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青帮十大堂主，无一漏网！ 血洗青帮！
他黄金荣在上海滩横行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英国人的巡捕，法国人的警察，哪个不给他三分薄面？
今天要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少帅”给镇住了，他这张老脸以后还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他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又稍微安稳了些。
他笃定，外面之所以没动静，一定是陆阿威那帮人在集结更多的人手！
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们要用人海，把这小小的饭店围个水泄不通，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兵痞插翅难飞！
阴狠的笑意重新爬上他肥硕的脸庞。
“小子，你很狂啊。”
黄金荣强撑着气势，重新对上张学锋的目光，只是声音里多少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规矩！等我的人把这儿围了，我让你跪下来舔我的鞋底！”
他死死地盯着张学锋，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毫的慌乱。
然而，没有。
张学锋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眼神，让黄金荣心里的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与此同时，新月饭店之外，已是人声鼎沸。
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退潮后海滩上密密麻麻的螃蟹，将整个饭店门口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一个个穿着短打劲装，敞着怀，露出胸口刺龙画虎的纹身。
他们手里拎着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明晃晃的开山斧，有半人高的砍刀，还有缠着铁链的钢管，甚至有人直接扛着船桨和鱼叉。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烟草和劣质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
他们是青帮的弟子，是黄金荣横行上海滩的资本。
平日里，他们就是这片地界的王法。
收保护费，抢地盘，欺压良善，无恶不作。
在他们的认知里，人多，就是硬道理。
“他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大金链子的胖子，挥舞着手里的剁骨刀，唾沫横飞地吼道。
他就是青帮十大堂主之一，人称“滚刀肉”的王麻子。
“王哥，听说黄老板在里头被人拿枪指着呢！”
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人凑过来说道。
“枪？”
王麻子不屑地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枪算个鸡毛！老子们上千号兄弟在这儿，一人一泡尿都能把他们给淹了！他们有几颗子弹？能打死我们所有人？”
这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就是！他妈的当咱们青帮是吃素的？”
“干他娘的！把里头的人拖出来，剁碎了喂狗！”
“冲进去！冲进去！”
叫嚣声此起彼伏，人群开始骚动，开始缓缓向饭店大门逼近。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正是青帮如今最具权势的十大堂主。
除了被张学锋一枪崩了的陆阿威，其余九个都到齐了。
他们并排站着，神情倨傲，已经掌控了全局。
在他们看来，被几十个士兵用枪堵在门口，是一种耻辱。
但这种耻辱很快就会被洗刷。
对方就算再横，也不敢真的对上千人开火。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们懂得很。
只要他们一声令下，身后的兄弟们就会涌进去，把那几十个士兵连人带枪都撕成碎片。
“兄弟们，听着！”
一个穿着长衫，看起来有几分斯文，眼神却阴鸷无比的中年人站了出来，他是十大堂主里最有头脑的“白纸扇”陈六。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黄老板在里面受了委屈，就是我们整个青帮受了委屈！今天，咱们就要让这帮外地来的土包子知道，上海滩，到底谁说了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面那些面无表情，如标枪般挺立的奉军士兵，眼中闪过轻蔑。
“他们有枪，咱们有兄弟！他们子弹有数，咱们的命，有的是！”
他猛地抬高了音量，“别怕！往前压！我看他们谁敢开第一枪！”
“压上去！”
“冲啊！”
“撕了这帮狗娘养的！”
在堂主们的煽动下，青帮弟子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一步一步，紧紧地向着奉军士兵们组成的单薄防线逼近。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奉军的防线前，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军官，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状若疯癫的乌合之众。
他是李忠，张学锋手下的团长，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
身边的士兵们，同样纹丝不动。
他们的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
黑洞洞的枪口，无声地注视着涌来的人潮。
“他妈的，还敢瞪眼？等会儿把你们眼珠子都挖出来！”
“吓傻了吧？孬种！”
青帮的人越来越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他们已经能看清士兵们脸上细微的绒毛，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铁与血的味道。
然而，这股味道，非但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反而更激发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
“就是现在！给我……”
“白纸扇”陈六眼中闪过得色，他正要下达总攻的命令。
就在这时，李忠缓缓抬起了右手。
没有警告。
没有喊话。
只有一个冰冷、利落的手势。
“开火。”
他嘴里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一阵微风。
下一秒，地狱降临。
“哒哒哒哒哒哒——！”
不是一声枪响，而是如同撕裂布匹般连绵不绝的轰鸣！
架在防线两侧，一直被油布遮盖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两条火舌从枪口疯狂喷吐而出，带着死亡的炙热，瞬间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金属之网。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青帮弟子，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身体就在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血肉横飞，断肢抛洒。
子弹轻易地穿透了他们的胸膛、头颅，带出一蓬蓬血雾。
他们就像被巨锤砸中的柿子，猛地爆开，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倒了下去。
“啊——！”
后面的人群终于反应过来，惊恐的尖叫声刺破了夜空。
然而，已经晚了。
死神的镰刀一旦挥起，就不会轻易停下。
机枪的轰鸣声中，夹杂着子弹钻入肉体的“噗噗”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以及濒死者绝望的哀嚎。
人群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叫嚣着要用人海淹没一切的青帮弟子，此刻彻底乱了阵脚。
他们丢掉手里的刀斧，哭喊着，尖叫着，想要转身逃跑。
但他们身后，是更多不明所以、依旧往前拥挤的同伴。
前面的人想退，后面的人想进，人群瞬间挤压在一起，乱成一锅粥。
这，成了马克沁机枪最完美的活靶子。
火舌无情地来回扫射，所过之处，血浪翻滚。
“滚刀肉”王麻子那肥硕的身体，在第一轮扫射中就被打成了筛子，他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着，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几个碗口大的血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喷出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庞然的身躯轰然倒地。
“白纸扇”陈六跑得最快，他几乎是在枪响的瞬间就转身，将身边的一个兄弟推向前面挡子弹。
可他没跑出两步，一串子弹就追上了他的后背。
他的身体猛地一弓，那件斯文的长衫被鲜血瞬间染红，向前扑倒在地，死不瞑目。
青帮十大堂主，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而脆弱。
他们引以为傲的江湖地位，他们赖以生存的凶悍与狡诈，在冰冷的战争机器面前，一文不值。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枪声，停了。
街道上，死的寂静。
空气中，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人几欲作呕。
新月饭店门前，那片原本干净的石板路，已经彻底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数百具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人肉地毯。
鲜血汇聚成溪流，顺着街边的排水沟“汩汩”流淌，染红了整个上海滩的夜色。
侥幸未死的人，在尸堆中痛苦地呻吟，蠕动，他们的哀嚎声，来自九幽地府的招魂曲，让这片修罗场显得愈发恐怖。
十大堂主，死了九个。
唯一活下来的，是那个瘦猴似的堂主，他的一条腿被子弹打断，正抱着血肉模糊的断腿，在尸山血海中爬行，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脸上涕泪横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李忠面无表情地走上前，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泊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他走到那个幸存的堂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瘦猴堂主感受到头顶的阴影，抬起头。
一把毛瑟步枪顶住了瘦猴堂主的脑袋！
邦！
一声枪响！
红白一片！
青帮十大堂主，无一漏网！
奉军血洗青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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