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张学锋,你跪下赔罪,我四大家族,既往不咎!
新月饭店门前的空气凝固了。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场中那两个男人的身上。
奉天少帅,张学锋。
民国财神,孔祥熙。
一个手里的枪还冒着青烟,一个身后是权倾朝野的四大家族。
孔祥熙那句“你打伤了我的女儿,这笔账,少帅要怎么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心脏都不敢大声跳动。
站在一旁的浙江督军卢永祥,后背的冷汗已经把马褂浸了个透湿。
他只觉得两腿发软,恨不得立刻从这片人间炼狱里消失。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打架?
一个是手握几十万兵马,连北平城都说占就占的过江猛龙。
另一个是掌控着国家钱袋子,与委员长是连襟的庞然大物。
他卢永祥算个什么东西?
夹在中间,怕不是要被碾成肉泥。
他悄悄往后挪了半步,想离那风暴的中心远一点,再远一点。
另一边,被孔祥熙请来做和事佬的孙传芳,此刻看着孔祥熙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和鄙夷。
蠢货。
这个姓孔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
人家张学锋已经给了你台阶,你顺着下来不就完了?
非要把脸伸过去让人家继续抽?
你女儿什么德行,全上海滩谁不知道?
仗着孔家的势,仗着你这个财长的爹,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今天踢到铁板,被人教训了,那也是活该。
现在还抬出四大家族来压人?
你也不看看眼前这是谁!
这是奉军少帅!
是那个敢炮轰领事馆,敢把北平总统府当自家后院的疯子!
枪杆子顶在你脑门上了,你还跟他算账?
孙传芳心里把孔祥熙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里,冷光一闪而过。
他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再掺和孔家这摊浑水。
孔祥熙自然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诡异变化,也看到了孙传芳眼中一闪而逝的疏离。
他心里一慌,但骑虎难下。
他,孔祥熙,在上海滩,在整个民国,都是要脸面的人物。
今天当着全上海滩的面,女儿被打断了腿,儿子被吓尿了裤子,自己还被枪指着头逼着低头。
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孔祥熙以后还怎么见人?
孔家的脸面,财长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他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和屈辱,目光转向地上还在痛苦呻吟的女儿孔令俊,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狠厉和决绝。
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赌这张学锋再疯,也不敢真的把四大家族得罪死!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张学锋,一字一顿地说道:“张学锋!”
这一声,他不再称呼“少帅”,而是直呼其名。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今天的事,是我孔家管教不严。但是,小女的腿,确实是你打断的。”
孔祥熙肥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眼神死死地盯着张学锋。
“这样吧,你跪下,给我女儿赔个罪。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给她赔个不是,我孔祥熙,还有我身后的孔家,对今天的事,既往不咎!”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赔罪?
让奉军少帅给孔二小姐赔罪?
孔祥熙这是疯了,还是真的有什么天大的底牌?
孙传芳闭上了眼睛,心中哀叹一声。
完了,这个蠢货,彻底把路走死了。
张学锋听到这话,脸上那股子冰冷的煞气,忽然就散了。
他甚至有点想笑。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支还温热的毛瑟步枪,看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玩意儿。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孔祥熙,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看傻子一样的怜悯。
“赔罪?”
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出的嘲弄。
“孔总长,你是不是在南京的办公室里坐久了,脑子有点不清醒?”
他往前走了一步,枪口依然平举着,只是不再对着孔令俊,而是转向了孔祥熙。
“你让我,跟她赔罪?”
他的枪口,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最后,稳稳地停在了孔祥熙的脸上。
孔令俊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身体抖得像筛糠。
“不……不要……”
“张少帅……”
孔祥熙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变了调,“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什么?”
