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四大家族，孔家，要倒霉了！
新月饭店外，孙传芳与各方势力，都在掂量着自己的底牌。
东北少帅张学锋率领奉军抵达上海滩。
这是一个奉军南下的信号。
难道东北王张作霖，开始惦记国民政府大总统，陆海空三军总统帅的位置？
现在各方势力，张作霖最强，其次便是国民军，但是国民军势力派别过多，山头林立。
如果张学锋南下整顿国民军，那奉军必然是国民军主力。
一时间，新月饭店外，抵达，亦或是没抵达的势力，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底牌，利益。
“孙叔叔！”
一声凄厉的喊叫响起。
这声音，发自地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的、狼狈不堪的身影。
孔令俊，孔二小姐。
她的头发散乱，混着血污和尘土，那身昂贵的西装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张启山无情的折断了孔二小姐的手腕，另外还有奉军给了她一计毫不留情的枪托，让她半边脸高高肿起，眼角开裂，口鼻中满是血沫，剧烈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羞辱让她几乎昏厥。
但当她的视线穿过人群，透过那层因剧痛而变得模糊的泪光，捕捉到孙传芳那熟悉的身影时，一剂强心针猛地注入了她即将崩溃的神经！
是孙传芳！
那个经常出入孔公馆，对自己父亲笑脸相迎，言语间满是奉承的孙传芳！
他有求于孔家，他希望孔家给他孙传芳军饷！
他来了！
父亲派他来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她脑中的混沌！
巨大的狂喜和复仇的希望，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瞬间将所有的疼痛、恐惧和屈辱都燃烧殆尽。
她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那双因为怨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孙传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是抓住了一把可以杀死一切敌人的屠刀！
“孙叔叔！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她的声音因为脸上的伤势而含混不清，却更增添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又恢复了那副面孔，作恶多端，嚣张跋扈的孔家二小姐面孔！
她甚至没有去看孙传芳脸上那凝固的笑容，在她那被宠坏了的、非黑即白的逻辑里，孙传芳的到来，就等于孔家的权威降临！
瞬间，那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孔二小姐，又回来了！
她猛地扭过头，目光如毒蛇般射向张学锋。
“北方佬！”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声音尖锐得刺破耳膜。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北方佬！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上海！不是你们东北的穷山沟！”
“北方佬”三个字，像三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在场所有奉军士兵的耳朵里。
更加冰冷、更加浓烈的杀气，从奉军的阵列中升腾而起。
不少士兵下意识地握紧了枪托，手指扣在了扳机上，只等一声令下，就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打成一团血雾。
然而，孔令俊对此毫无察觉，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将复仇的快感之中。
“你敢打我？你竟敢让人打我？！”
她指着自己那张已经不成人形的脸，疯狂地叫嚣着，“我告诉你！我爹是孔祥熙！整个南京政府的财神爷！你今天动了我，我爹明天就能让你和你那个土匪爹张作霖，一起在东北的乱葬岗里团聚！”
石破天惊！
如果说之前的叫骂只是嚣张，那么此刻，她已经是在公然威胁奉系的大帅和少帅！
孙传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个蠢女人！
他厌恶地看着孔令俊。
对于这位孔二小姐的恶名，他早有耳闻。
仗着孔祥熙和宋霭龄的宠溺，在整个南方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只是过去，所有人都看在孔家和她姨夫的面子上，对她一再忍让。
孙传芳自己，就曾不止一次地为她处理过各种烂摊子。
他对这个除了家世一无是处的女人，早已厌恶到了极点。
今天，他本以为自己是来给一个“任性的小侄女”和“过江的猛龙”之间调停，卖几分人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条“猛龙”竟是一头要吞天的史前巨兽！
而这个“小侄女”，更是个彻头彻尾的、拎不清状况的蠢货！
她竟然想把自己拖下水？
拖进与奉系全面开战的泥潭里？
孙传芳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只剩下铁青。
可孔令俊的表演还在继续，她看着张学锋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愈发觉得对方是在故作镇定，是在虚张声势。
“怎么？怕了？不敢说话了？”
她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狂笑，笑声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让她疼得龇牙咧嘴，表情愈发狰狞。
“晚了！我告诉你，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她再次转向孙传芳，语气变得颐指气使，在命令一个下人。
“孙叔叔！你还等什么？给我杀了他！给我把这群北方来的土包子全都宰了！出了事，我爹担着！不！我姨夫担着！你怕什么？！”
“哗啦——！”
这一次，是几十支奉军步枪同时打开保险的清脆声响！
那声音整齐划一，像死神的镰刀在空中划过，冰冷而决绝。
奉军士兵们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冷漠，而是燃烧着被侮辱的怒火。
他们是东北的狼，是大帅最精锐的部队，他们可以战死，但绝不能容忍如此赤裸裸的羞辱！
孙传芳的卫队被这股冲天的杀气骇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他们握着枪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他们终于明白，这不是演习，也不是恐吓。
只要对面那个坐在沙发里的年轻人点一下头，他们和他们的总司令，会在三秒钟之内，被撕成碎片。
而此刻，那位被所有人注视着的奉军少帅张学锋，终于有了反应。
他没有愤怒，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孔令俊一眼。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孙传芳。
仿佛再说：“孙总司令，到你选择了。是跟着这个蠢女人一起死，还是……继续做你的五省总司令，你自己选！”
整个新月饭店，连同外面的整条长街，在这一刻，寂静得能听到心脏狂跳的声音。
命悬于一线。
不远处，福特轿车上的孔祥熙和孔令侃，直感觉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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