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夺回享福命,炮灰长媳夫贤妻贵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对牛弹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对牛弹琴


“杜佑堂,”李梵娘看着他,声音尽量温和,“这里没有外人。你大哥和我,虽与你过去有些误会,但终究是一家人。”

“你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又做出这等事,必有缘由。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你。”

“帮…帮我?”杜佑堂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自嘲和绝望的泪水,“帮不了…谁也帮不了…我…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猛地捂住脸,哭声从指缝中溢出,“我…我亲眼看见…看见娘她…她和村东头的王癞子…在…在柴房里…就在爹的牌位前…呜…”

虽然系统刚刚已经和她八卦……咳咳,说完了,但亲耳听到杜佑堂说出“娘”和“王癞子”的名字,李梵娘还是感到冲击力挺大的。

尤其是杜仁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牛氏,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了,还是在父亲牌位前!

杜佑堂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日他如何因为苦读至深夜,去柴房取炭火取暖。

如何透过门缝看到那不堪入目的景象;如何如同五雷轰顶,信仰瞬间崩塌。

如何被牛氏发现,遭到她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威胁;如何万念俱灰,带着仅有的盘缠逃离杜家村,一路流浪到京城…

他本想寻死,却又心有不甘。

听闻哥嫂在京城的显赫名声,鬼使神差地来到万春园外,想远远看一眼,却又不知如何面对,浑浑噩噩中竟想翻墙而入…

“我…我没脸见你们…更没脸活在这世上…”杜佑堂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大哥…大嫂…我知道…我知道娘她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爹…可我…我…”  他蜷缩起来,仿佛要将自己藏进地里。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杜佑堂的哭声。

杜仁绍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捏得发白。

他眼中翻腾着怒气和厌恶,但看着地上那个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弟弟,终究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

李梵娘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牛氏的丑事她毫不同情,但杜佑堂…他只是一个被封建礼教荼毒,又被残酷现实击垮的可怜人。

“赵虎,”杜仁绍声音冰冷,“带他去厢房,给他弄点吃的,请个大夫看看。”

“是!”赵虎上前扶起瘫软的杜佑堂。

“大哥…大嫂…”杜佑堂被搀扶着,茫然地看向他们。

李梵娘叹了口气:“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着杜佑堂被搀扶出去的背影,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他…怎么处置?”李梵娘看向杜仁绍。

杜仁绍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他毕竟姓杜。留他在府里养好身体,然后…给他一笔钱,送他去南方找个书院继续读书吧。杜家…以后就当他死了。”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杜佑堂的遭遇固然可怜,但他带来的麻烦,杜仁绍不想沾惹。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远离京城,自生自灭。

李梵娘点点,这或许是最好的安排。

杜佑堂需要一个新的环境,远离过去的一切。

第二天晌午,丫鬟说杜佑堂醒了。

李梵娘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杜仁绍对此不置可否,只说了句“你看着办”,便去了京畿大营处理军务。

杜佑堂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厚被子,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

看到是李梵娘,身体明显一僵,眼神中瞬间掠过惊恐和羞愧,他挣扎着下床行礼。

“不必多礼。”李梵娘淡淡开口,阻止了他的动作。

她在离床几步远的凳上坐下,保持着距离。“感觉好些了吗?”

杜佑堂垂下眼帘,不敢与她对视,声音干涩沙哑:“劳…劳烦嫂夫人挂念…好…好多了…”

“大夫说你忧思过重,气血两亏,需要静养。”李梵娘语气平静。

“你哥的意思是,等你身体养好了,便送你南下,找个书院继续读书。所需盘缠和安家费用,府里会替你备好。”

杜佑堂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随即又被羞耻和绝望淹没。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嫂夫人…我…我…我杜佑堂…愧对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再读圣贤书?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不如…不如让我就此了断…”

他眼中泪光闪烁,神情激动,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以死明志。

李梵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既觉得可悲又有些厌烦。

这种被礼教彻底洗脑、动不动就要以死谢罪的做派,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

难道她以后不爽也是……切腹自尽?

这不胡扯吗?

她耐着性子道:“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既已离开杜家村,前尘往事便该放下。”

“读书明理,修身养性,未必不能重新开始。”

“放下?”杜佑堂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声音拔高,带着痛苦。

“如何放下?我亲眼所见…那等…那等悖逆人伦、罔顾廉耻之事!发生在生我养我的母亲身上!发生在父亲灵位之前。”

“我…我枉读圣贤书,竟不知家中藏此大奸大恶!我…我才是那最大的不孝不义之人!”

他越说越激动,身体颤抖,脸色涨红,呼吸急促。

李梵娘眉头微蹙:“牛氏所为,是她个人之过,与你何干?你何必把她的罪孽强加在自己身上?”

“嫂夫人此言差矣!”杜佑堂猛地抬头,眼中是近乎疯狂的固执。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父母有过,子当谏诤!”

“可我…我未能及时察觉母亲失德,未能规劝于前,是为不孝!事发之后,未能…未能以死相谏,挽回母亲清誉。”“反而…反而仓皇出逃,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义之徒,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有何面目再称圣人门徒?!”

他振振有词,仿佛陷入了一个用礼教纲常编织的牢笼,痛苦地挣扎着,却不肯出来。

李梵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耐,声音冷了几分。

“杜佑堂,你口口声声圣贤书,可知圣人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母亲行差踏错,是她咎由自取。你既已知错,就该想着如何弥补,如何走好今后的路。”

“而不是一味沉溺于自怨自艾,甚至寻死觅活!这不是孝义,是懦弱!是逃避!”

“懦弱?逃避?”杜佑堂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嫂夫人…你…你怎能如此说我?我…我…”  他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解,李梵娘的话是对他的侮辱。

在他看来,李梵娘这个妇道人家,非但不理解他内心的痛苦和坚守的道义,反而指责他懦弱?

这简直是对他读书人尊严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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