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占到便宜
双牛,十几岁的半大小伙子,不干正事,天天扯老婆舌头,传闲话还这么理直气壮,就是闲的。
叶尖尖啪啪抬手就甩了给他两个耳光,指着他大骂:“我跟叶屠夫有一腿,你站床边看见了?我勾引男人,是勾引你祖父了,还是勾引你爹了?”
“你今儿个不给我说个所以然,你就别想站着回去!”
“别仗着你家人多就想欺负我孤儿寡母,我叶尖尖守了十年寡,现在儿女都大了,都快当祖母了,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长的小子乱嚼舌根的吗?”
“翠翠,你去请老爷,今儿个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给她张缠娘看”
“来福,我死了,你就把我抬到张缠娘家,让她和双牛给娘披麻戴孝,把娘埋了!”
双牛挨了打,吓得一声都不敢吭、按辈分他的管叶尖尖叫祖母。
来福也吓坏了,娘今可真狠,以往遇到这种事,现在双方已经是唾液横飞,厮打起来了,今儿缠娘都没敢动手。
他低低的叫了声:“娘……”
“别叫娘,我不是你娘!”叶尖尖狠狠的拍了他一把.“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倒再说!”
“吴二狗,你跟来福一起去的,你说,他们两个是谁先惹的谁。”
吴二狗站在门口都呆了,他是个有事装在心里的人,不敢惹事儿,来福和双牛打架,他都不敢掺和,只在旁边干喊别打了,别打了。
还好来福有股子蛮力,双牛根本就不是对手,只不过双牛是个无赖,打不过上手抓,把来福的脸和脖子抓破。
他闷闷说:“我和来福去老爷家买盐,双牛堵着我们骂,骂大嫂,来福说不许骂,双牛还骂,还推了来福一把,才打起来的。”
来福一个劲的点头:“我二叔都没帮忙。”
双牛比他大两岁,比他高比他壮,力气没他大。
缠娘听着话头不对,拉过双牛说:“你家两个人,我家双牛只有一个,当然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了,反正人被你们打成这样了,眼睛都看不见了,你看着办吧。”
叶尖尖说:“你让我看着办,我觉得我家来福打的轻了,应该再把嘴撕烂!”
“屠夫娘子是打了我,但是她打我就对吗?你们谁看见我勾引屠夫了?是他家娘子捉奸在床了?还是我去他家了?他来我家了?”
“我是去娘家,就在我娘的屋里呆着,屠夫娘子带着人冲进来抓着我就打,打完就扔回来了,屠夫娘子可是杀猪的女人,我爹娘兄弟都拦不住。”
“别以为他屠夫娘子敲锣打鼓,满村宣扬,就是她有理了!我公爹你太祖说了,等我伤养好了,就带我去讨说法,她屠夫娘子再有钱有势,也不能随便打人!”
“就算屠夫爱慕我的美色,那也是他的事儿,我还嫌他身上有股猪味儿呢!”
“再者说了,大狗活着的时候对我不错,我得把儿女养大了,儿娶了女儿嫁了,才对得起他!”
“你说是吧,爹”
去前山的地里转了一圈,又去后山的地里转了一圈,背了些柴禾回来的吴大拿,已经在路边站了老半天了。
他也听明白了是两个小子打架,原因是双牛骂了叶尖尖。
看叶尖尖没占下风,他本来打算不管了,可这些人都在大门外他绕不过去,现在叶尖尖把他推到了前面,他当然要说几句了。
他重重的咳了两声:“聚贤媳妇儿,按理说你家双牛得管旺财娘叫祖母,你得管旺财娘叫婶子,这谁都没看见的事情,别人都没说,咱本宗本族的,你们说这些是不是不合理?”
缠娘就算再口无遮拦,吴大拿发话了也不敢胡说,她悻悻的说:“说的不对也不能打呀,他一个叔叔辈的,打小辈这合适吗?”
吴大拿:“要我说合适,双牛是个男娃,不能像女人那样传老婆舌,再者说了,百事孝为先,他当着来福的面说他娘,换了谁都打!”
“缠娘啊,不是我这当祖父的说你,你回去告诉聚贤,得好好教导教导双牛,咱庄庄稼人不读书,但得明事理。”
吴大拿从来喜欢给人讲大道理,他没读过书,但是讲起大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
缠娘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也看出今天是占不到便宜了。
本来想用对别人的方法来好歹讹点吃的,因为她中午遇到满山找野菜树叶的翠翠,翠翠告诉她早上吃的黄面贴饼。
走了这么远的路,又喊了好半天肚子饿的咕咕叫不只是她,带的几个子侄们也都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也不装了,直说:“大婶子,来福和大牛打架的事咱不分对错了,但是你家来福把双牛的眼睛打成这样,怎么都得有个说法吧,我听你家翠翠说,早上你们吃的黄面贴饼,你给我家双牛两个饼。”
翠翠真是多嘴。
叶尖尖看着双牛的一对熊猫眼,说:“我们就剩那么点黄面了,还是一磨到底的,掺着野菜,也就凑合两天,哪有多余的。”
“再说双牛成了两只青眼窝,来福脸划破了,脖子也破了,半个脸都肿了,那怎么说。”
吴大拿也说:“聚贤媳妇儿,现在谁家还有粮啊,旺财家早都断了粮了,那点黄面是去年玉米杆上带的棒子,太小了没看见,昨天给牛铡草的时候看到了,剥下也只有一点点,他们都不够吃,我都没吃到,哪里有你的份儿。”
“快回去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缠娘知道说不下什么子丑寅卯了,再不走一会儿翠翠真的把族长请来,她是小辈肯定说她。
呸,她冲着地下吐了一口,用手推了一下双牛:“走,就你一天天的惹祸,这么大了都管不住你这张嘴,明天早上带个驴笼嘴”
双牛乖乖的跟着缠娘走了,大牛三牛四牛,头牛,今儿个都没敢说话。
他们亲眼看到叶尖尖被打的满身是血,躺在田埂上,村里的老郎中都摇头说估计活不了几天了,今儿个她竟然好端端的站在眼前,眼神还是那么凌厉,嘴巴那么利索,谁敢说话。
一群人灰溜溜的向山岗走去,拖着一根大树枝的旺财吭哧吭哧的从坡上上来,很惊讶的问:“嫂子,来家里有事儿?”
山腰就住了他们一个家分出来的两家人,不是去祖父家,就是找他们家。
缠娘没好气的说:“你家又不是皇宫,不能来啊!”
旺财不知道怎么回事,将树枝往边上拖了拖,让路。
缠娘看到树枝上托着两个甜根儿,也就是一种叫做甜草的根,根系很庞大,上面有茎块,一串串的,带了点甜味,能吃。
山间地摊能看见的甜草根早都被人挖完了,旺财应该是到了别人没发现的地方。
她飞快的将两个甜草根抢走,骂骂咧咧的说:“你家来福把我家双牛眼睛都打青了,你娘不讲理你祖父也不讲理,我看在你娘被人打成那样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了,这两个甜根我拿回去了,就当是给我家双牛赔的药费。”
缠娘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旺财知道抢不回来,拖着树技回去了,这是根成熟的酸枣树枝,已经有一尺粗了,很难得,可惜今年也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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