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千钧一念
一圈走下来，欧几凭借其逆天的计算力、一眼看穿本质的洞察力和过于活泼的话痨属性，成功让冰九所的大部分核心成员记住了它。
我重返四楼办公室，打算梳理一下思绪。
还没整理几分钟的线索，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叩响。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舅舅，他略壮的身材此刻好像瘦了些，带着些许疲惫。而他身后，跟着那个令我心安的身影——不悦。
【哇！好强的能量场！】欧几试图扫描不悦，却被无形的屏障温柔地挡回。
【唔……失败了！他的防护场好厉害！】
【笨蛋，那是律典兼长老团首席苏·不悦。他的数据层面岂是你能随便窥探的？】白的爪子戳戳欧几。
【知道啦知道啦……】欧几的光晕委屈地晃了晃，安静下来。
不悦身上是那件熟悉的墨绿大袖衫，他步履沉稳地走进来，深红的眼眸第一时间落在我身上——像是要将我仔细打量一遍，确认我是否完好无损。
其中蕴含的担忧与关切，几乎要化为实质，浓烈得让我心跳微微加速。
我迎上他的目光，轻笑着扬了扬手腕，让欧几代表的光纹微微闪动：“不悦，我没事。试炼很成功，还多了个新伙伴。”
“正好，不悦也来了。”舅舅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坐下，“侄啊，你带回来的这个……欧几，确实厉害。眼下，我们有更紧迫的事要谈。”
不悦接口，声音沉静中带着锐利：“巍·层巅、烁·金财、磐·镇石三人今日一同现身追悼会，绝非巧合。此乃挑衅，亦是试探。我们与他们的交锋，不会止于此次口舌之争。”
舅舅面色凝重：“他们三人抱团，势力盘根错节。直接针对冰九所，甚至敢在温席校尉的追悼会上发难，其心可诛。我和几位长老商议过，绝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局势严峻。”我深吸一口气，将我的想法和盘托出，“但目前，我认为有一件事同样刻不容缓——那就是找到方法，驱逐三位长老体内的压灵。或者说，至少压制他们因压灵而放大的人格暗面。”
我淡淡开口：“唯有先解除他们身上最不稳定的‘炸弹’，才能和他们真正拥有谈判的余地，不是吗？烬羽留下的线索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不悦叹了口气，拍拍我的手背：“星海，我知道此事重要。但正因如此，才更需谨慎。灰烬圣堂情况未明，危险万分，绝不能独行。关于层巅的卷宗，你抄送给我的我都有处理。先一步一步来，等我和你一起。不必急于一时……”
【老大！他说得对！】欧几在我脑海里急得转圈，【灰烬圣堂在光晶议院的危险评级里都算高的！那里混乱的时空参数和能量乱流超可怕！】
……我承认，我被汐的献祭和烬羽的激将法影响了心态，有些急于求成。但改变水域命运的机会或许就在眼前，我怎能不赌一把？
“我明白风险。”我抿唇，“我不会孤身犯险。你们打算怎么做？”
“分而化之，逐个厘清。”不悦的嗓音如冰泉击玉，条理清晰，“巍·层巅行事张扬，破绽易寻；烁·金财掌控经济命脉，需从账目与资源流向入手；磐·镇石与戍卫院关系匪浅，需谨慎应对其势力。需找到各自弱点，方能有效施压或劝说。”
舅舅补充：“音长老、尹姒长老他们会从旁协助，但主要压力必然落在冰九所，落在我们身上。我们不能再承受一次‘苦长老事件’般的冲击了。”
舅舅顿了顿，语气放缓：“侄啊，你刚经历连番变故，追悼会耗神，刚才的梦域试炼也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别把自己逼太紧。对抗压灵非一日之功。具体讨论稍后再和你细说。”
我点点头，目光无意间掠过旁边的装饰镜，瞥见自己眼底的焦灼——
烬羽给予的密钥仿佛仍在发烫，汐最后的身影在脑中挥之不去。时间……真的允许我们慢慢来吗？灵之贝并非万能，压灵也在进化。
宠物制度的废除公投像一把悬顶之剑，必须得到足够多的支持。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更根本的解决方案。
不悦又与舅舅低声交谈了片刻，确认了一些调查细节：“星海，我去调查金财长老。你万事小心。有任何异动，随时联系我。”
不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角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舅舅。
舅舅这才指着我的手腕：“对了，光晶议院试炼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小东西……”
我简要将试炼过程、获得欧几的经过告诉了舅舅，着重强调了欧几的能力。
欧几立刻投影出来，绕着舅舅飞了一圈：“叔叔好！我是老大的超级辅助欧几！”
舅舅看着它，眼中闪过惊奇：“小家伙，以后星海的安全，就多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欧几拍拍胸脯（如果它有的话）保证。
我忽然想起一事：“舅舅，之前冰九所拍卖会混乱，后来层巅长老他们又频频发难，那段时间……似乎没见到万斩部长？”
舅舅闻言，神色微黯：“嗯。那时她旧伤复发。否则，以万斩的实力和性子，苦长老绝不敢如此嚣张，层巅他们也要多掂量几分。”
原来如此。
那我也必须变强。灰烬圣堂要去，但绝不能以卵击石。我需要拥有足以匹配此行的实力。
“舅舅，”我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我想请万斩部长对我进行‘碎晶训练’。”
舅舅一愣，随即眉头紧锁：“碎晶训练？那是万斩独有的、近乎自虐的提升方式，异常痛苦且危险，你怎么突然……”
“我需要变强，舅舅，立刻，马上。”
我的发言铿锵有力：“前往灰烬圣堂，我需要面对的绝对不止时空乱流，更可能有被压灵彻底控制的敌人、像烬羽那样的疯子，甚至更未知的存在。白和欧几是能帮我，但我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经过寒髓矿井，我有基本能力应对这样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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