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前往嬴家祖地，路上的异常
清晨的杭州老街，雾还没散透，青石板路上沾着露水，踩上去滑溜溜的。吴三省老房子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吴嘉宝背着个半旧的登山包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布兜，里面装着刚从巷口馒头铺买的热包子——怕路上饿，特意多买了十个肉包，王胖子那饭量，少了根本不够塞牙缝。
“磨蹭啥呢！车都到半天了！”王胖子早蹲在院门口的石阶上抽完两根烟了，见吴嘉宝出来，赶紧把烟屁股摁灭在鞋底，“胖爷我这背包都快背出包浆了，再不走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背上的登山包看着不大，实则塞得满满当当：左边侧兜露着黑驴蹄子的毛边，右边挂着折叠铲，腰上还别了个军用水壶，里面灌的不是水，是他偷偷从吴三省酒柜里摸的二锅头——美其名曰“驱邪壮胆”。
吴嘉宝白他一眼：“急什么？吴邪和阿宁还没把东西搬完呢。”话音刚落，吴邪就背着个快比他人还高的登山包踉跄着跑出来，背包带勒得他肩膀通红，嘴里还嚷嚷：“来了来了！姑姑你等我一下，我把小哥的刀再确认下！”
张起灵就跟在吴邪身后，依旧是那身简单的连帽衫，黑金古刀斜挎在背上，刀鞘上的铜饰在雾里泛着冷光。他手里拎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的是吴嘉宝昨晚给他缝的护腕。
阿宁是最后出来的，她穿了件便于行动的冲锋衣，手里攥着那个记满线索的小本子，另一只手拎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从吴三省铁箱子里翻出来的“长生菌”资料复印件。
院门外停着辆黑色越野车，车身比普通越野车宽一圈，轮胎上的纹路深得能卡进小石子，一看就是改过的，专门走山路的硬货。驾驶座上下来个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头发梳得整齐，是见过的阿忠，见他们出来，赶紧迎上来：“吴女士和几位好，嬴先生让我来接你们的。”
“辛苦你了。”吴嘉宝客气地递了个热包子过去，“刚买的，还热乎，垫垫肚子。”
阿忠愣了下，接过包子憨厚地笑了笑：“谢谢吴女士，不用，我提前吃过了。行李我帮你们放后备箱吧？”
“哎我来我来！”王胖子抢着把自己的包扔到后备箱，顺便扒着后备箱门往里瞅，“阿忠，这嬴家祖地离这儿远不远？得开多久啊？”
“不近，得两天。”阿忠一边帮吴邪搬那个巨无霸背包，一边解释，“今天先开到湖北境内歇一晚，明天一早进山，翻过三座山就到了。”
“嚯！三天路程？”王胖子咂舌，“那路上有买东西的地方不？胖爷我这肚子可经不起饿。”
吴嘉宝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刚给你装了十个肉包，还不够？”
王胖子揉着后脑勺嘿嘿笑：“那哪够？肉包塞牙缝，得有酱牛肉、卤猪蹄才像样！”
几人说说笑笑地上了车：吴邪和王胖子挤在后座，阿宁坐副驾驶，吴嘉宝本来想坐中间，张起灵却拉了拉她的衣角，指了指后座靠窗的位置——“你靠窗，稳。”他话少，却总能说到点子上，吴嘉宝知道他是怕山路颠簸，靠窗坐着能少晃点，赶紧挪了过去。
阿忠开车很稳，越野车缓缓驶离老街，轮胎碾过青石板路的“咯噔”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被柏油路的平稳取代。
头半天路上还算热闹：王胖子啃完三个肉包就开始犯困，靠在吴邪肩膀上打呼，口水差点流到吴邪衣服上；吴邪嫌弃地把他脑袋推开，拿出手机刷嬴家的资料，刷着刷着突然喊：“姑姑！你看这个！嬴家居然在秦朝的时候当过史官！说不定跟秦始皇都有关系！”
“别瞎扯。”吴嘉宝凑过去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篇没头没尾的野史，“这种网上的东西能信？等到了祖地看古籍才靠谱。”
阿宁也回头插了句：“嬴熵说祖地有个藏书阁，里面全是嬴家历代传下来的手稿，比网上这些靠谱多了。”
张起灵一直没说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偶尔吴邪递给他个包子，他就接过来慢慢吃，吃的时候眼睛还盯着窗外——不是看风景，是在留意路边有没有异常。
中午在服务区停了半小时，王胖子直奔便利店，扛了两袋卤味、三瓶可乐回来，坐下就开始啃酱鸡爪，油汁滴得满手都是。吴邪嫌他脏，递了包湿巾过去，自己则买了桶泡面，刚泡好就被王胖子抢了半桶：“小天真你吃不完，胖爷帮你分担点！”
“谁吃不完了！那是我的午餐！”吴邪气得跳脚，却抢不过王胖子，最后只能啃着肉包瞪他。
张起灵没吃这些，吴嘉宝给他买了个茶叶蛋、两个馒头，他安安静静地吃完，又去给几人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吴嘉宝——知道她不爱喝可乐，只喝温水。
下午继续赶路，王胖子啃完卤味就开始犯困，这次直接歪在后座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响；吴邪刷手机刷得眼睛疼，也靠在椅背上眯着眼；阿宁翻着小本子整理线索，偶尔跟阿忠聊两句嬴家的事，问祖地有没有通电、能不能洗澡。
“通电了，就是信号不好。”阿忠笑着说，“洗澡能洗，就是山里冷，晚上洗澡得快点。”
吴嘉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从城市变成郊区，再变成连绵的小山，心里忍不住琢磨：吴三省现在在西湖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那个老码头？“它”的人会不会已经发现他了？想着想着，手就不自觉地摸向脖子上的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皮肤，让她稍微安心了点。
张起灵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侧头看了她一眼：“别担心。”他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吴三省经验足。”
吴嘉宝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想。”
