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绝境中的真相，爷爷是传奇
第二十三章 绝境中的真相，爷爷是传奇
夜，深得像一潭化不开的浓墨。
秦枫独自一人站在自家破败的院子里，月光惨白，照着一地狼藉，也照着他心如死灰的脸。
村子里死一般的寂静，白天的哭求、威胁、绝望的呐喊，仿佛还萦绕在空气中，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些跪下的身影，柱子妈泣血的哀求，像无数根针，反复刺扎着他的心脏。
答应离开。
这几个字说出口时，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里是他的根，是他和爷爷、和柱子拥有无数回忆的地方。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刻着过往的痕迹。
如今，他却要像个逃犯，像个灾星，被自己誓死也想守护的人们“请”走。
恨吗？
恨赵天浩的无法无天，恨赵家的只手遮天。
怨吗？
怨村民们的懦弱和逼迫？
可他又怎能真的怨？
柱子一家的惨状就在眼前，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这有错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孤独和悲凉将他吞没。
天地之大，似乎再无他立锥之地。
部队能护他一时，却护不了这悠悠众口，护不了这无处不在的软刀子，更护不了他身边的所有人。
他缓缓走进堂屋，开始机械地收拾寥寥几件行李。
每拿起一件东西，都仿佛拿起一段沉重的过往。
最终，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被红布包裹的“护国宗师”匾额上。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其再次捧出。
冰凉的木质触感，似乎能稍微镇压他胸腔里翻腾的血气。
爷爷，这匾额是什么？
您一直留着它，只是留个念想吗？
还有……您的真实身份，真的只是个懂武术的农民吗？
他借着微弱的灯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匾额上“护国宗师”那四个苍劲大字，感受着那深刻的刻痕。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背上这最后的念想黯然离去时。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村庄的死寂！
两束雪白的车灯如同利剑，猛地刺破黑暗，将整个小院照得一片惨白！
车门猛地推开，朱刚几乎是跌撞着冲了下来，他甚至没顾上关车门，脸色在车灯映照下显得异常苍白和急切。
“秦枫！秦枫！”他人未到，声音已经带着一种几乎破音的焦急传了进来。
秦枫心头猛地一紧，立刻冲了出去，心中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朱所长！是不是有消息了？！柱子他……”
朱刚冲到秦枫面前，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呼吸急促，沉重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无力与愤怒：“没有！什么都没有！ 赵家把所有的线索都掐断了！干净得可怕！我们的人只要稍微触及核心，就会受到无形的阻力！妈的！”
他猛地一跺脚，发泄着内心的憋屈，然后看着秦枫和他脚边的包袱，声音沙哑：“我听说……你要走了？他们……他们真的逼你……”
秦枫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
他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嗯，走了也好，清静。”
无尽的悲凉几乎要将他淹没。
朱刚看着他这副心死如灰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屋内，随即——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那块被秦枫放在地上的匾额上，“这……这是……”
朱刚的声音骤然变调，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
他脸上的焦急和无奈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甚至一把推开了秦枫，如同梦游般，踉跄着扑到那块匾额前，扑通一声，竟直接跪了下去！
他的动作太快太猛，带着一种几近癫狂的敬畏！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匾额，但手指却在距离木质表面一寸的地方剧烈地颤抖着，迟迟不敢落下，仿佛那上面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护……护国……宗师……？”朱刚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猛地抬头，看向秦枫，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里面充满了惊骇、狂热和一种无法理解的震撼！
“秦枫！这匾额！这匾额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他的嘶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秦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几近癫狂的反应惊呆了，下意识地回答：“是……是我爷爷留下的遗物……怎么了？”
“你爷爷？你说是你爷爷！秦老爷子？”朱刚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双手再次死死抓住秦枫的肩膀，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秦枫！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朱刚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尖利，“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匾！这是传说！ 是共和国每个人都听过的传说！”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指着那四个大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呕出来：“‘护国宗师’！这不是一个称号！这是一个神话！当年烽火连天，国难当头，一位武道通神的绝世强者，带领门下两百死士，如一把尖刀直插敌寇心脏！”
“雪夜奇袭黑云堡，二百人对三千敌，歼敌逾千，炸毁物资无数！”
“苍山岭阻击战，为掩护大部队转移，宗师一人独守隘口三天三夜，浑身是血，脚下敌酋尸骨堆积如山！硬是没让敌人越过雷池一步！”
“他更是以武传道，训练出的特殊作战小队，让敌人闻风丧胆！ 当年军中都传，‘宗师旗所向，鬼神皆避让’！”
他猛地喘了口气，眼神灼灼地盯着秦枫，仿佛要把他看穿：“老爷子……老爷子后来淡出视野，很多人都以为……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隐居在此！而你……你就是他的孙子！”
轰隆隆——
朱刚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道道九天惊雷，接连不断地狠狠劈在秦枫的脑海之中！
爷爷……
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只会督促他练拳的爷爷……
那个看似普通山村老农的爷爷……
竟然是……竟然是如此惊天动地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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