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想选谁？
卫昭容这话说得很明了，替谢婉柔去看望江月临，说明她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无非江月临没正式上门提亲，但两人的心意，明眼人一眼能看出。
以往谢婉柔听出卫昭容的话中之意会害羞，但她太担心江月临了，根本没心思害羞。
“多谢母亲。”
离开安和院时，谢婉柔心里好多了。
“大小姐，今晚你早些睡吧，这几日夜夜熬着，眼底一片青色，奴婢看着心疼。” 小蝶劝道。
“好，听你的。”
说早点睡，可谢婉柔到了床上还是担心，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卫昭容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冯筠被害身亡，让整个大理寺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卫昭容踏进大理寺大门，凡是见到的侍卫官员皆行色匆匆，面容沉重。
她来的凑巧，一炷香之前，江月临刚从冯府回来。
冯筠的尸身在大理寺停留了两日，便被冯家人接回去了。
丧礼办得低调，江月临办案间隙，每日去冯府吊唁，慰问冯筠的家人。
冯家人悲痛欲绝，尤其冯夫人好几次哭晕过去，江月临一颗心被揪得生疼。
他自觉对不起冯家人。
明知道幕后凶手是谁，可偏偏无法定罪。
若是赵景琰登基，冯筠的仇这辈子都报不了。
虽说三皇子还有太子这么个对手，但江月临并不看好太子。
虽然太子亲临大理寺，抛了橄榄枝，但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接。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
“江大人，侯老夫人来了。”
江月临从案卷中抬起头：“快快有请。”
卫昭容进门，江月临立刻吩咐人沏茶。
多日不见，江月临瘦了些，脸色不太好。
他的左臂悬吊在胸前，怎么看还是个病人。
可从他案桌上堆积的案卷来看，他这个病人不但没有休息，还日夜操劳。
难怪谢婉柔要担心。
“江大人用过早膳没？”
江月临摇头：“一早去了趟郊外，没时间吃。”
“再忙也要用膳，齐嬷嬷，把早膳拎过来。”
今日一大早谢婉柔就起床熬鱼片粥，鲜香软糯，装在保温罐里，一打开还是热的。
“江大人先吃早膳，吃完了我们再聊。”
“好。”
江月临只看了一眼，便知是谢婉柔亲手做的。
连日来的疲惫，在鲜粥入口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江月临本不觉着饿，但香味扑鼻而来，肚子突然猛烈抗议，想吃。
很快，带来的粥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多谢侯老夫人。”
“别谢我，是柔儿做的。她啊，天不亮就起了，亲自盯着锅，熬了整整一个时辰。”
江月临听后很是心疼：“下次别让她做了，起这么早，把身体累坏了。”
“你自己跟她说，如今我老了，她哪肯听我的话。”
江月临先是一顿，随后脑袋转过弯来，笑着回：“好，下次我亲自对她说。”
齐嬷嬷收拾了碗筷，带着保温罐退了出去。
卫昭容今日来，除了替谢婉柔看看江月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江大人，冯大人之死，是不是三皇子做的？”
江月临点头：“嗯。”
“但大理寺没有证据。”
“是，凶手自尽而亡，我们查了许久，也没找到他与三皇子之间联络的罪证。”
三皇子要杀人，当然不会留下把柄。卫昭容早就猜到，这个案件不会查出结果。
卫昭容提醒道：
“皇上病危，要不了多久三皇子登基，这件案子将不了了之。”
江月临怎么会不知，所以他没日没夜调查，就想着尽快找到证据。
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死心，证据早就毁了，根本找不到。
江月临牢不可破的坚硬外壳，在卫昭容面前裂开一条缝。
他沮丧地承认：“老夫人说得对，这件案子，会不了了之。”
清风霁月，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少卿，审查过无数冤假错案，可他却没办法替大理寺卿冯筠抓住幕后真凶。
可悲可叹，他自责，可自责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他想起长公主赵令宸，明知道傅未被冤枉，却毫无办法。
同样的无力感，让他如鲠在喉。
卫昭容打破他的自责，坚定地说道：
“江大人，不用太担心，幕后之人一定会受到惩戒。”
江月临苦笑着摇头：“三皇子登基后，就是一国之君，谁能动他。”
“那就让他登不了基。”
“？”
江月临猛地抬头，紧紧盯着卫昭容。
“按照我国律法，只要是纯正大崇血统的皇子，都可成为新帝。”
江月临岂能不懂她的言下之意。
“老夫人的意思是，另选皇子扶持？”
“对。”
江月临沉默。
卫昭容没有给他思虑的时间，紧跟着问：“江大人，如果让你重新选一位皇子，你想选谁？”
第一个出现在江月临脑中的人，是十皇子赵景珩。
明明知道十皇子不受宠，在朝中又无势力支撑，可若让江月临，唯有他最适合。
赵景珩品行端正，学术优异，聪明又谨慎。
别人觉得他离开皇宫进入国子监，是愚笨之举，可江月临却觉得，恰恰相反，正因为他聪明绝顶，才主动选择国子监。
他避免了皇子站队，也避免了杀身之祸。皇宫内的危险，是国子监的百倍。
这不他才搬进清风殿，就被赵景瑞下毒，可见三年来，若住在宫里，他要面对多少次明里暗里的蓄意谋害。
因此他越低调，越安全。
江月临对赵景珩，有惺惺相惜的欣赏。
过了会儿，江月临说：“我选十皇子。”
卫昭容笑出声：“看来我们想法一致，我也选十皇子。”
“三皇子暴虐无道，冷漠无情，太子性格软弱，天生病体，他们无论谁成了新帝，都会破坏我我大崇王朝的气运。”
卫昭容一番话，说到了江月临心坎上。
当初冯筠支持太子，江月临就不赞成，只是他作为大理寺少卿，不能质疑冯筠。
毕竟太子乃皇上亲自选择的储君。
现在冯筠死了，江月临暂摄大理寺卿之职，他可以自己重新做选择。
“江大人，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正是说服你，与我明德侯府一道扶持十殿下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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