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僵局3

从小丑那里离开后，陈言联系方式约见了林舒雅。这次见面的地点更加隐蔽，是在一个早已废弃的报刊亭后面。

没有寒暄，陈言直接转述了小丑的测试要求。

“48小时？证明你的立场？”林舒雅听完，眉头紧锁，“他想干什么？完全把你拉下水吗？还是想借你的手把事情闹大？”

“两者都有。”陈言冷静地分析，“他在评估我现在的价值，也在享受这种操控一切的感觉。我们不能按他的节奏来，但也不能完全拒绝。”

“你打算怎么做？”林舒雅看着陈言，她发现此刻的陈言，眼神格外冷静，甚至有些冰冷，和平时那个略带社恐的演员判若两人。

陈言快速说出了自己的构想：“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想要从小丑手中套出全部的炸弹安置地点，就必须让他相信我已经被他完全拉下水，没有任何退路。”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良久之后，陈言率先开口：“我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林舒雅听着陈言的计划，心中暗暗吃惊。这个计划听起来天马行空，但细想之下却具有相当的可行性，而且将风险和影响降到了最低...

半个小时后，两人敲定了一些细节和紧急联络方式。

这次短暂的会面，在巨大的压力下，反而让两人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高度互信的默契。

计划在林舒雅的高效运作下迅速展开。一切都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

第二天，城市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醒来。

清晨的交通早高峰尚未完全到来，数个重点区域——市中心商业街、地铁换乘枢纽、甚至包括即将举办亚太经济峰会的金华金融大厦周边——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炸弹恐吓电话。

电话内容简短、声音经过处理，但指出的炸弹位置却精确得令人心惊。

警方的通讯频道瞬间被这些信息淹没。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城市的宁静，明黄色的警戒线迅速拉起，大批警力被投入进行紧急疏散和排查。

电视台和网络媒体闻风而动，各种真假难辨的消息开始在网上发酵，恐慌的情绪虽被官方及时的通告努力压制，但依旧像暗流般在市民中悄然蔓延。

赵铁军在临时指挥中心里焦头烂额，电话响个不停。他不断地催促询问着各小组的进度。

这些恐吓电话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骚扰，消耗着警方本就紧张的资源和精力。

然而，排查结果却令人沮丧——所有报告的地点，最终都确认是虚惊一场，除了造成大规模混乱和民众恐慌外，一无所获。

就在警方被这几起炸弹恐吓事件牵扯得疲于奔命、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市中心区域时，下午三点左右，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

一辆隶属于安信银行、载有巨额现钞的运钞车，在从城北金库前往分行网点途中，于监控密布的主干道上，凭空消失了。

最后的监控画面显示，运钞车正常驶入了一段短暂的无监控隧道，但就再也没有从另一端出来。

隧道内没有发现任何撞击、刹车或搏斗的痕迹，车辆连同车上的三名押运员，就像被蒸发了一样。

这起事件的性质远比炸弹恐吓严重得多，详细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但内部的紧张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

......

当晚，月明星稀。

废弃的城郊皇家大歌剧院，在夜色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斑驳的外墙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

那扇白天被陈言推开过的厚重侧门，此刻虚掩着。

一辆车身印有“安信押运”字样的装甲运钞车，正静静地停在歌剧院正门口的空地上。

车体完好，甚至连灰尘都似乎未曾多沾，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只是暂时停靠，等待下一次任务。

歌剧院内部，昔日奢华的观众席积满了灰尘，破败的天鹅绒座椅如同沉默的观众。

舞台上方，一盏不知从何处接来电源的孤灯投下锥形的光晕，照亮了中央区域。

小丑正懒散地坐在一张不知从哪个化妆间拖来的破旧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嘴角夸张的弧度。

他看的正是警方内部刚刚发布、尚未对公众详细公开的紧急警情通报摘要，上面简要提及了今日连发的炸弹恐吓案以及运钞车离奇失踪案，要求各单位提高警惕，加强巡查。

“哈哈哈......”小丑的笑声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畅快。

“精彩，真是精彩！看看这措辞，‘性质恶劣’，‘影响极坏’......警方现在一定像没头的苍蝇，乱成一团了吧？”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灯光阴影处。陈言站在那里，身形大半隐在灯光的阴影里。

“这么多年了，”小丑用平板电脑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掌，语气带着一种熟稔的调侃。

“你还是只会那老三样，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他放下平板，站起身，踱步到光晕边缘，脸上笑容更盛，那是一种看到猎物终于落入陷阱的满足感。

“不过，我看到了你的诚意。”小丑歪着头看着陈言。

“为了庆祝我们久违的再次合作......初步合作，我亲爱的老朋友，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阴影中的陈言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小丑仿佛没有察觉，或者说毫不在意，他继续用那种戏谑的语调说道。

“一份能让你......更加心无旁骛、专注于我们伟大计划的礼物。保证让你惊喜。”

话音刚落，陈言猛地从阴影中跨步而出，一把揪住了小丑的衣领，他的脸上不再是刻意维持的平静，而是压抑不住的惊怒，眼底泛着血丝。

“你特么还搞什么花样？！”陈言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说过不动我的人！”

小丑被揪着衣领，却丝毫没有挣扎，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头看着陈言。

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和兴奋，仿佛陈言的反应正是他期待已久的高潮部分。

“别激动嘛，‘演员’先生。”小丑甚至轻松地拍了拍陈言紧绷的手臂，“礼物嘛，当然是好事。至于内容......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我保证，这份礼物，会让你彻底明白，我们已经是在同一条船上了。”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疯狂而笃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陈言收到“礼物”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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