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捅个窟窿
就在全世界都被龙国那从天而降的“上帝之杖”震慑得鸦雀无声，樱花国首相岸田优子更是连夜搭乘专机。
以一种近乎“负荆请罪”的姿态飞往京都时，一架低调的民航客机，缓缓降落在了汉东国际机场。
舱门打开，一个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迈步走了出来。
正是祁同伟。
在兄长祁同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颠覆了旧的世界格局。
并开启了“南天门”这般宏伟的星辰大海计划之后。
他在京都的阶段性任务，也宣告完成。
现在的世界，已经进入了由龙国主导的，“刷分换船票”的全新赛道。
军事上的对峙和政治上的博弈，暂时告一段落。
取而代之的，是经济、科技、文化等领域的，全方位的“文明竞赛”。
而这场竞赛的后方大本营，未来的神经中枢。
按照祁同光的规划，就将设在汉东。
因此，祁同伟回来了。
他带着兄长的嘱托，带着一份足以改变整个汉东，乃至整个龙国未来走向的宏伟蓝图，荣归故里。
机场的停机坪上，没有红毯，没有鲜花，甚至没有媒体记者。
但前来迎接的阵容，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了解汉东政坛的人，都感到心惊。
以省委书记沙瑞金为首的，汉东省委省政府的几乎所有核心领导，都赫然在列。
而站在沙瑞金身旁，那个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而又复杂笑容的人。
正是祁同伟曾经的老师，如今的汉东省政法委书记，高育良。
看到祁同伟走下舷梯，高育良第一个迎了上去。
“同伟，欢迎回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寄予厚望，却又一度误入歧途的学生。
已经成长到了一个，连他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靠着自己提携，在汉东政坛挣扎求存的公安厅长。
他现在，是龙国新秩序的奠基人之一，是那位如同神明般的祁院长的亲弟弟。
是手握着足以影响世界格局权柄的，真正的国家重臣。
“老师，您怎么亲自来了。”祁同伟握住高育良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无论他走到多高的位置，眼前这个男人，始终是他的恩师。那份知遇之恩，提携之情，他从未忘记。
“你现在可是我们汉东，不，是咱们整个龙国的大英雄。我这个当老师的，来接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高育良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里充满了欣慰和骄傲。
他身后的沙瑞金等人，也纷纷上前，与祁同伟热情地握手寒暄。
“同伟同志，一路辛苦了！”
“这次你在京都，可是给我们汉东，给我们龙国，立下了不世之功啊！”
面对这些曾经的同僚和上级，如今热情得有些过分的笑脸，祁同伟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一一回应。
他很清楚，这些人，尊敬的，不仅仅是他祁同伟。
更是他身后，那个名为“祁同光”的，如同泰山压顶般，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名字。
简单的寒暄过后，车队驶离机场，向着省委招待所而去。
在专门为祁同伟准备的套房里，高育良屏退了左右，亲自为祁同伟泡上了一壶他最喜欢的猴魁。
茶香袅袅，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和地位，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汉东大学政法系，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师生二人纵论天下的情景。
“同伟啊，”高育良将一杯茶推到祁同伟面前，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是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我研究了一辈子的政治学，研究了一辈子的国际关系。我以为，我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权力游戏。”
“可你哥哥……他用的，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玩法。”高育良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敬畏，“拆解航母，全球直播，上帝之杖……这些手段，已经超出了‘战争’和‘政治’的范畴，更像是……神话。”
他看着自己的学生，认真地问道：“同伟，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哥哥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天下，如今已经是我们龙国的了。旧的霸主已经跪地求饶，新的秩序也已经建立。为什么，他还要搞出那个‘南天门’计划？还要把全人类，都逼上他那条，驶向太空的船？”
“这盘棋，我看不懂了。”
高育良的困惑，代表了全世界，绝大多数旧时代精英的困惑。
他们无法理解，当一个人，一个国家，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拥有了主宰一切的权力之后，为什么不就此停下，享受这胜利的果实？
为什么，还要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星辰大海？
祁同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丝暖意。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位，依旧用地球的视角，来思考问题的老师，缓缓地开口了。
“老师，您读过《三体》吗？”
高育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读过，一部很有想象力的科幻小说。”
“在小说的最后，人类为了躲避黑暗森林打击，建造了掩体纪元。所有人都躲在木星和土星背后的太空城里，过着安逸的生活。”
祁同伟的声音，平静而深远。
“但是，有一个人，他叫程心。她最终选择，放弃了掩体，带着人类，驾驶着唯一一艘曲率飞船，飞向了更遥远的星系。”
“很多人骂她，说她是圣母，说她毁了人类最后的家园。”
“但您想过没有，老师。如果，宇宙的真相，比黑暗森林，更加残酷呢？”
“如果，我们所在的这个太阳系，甚至整个银河系，都只是一个更大文明的‘鱼缸’，或者‘实验室’呢？”
“躲在鱼缸的角落里，真的安全吗？”
祁同伟的话，像一道惊雷，在高育良的脑海中炸响。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你……你的意思是……”高育良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你哥哥他……他发现了什么？”
祁同伟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大哥具体发现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颗小小的地球。”
“老师，您觉得，我们龙国，从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是什么？”
“是……是你哥哥的科技。”
“不。”祁同伟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科技，只是工具。我们能赢，靠的是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那股‘人定胜天’的劲！”
“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安于现状，认命的民族！”
“所以，当旧的‘天’，那个由白头鹰帝国建立的霸权体系，被我们打破之后。我们，就要去寻找一个新的，更高的‘天’！”
“而那个‘天’，就在我们的头顶，在那片星辰大海之中！”
祁同伟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汉东市的万家灯火。
“大哥把下一步的棋，落在了汉东。因为，他要将这里，打造成我们龙国，乃至全人类，走向星空的新时代的，起点！”
“一个全新的，集结了最顶尖科技，最优秀人才，最庞大资源的，‘战略之城’！”
高育良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还在回响着祁同伟刚才那番话。
鱼缸……实验室……
新的天……
他感觉自己一辈子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今天晚上，被自己的学生，彻底打碎。
然后，又重塑成了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宏伟而又令人战栗的模样。
过了许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祁同伟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我老了，思想，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了。”他看着窗外的夜景，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但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
“同伟，说吧。”
“需要老师为你做什么？”
“汉东这盘棋，你想怎么下，老师，就陪你，一起下！”
祁同伟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位，在瞬间，便完成了从旧时代政客，到新时代建设者心态转变的老师，眼中，露出了由衷的敬佩。
这就是高育良。
一个永远懂得，如何将自己的价值，最大化的，真正的政治家。
“老师，”祁同伟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那我们师徒二人，就再联手，把这汉东的天，给它，捅个窟窿！”
“不，是把这地球的天，捅个窟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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