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夺回享福命,炮灰长媳夫贤妻贵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京城,风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京城,风起


“陛下容禀!”李梵娘适时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声音清朗而平稳。

“臣在红岩谷救治北境王世子时,于其昏迷呓语中,得闻惊人线索!世子断续提及…‘王太医’、‘寒毒草’、‘药中掺毒’…等语!”

“言辞虽模糊,然臣妇深通药理,深知那‘寒毒草’于西北严寒之地,若辅以特定温补之引…”

“胡说!一派胡言!”李梵娘话音未落,一旁侍立的王太医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李梵娘。

“陛下!老臣冤枉!臣侍奉陛下十余年,忠心耿耿,从未有半点异心!这女子…她是嫉妒陛下恩宠于臣,故造谣污蔑!”

“她所说‘寒毒草’更是闻所未闻!臣从未听说过这等剧毒之物!请陛下明察!莫信妇人谗言啊!”

他涕泪交加,以头撞地,模样凄惨。

皇帝眼神惊疑不定地在王太医和李梵娘之间扫视。

“住口!”杜仁绍站起身,“未及陛下问话,便咆哮君前!你是在教陛下如何处置?还是在掩饰心虚?!”

王太医被杜仁绍的气势所慑,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兀自哭喊着“冤枉”。

“陛下!”李梵娘不卑不亢,“寒毒草是否存在?药理如何?臣妇只问王太医一句!”

她目光如炬,直视王太医。

“陛下日常所服的温补汤药中,是否含有一味名为‘火凤胆’的药引?剂量多少?”

王太医浑身一震,脱口而出:“…确…确有‘火凤胆’…乃温阳固本之君臣佐使…”

“很好!”李梵娘不等他说完,立刻接口,声音拔高。

“那臣妇再问!若将此‘火凤胆’与西北极寒之地采集的‘霜髓寒玉苔’同煎,两者相互作用,是否会在服用者体内淤积奇寒?”

“此寒淤积于心脉脑络,久而不散,遇激则动!轻则头痛欲裂如重锤砸脑,肢体失控!重则心脉淤塞,骤然中风暴毙?!”  李梵娘每说一句,王太医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她口中描述的病症,赫然就是皇帝长期以来的病痛来源,也是她初入宫时所见的症状。

李梵娘步步紧逼,丝毫不给王太医喘息思索的机会。

“而所谓的‘寒毒草’,根本就是‘霜髓寒玉苔’在古籍中的隐晦代称!非深谙西北偏远药典者不识!”

“王太医!你敢指天发誓,从未在陛下的汤药中,单独或是混杂于其他药材中,加入过任何产自西北、性寒阴冷之物?!敢否?当陛下之面,指天立誓?!”

殿内一片死寂。

李梵娘的质问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王太医的心上,也砸在皇帝的心上。

噗通!

王太医身体猛地一软,瘫倒在地  脸色灰败如死人  牙齿咯咯作响,却再也吐不出半个辩解的字。

他浑身抖如筛糠,那副惊恐失魂的模样,已然是最好的回答。

皇帝猛地掀翻了身旁的药碗,“畜…畜生!!!给朕…拿下!”

他指着地上的王太医,手抖得不成样子。

殿外侍卫闻声立刻冲入,将王太医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哭喊求饶声很快消失在殿外的寒风中。

皇帝靠在榻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白得吓人,打击和背叛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父皇!”李睿担忧地抢上前几步。

“陛下保重龙体!”杜仁绍和李梵娘也立刻躬身。

皇帝抬手制止他们靠近,他死死盯着李梵娘,眼神复杂,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难以言喻的感激,有被至亲之人背叛的蚀骨之痛,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寒冷。

“杜仁绍…”  皇帝的声音嘶哑,“朕令你…即刻…接手王太医案!追查同党!牵连无论…无论…凡涉此毒者…一律…严惩!朕…赐你王命旗牌…便宜行事!”

“臣!领旨!万死不辞!”杜仁绍单膝跪地。

皇帝的目光缓缓移向李梵娘,眼里带上了一丝温度。

“李…夫人…你又救了朕一次…救了大胤一次…这满殿御医…朕…该信谁?”

这问话背后,是无尽的凄凉与后怕。

“陛下,当务之急,是调养龙体。”李梵娘温言道,“臣妇会为陛下重新拟定安全无害的调理方剂。”

“至于御医院…肃清蠹虫后,陛下信得过的医者…会有的。”

她没有刻意自荐,却将“信得过”的标准拔高到了无可替代的位置。

皇帝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许久,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闭上眼:“都…退下吧…朕累了…”

杜仁绍和李梵娘悄然退出暖阁,殿外寒风凛冽,吹不散心头的沉重。

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劫后余生与沉重。

王太医案如同一颗雷,在表面平静的京城官场掀起了惊涛骇浪。

杜仁绍手持王命旗牌,以安北大将军的身份接掌此案。

王太医家被连夜查抄,其府邸地窖深处藏着数匣极为罕见的“霜髓寒玉苔”干苔藓,证据确凿。

王太医在诏狱之中,面对酷刑拷打,意志崩溃,很快供出了他是受七皇子府中一位主管重金收买的,早已在皇帝日常“温补汤药”中混杂此物数年之久。

目的是让皇帝缠绵病榻,无力掌控朝局,以便三皇子李珣和七皇子李珩从中渔利。

这份供词,将本已因通敌叛国、私藏军械而沦为阶下囚的七皇子李珩,彻底压死。

诏令传来,重华宫(七皇子幽禁之所)内爆发出一阵诅咒,旋即死寂。

三皇子李珣虽未直接点名,但红岩谷窝藏的铁证如山、私铸甲胄、勾结狄人的罪证本就足以定罪,更有王太医案。

当杜仁绍率领玄甲军闯入三皇子府时,迎接他的不是拼死反抗,而是早已悬梁自尽的尸身。

宫中大清洗随即开始。

涉及王太医毒案、与两位皇子过从甚密的太医、宦官、内侍监宫女被一批批带走问话,有罪的赐死,涉事的罢黜流放。

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然而,笼罩在京城上的阴云,却是皇帝的病情。

杜仁杀伐果断,带来了短暂的曙光,皇帝的病情竟在查出来源,摆脱“温补”药害之后,急剧恶化。

出现了严重的低热、咳痰带血、四肢冰冷僵硬等症状。

李梵娘被皇帝亲自点名,紧急召入宫中侍疾。

这一去,便是七天七夜,未曾离开福宁宫一步。

杜仁绍虽忧心如焚,也只能强压焦虑,既要处理一应宫务、安抚朝局,又要照顾春儿,还要留意萧云澈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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