张学锋笑了,那笑容很淡,却比任何凶狠的表情都让人胆寒。
“我这个人,很简单。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别人要是想踩在我头上拉屎……”
他顿了顿,目光从孔祥熙惊恐万状的脸上,缓缓扫过他身后那一众噤若寒蝉的保镖,最后,落回到孔祥熙的眼睛里。
“我就把他全家都塞进粪坑里,让他吃个够。”
他的声音不大,平平淡淡的,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在孔祥熙的心上。
“赔罪?可以啊。”
张学锋突然话锋一转。
“既然孔总长这么给你女儿要面子,我张学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往前凑了凑,枪口依旧死死顶着孔祥熙那颗硕大、油腻的脑袋。
勃朗宁冰冷的枪管,仿佛一条毒蛇的信子,在孔祥熙的太阳穴上轻轻点了点。
这个动作,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分量。
孔祥熙浑身的肥肉猛地一颤,额头上的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顺着他肥厚的脸颊往下淌,浸湿了丝绸长衫的领口。
“我这人讲道理。”
张学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子关外冬日清晨的寒气,钻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既然是赔罪,那就得有个赔罪的样子。”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孔令俊,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你孔家大小姐,多金贵啊。我一个粗人,打了她,确实不对。”
这话一出,孔祥熙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他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以为张学锋终究还是怕了,要找个台阶下。
他刚想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几句场面话……
“所以,”
张学锋的话锋陡然一转,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孔祥熙的心窝,“你这个当爹的,就替她,跟全天下被你们孔家欺负过的人,赔个罪吧。”
新月饭店外,死一样的寂静。
连孔令俊的哀嚎都停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黄浦江上传来的一两声汽笛,显得格外空旷遥远。
赔罪?
跟全天下被欺负过的人赔罪?
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人,没一个是傻子。
谁不知道四大家族这些年是怎么发家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敢当着财神爷孔祥熙的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是要让孔祥熙自揭其短,当众自戕!
卢永祥那张堆着笑的胖脸,此刻笑意已经完全凝固,只剩下两片嘴唇微微哆嗦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生怕张学锋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
旁边的孙传芳,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场中的张学锋,那眼神里,有惊骇,有忌惮,更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疯狂。
他猛地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副官,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吩咐道:“立刻!马上去打听!奉军主力,是不是已经过了山海关!是不是要南下!”
副官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不敢多问,重重点了下头,便悄无声息地退入人群,消失不见。
孙传芳的心,砰砰狂跳。
这不是小打小闹,不是纨绔子弟争风吃醋。
这是奉军的少帅,在向南京的钱袋子宣战!
这是要火并了!
是要把天捅个窟窿!
场中,对峙还在继续。
“张……张少帅……”
孔祥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感觉自己的膀胱一阵发紧,几乎要控制不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明白……”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装傻充愣。
“听不明白?”
张学锋笑了,他把枪口从孔祥熙的太阳穴上移开,然后用枪身,一下一下,极具侮辱性地拍打着孔祥熙肥硕的脸颊。
啪。
啪。
啪。
声音不响,却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孔家,乃至整个四大家族的脸上。
“那我给你提个醒。”
张学锋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字字诛心。
“孔祥熙,你先说说,你这些年如何巧取豪夺,敲骨吸髓。你说出你们四大家族,如何欺压良善!”
轰!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所有人的脑子里炸开。
再无转圜的余地。
孔祥熙的脸,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像开了个染坊。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张学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可他不敢动。
因为那支毛瑟步枪,又一次,稳稳地顶回了他的眉心。
“怎么?想不起来了?”
张学锋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耐心,“那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就从你当上财长开始说吧。法币改革,说是为了稳定金融,你们孔宋两家,提前得了消息,用旧币换了多少美金和黄金?光这一笔,你们捞了多少民脂民膏?”
孔祥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
张学锋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美国的援助物资,有多少,这些都是救灾赈灾的物资,就直接进了你们扬子公司的仓库,然后摇身一变,高价卖给后方的老百姓?你们倒卖军火、药品、粮食,大发国难财!”
“还有你那个宝贝儿子孔令侃,仗着你的势,在上海滩囤积居奇,搞得物价飞涨,多少人家因此破产,多少人活活饿死?!”
张学锋每说一句,孔祥熙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这些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私。
圈子里的人或许心知肚明,但谁敢拿到明面上说?
现在,张学锋就这么当着上海滩各路头面人物的面,一句句,一件件,全给抖了出来!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你血口喷人!”
孔祥熙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愤怒,“这是污蔑!这是对国家官员的污蔑!”
“污蔑?”
张学锋嗤笑一声,枪口用力往下一压,孔祥熙的脑袋被迫向后仰去,露出了他那满是赘肉的脖子。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在场的各位,心里也都有数。”
“把你们孔家,你们四大家族,做的这些好事,一五一十,给我说出来!”
正在此时。
一个声音如雷响起。
“哪里来的崽子,也敢在四大家族的面前,大放厥词!”
新月饭店外,众人回头看去,纷纷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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