，自己还不乐意在这儿受冷落！
景穆帝心里嘀咕着，径直转身回了紫宸殿。
他的好外甥女儿给了他一本特别有意思的书，有那么有意思的书在，他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湖国的秘辛，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苏贵妃看向皇后，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早就知道皇后消息一向灵通，可万万没料到，竟能灵通到这个地步——连湖国皇室内部才知晓的事，她居然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皇后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还是那句话，等明天赏花宴上，你自然就知道了。”
“难道是沈清沐告诉你的？”苏贵妃没打算就此打住，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一旁的长公主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对。”
“她把璃儿亲生母亲的消息告诉你们，难道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璃儿主动离开你府？”
苏贵妃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门道，又紧跟着追问，“可湖国皇室的消息，她一个刚出现的姑娘怎么会知道？难道她本就是从湖国来的？”
话刚说完，她又自己摇了摇头，觉得这说法还是站不住脚：“就算她真是从湖国来的，也说不通啊。
除非沈清沐之前是被湖国的皇室收养过，不然凭她一个外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皇家秘事。
更何况，她连湖国镇北王暗中想屠灭湖国的事都知道，这就更不寻常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长公主连忙开口解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沐儿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她把这些消息透露给我们的。”
这话听得苏贵妃和慧贵妃都愣了愣，只觉得绕来绕去的，实在摸不着头绪。
但转念一想，既然皇后和长公主都明说了现在不能细说，等明天自然会揭晓答案，再多追问也没用，两人便也没再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
过了片刻，慧贵妃好奇地转向长公主，换了个话题：“对了，沈清沐回来也有好几天了，她这人怎么样啊？性子好不好？跟人相处起来顺不顺心？”
长公主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时没接话。
皇后见状，便先替她开口说道：“论品性、论教养，那都是挑不出错的好姑娘，就是性子上……稍微有些懒散。”
“懒散怎么了？懒散又不是什么毛病！”慧贵妃立刻皱着眉反驳，显然不觉得“懒散”是什么缺点。
苏贵妃听了，却忍不住笑着打趣她：“对，对你来说，懒散确实算不得什么，毕竟这早就是你的常态了。
整个皇宫里，就没比你更懒的人了——懒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扔给皇后帮忙教导，自己倒落个清闲。”
“你觉得我能教时衍什么？明漪姐姐心细，负责教孩子们怎么做人、怎么处事，我就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给孩子们添点情绪价值罢了。”
慧贵妃靠在软榻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也透着几分实在。
皇后听了，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想起当年的旧事，轻声道：“她呀，当年刚生下小四（君时衍）的时候，自己心智都还没长熟呢，哪懂怎么当娘？”
其实当年，真不是慧贵妃主动把孩子扔给她的。
那会儿慧贵妃刚生产完，抱着襁褓里的君时衍都手足无措，连换尿布都要宫女手把手教，自己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哪能好好照顾新生儿？
是皇后实在看不下去，怕孩子受委屈，才主动开口，让慧贵妃带着君时衍一起搬到坤宁宫，她亲自陪着，一点点教慧贵妃怎么哄孩子、怎么给孩子喂辅食，手把手教她做母亲的样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呀，孩子们都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总不能还像从前那样围着他们转吧？”
慧贵妃坐直了些，一脸真诚地发问，眼里满是不解，“我就算想勤快，也没勤快的地方啊！你说我能干啥？
这皇宫里，咱们这些嫔妃谁不是天天闲着？真要勤快起来，有什么事儿可做吗？”
苏贵妃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仔细一想，还真没法反驳：“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她想起自己刚入宫那会儿，年纪小，听多了宫外的传闻，总以为进了宫就得天天提心吊胆，忙着争宠、忙着勾心斗角。
可真在宫里住了这些年才发现，日子竟闲得有些发慌。
孩子还小的时候，她尚且有喂奶、哄睡、陪孩子学走路的事可做，如今孩子们都长到能自己读书、自己理事的年纪。
她的日子就只剩下晨起梳妆、午后跟姐妹聊天、偶尔弹弹琴、赶上时节去御花园赏赏花，真想不出来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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