第一天晚上住在湖北境内的一个小县城，阿忠提前订好了酒店，三个标准间——王胖子和吴邪一间，吴嘉宝、阿宁一间，张起灵和阿忠住一间。晚饭在酒店楼下的小饭馆吃的，王胖子点了个水煮鱼、回锅肉，还想点啤酒，被吴嘉宝拦住了：“明天要进山，喝酒误事。”
“就喝一瓶！”王胖子讨价还价。
“半瓶都不行。”吴嘉宝态度坚决，她可没忘上次在哀牢山，王胖子喝了点酒差点掉进陷阱里。
张起灵也帮腔：“喝矿泉水。”
王胖子见他俩都反对，只能悻悻地放弃，埋头扒饭，一顿吃了三碗米饭，把老板都看愣了。
晚上回房间，吴嘉宝刚洗漱完，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张起灵。
张起灵叮嘱了句“山里阴气重，早点睡”，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吴嘉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迷迷糊糊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被王胖子的敲门声吵醒：“姑姑！快起来！阿忠说再不走赶不上进山的时间了！”
吴嘉宝赶紧爬起来洗漱，刚梳完头，阿宁就拿着个面包走进来：“给你，刚买的全麦面包，垫垫肚子。”
两人收拾好下楼，王胖子正蹲在酒店门口啃油条，吴邪站在旁边吐槽：“胖子你能不能有点形象？跟个要饭的似的。”
“要饭的能吃两根油条？”王胖子不服气，“胖爷这叫接地气！”
张起灵已经把行李搬上车了，见他们下来，递过来两瓶温豆浆：“刚买的，喝了暖身子。”
几人吃完早餐上车，阿忠发动车子，往山区开去。越往山里走，路越难走，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最后干脆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越野车开始颠簸起来，王胖子被晃得直咧嘴：“哎哟喂！这路比哀牢山的还颠！胖爷的腰都快颠断了！”
吴邪也被晃得没法看手机，只能抓着扶手：“早知道这么颠，我就少带点东西了！”
阿宁还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偶尔皱下眉——上次在哀牢山受的伤还没完全好，颠簸得厉害时，伤口会隐隐作痛。
张起灵一直没说话，眼睛盯着窗外，手里紧紧攥着黑金古刀的刀柄。吴嘉宝注意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哥，咋了？”吴嘉宝小声问。
张起灵指了指窗外：“树。”
吴嘉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路边的树长得歪歪扭扭的，树枝都朝着一个方向歪，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一样。更奇怪的是，树上没有鸟，连只虫子都看不到，安静得吓人。
“这树咋回事？”王胖子也凑过来瞅，“长得跟被抽了筋似的，邪门得很。”
阿忠也叹了口气：“这地方邪性，当地人都叫‘歪树沟’，说晚上没人敢走这儿。咱们运气好，是白天过。”
又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出现个隧道，黑沉沉的，像个张着嘴的怪兽。隧道口的牌子上写着“清风隧道”，字都掉漆了，看着有些年头。
“过了这隧道，再开半小时就能到山脚下的村子，咱们在村里歇会儿，吃点东西再进山。”阿忠一边减速，一边跟他们说。
越野车缓缓驶进隧道，刚进去没两米，头顶的灯突然“啪”地一下全灭了！
“哎？咋回事？”王胖子吓了一跳，“跳闸了？”
阿忠赶紧按了按车灯开关，没用；又拧了拧钥匙，想重新打火，可发动机一点动静都没有，方向盘也“咔嗒”一声锁死了，车子直接停在了隧道中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他娘的！邪门了！”王胖子骂了句，掏出打火机“咔嗒”打着，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吴嘉宝借着光往四周看，只见隧道墙壁上全是黑乎乎的手印，密密麻麻的，像是有人用手抓过一样，有的手印还带着点暗红色，不知道是血还是锈。
“这啥玩意儿？”吴邪吓得往张起灵身边凑了凑，“谁在墙上乱摸啊？”
“不是乱摸。”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是抓挠的痕迹。”
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强光手电——幸好出发前吴嘉宝让他带了两个，此刻派上了用场。手电光“唰”地照向墙壁，那些手印看得更清楚了：每个手印的指缝都有抓痕，深的地方都露出了里面的石头，像是有人被什么东西追着，拼命抓着墙想往前爬。
吴嘉宝看得后背发毛，下意识地摸向脖子上的玉佩——这次不一样了！玉佩居然有点发烫，不是那种烧得慌的烫，是温温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烘着。
“阿忠，这隧道以前出过事？”阿宁也拿出自己的手电，照向隧道深处，“这些痕迹看着年头不短了。”
阿忠脸色，咽了口唾沫：“听村里人说，十几年前这隧道塌过一次，压死了三个人，后来重修了就一直不太平，晚上过隧道总听见有人哭。”
“哭？”王胖子打了个哆嗦，“胖爷我可不信这些邪门玩意儿！说不定是风吹的！”话虽这么说，他手里的打火机却攥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张起灵突然把手电筒照向隧道深处，声音紧绷：“别说话，有东西过来了。”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吴嘉宝顺着手电光看去，只见隧道最里面的黑暗里，慢慢冒出几双绿色的眼睛，像猫似的，却比猫的眼睛亮得多，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的车。
紧接着，“呜呜”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风吹的，是真真切切的哭声，忽高忽低，像是有好几个人在哭，听得人头皮发麻。
(https://www.02ssw.cc/5034_5034505/44294163.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